“那可不行,你可不能这样糊弄我。”江睦尘马上反驳。“这可是两码事,你若蒙混过关了,岂不是言而无信在先了。”
此时的聂浠颜就像砧板上待宰的羔羊。无法逃脱。她知道劝说无果后,便暗自刨了两口饭。就这样他们两个静静地吃完了午膳。江睦尘看到她那表现出不爽的小表情,偷偷的一笑。
聂浠颜回到自己房间后,坐在凳子上,倒了一杯茶水一口而尽。她自己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别穿,否则你在外逍遥的日子就要到头了。
另一个声音也在嚷嚷道:聂浠颜,你难道要做一个言而无信的人吗?别人把你当朋友,你却背信弃义。此时的聂浠颜心里烦躁死了。
突然,她听到窗外传出了打打杀杀的声音和百姓们的求饶声。她猜想:莫不是那黑崖山上的人又来作恶多端了?她走到窗前,打开窗户,看到一群面生的人和一个领头的又在抢百姓们家的粮食和牲畜,若是不愿的,只有死于其刀下。
百姓的求饶声和求救声时不时地萦绕在耳旁。她暗自握紧了拳头。她不知道现在的自己为什么会怕那些百姓被杀。兴许身为一个医生,她见不得好人就这样成为刀下亡魂。
她立即冲出房间,朝着江睦尘的房间跑过去。然后用力敲着他的门。江睦尘听到了敲门声,便来开门。看着是聂浠颜站在外面,然后就问:“你怎么来了?”
“外面那么大动静,你还不知道吗?”她问。看到江睦尘犹犹豫豫,她按耐不住了,便闯了进去。将他房间的窗户打开。江睦尘朝她开窗的方向看去。
百姓的求饶声,那些人的打杀声一阵一阵传到了江睦尘耳中。她见他一直保持一个神情矗立在这里。
“你为什么不说话?”她问。
“你……”他犹豫了一下,说:“你想要救他们?”聂浠颜肯定地回答:“是!”
“那你能救得了他们一次,那下次,下下次呢?”
聂浠颜听了他的话,便有些不解。问:“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见死不救吗?”
“浠儿,你不要冲动,我们……”他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
“你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死吗?”她问。
“浠儿真的要让我去救吗?”聂浠颜点了点头。看她如此坚定,他便无法坐视不理。他抽出佩剑,用轻功从窗户上跳到外面去。与那些人展开战斗。
聂浠颜就在上面望着下面的战况。心里整根弦都绷紧了。因为她既不希望老百姓有事,也不希望江睦尘有事。
很快,领头人的手下全被杀光。而那个领头的人趁乱逃走了。可终究有些人无法逃出死亡的魔掌。当江睦尘再次回头看进窗内时,早已经不见聂浠颜的身影。他顺手扶了扶周围受伤的人。
只见聂浠颜从客栈冲了出来。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拿着创伤药和包扎伤口的布条跑了过来。她扶起受伤的人,为他们一个一个仔细地包扎伤口。这一切被江睦尘看在了眼里。他收回剑,也过来帮忙。
聂浠颜看到江睦尘在帮她给伤者包扎伤口,并未多说什么。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把伤者给处理完了。
看着小豆芽总算把饭吃完了。齐珉问道:“若是吃好了,我们先去找一个客栈先住下,然后等着公子他们来这里会合。”
小豆芽听到自家公主快要回来的消息,立马精神了不少。说:“那好。我们走吧!”说完她便向外面走去。齐珉将这些饭菜的银子放在饭桌上,便离开了。齐珉带着小豆芽到了一家客栈,对掌柜说,“两个房间。”
“好的,客官。”他招了招手,然后便有人引他们上去。小豆芽差点忘了自己不久前将包袱放在了齐珉那里的。
在即将分开时,她连忙跑过去,说:“齐侍卫,我的包袱!”她用手指了指。齐珉将手里的包袱递给小豆芽,就去了自己的房里。小豆芽被领到了自己的房里。
那人推开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她走了进去,对领她来的人说:“有劳!”那人便退下了。小豆芽关上门,就将包袱放在床上,自己则坐在床沿边。
脑袋里想着:公主,你和江公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这里啊?公主,你知道吗?和齐侍卫这几日相处,我才发现他居然还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他表面上对某些事不关心,其实有的时候他还蛮上心的嘛!
齐珉回到自己的房里竟然焦躁不安。心想:小豆芽不会因为我刚才所谈之事生气了吧?奇怪,我干嘛要管她是否生气。我莫不是中邪了?他甩了一下脑袋。
突然又想起:与公子分开这几日为何迟迟不见他报信给我,莫不是……不可能,公子早已将刺客杀尽了。可现如今敌暗我明,恐是对公子甚是不利。可眼下不仅没有公子传来的消息,连查刺客也没有一点头绪,到底会是谁派来的?
小豆芽因为几天没有沐浴了,衣服都快要穿发霉了,现在到是积极找到可以沐浴的地方。轻轻松松洗了个热水澡。穿上了自己在卫城买的衣服,再说现在再去买衣服很是麻烦,而且不是有现成的吗?何必如此麻烦,所以就换回了女子装扮。她的发丝现在还是湿的。
她也好生想过:反正齐侍卫已经知道我女子的身份了,再隐藏便无济于事了。何况我本就是女子,何必如此亏待自己啊!她回到房里,头发也干得差不多了。她梳了一个自己感觉舒服的发型。便到街上逛上一逛了。今日她逛都没有逛够,可得再体会一下。
齐珉本来想去找她,问一下她还有什么需要的,现在可以上街去采购。到她房门前敲了几次门,却没有人回应。齐珉心想:竟又不与我打招呼便独自出去了。他也出门去寻她。
聂浠颜一直在那里安慰受伤的老百姓。其中一个老人说道:“两位真是活菩萨啊!若没有你们,我们这些百姓恐怕早已经被……”
“老人家不必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聂浠颜说道。江睦尘走上前问道:“老人家,那些人是否经常到这个地方来烧杀抢掠,而你们却只有受着?”
“这位公子说的不错。听那些人说,他们是黑崖山的,上面的人全是恶霸啊!他们作恶多端,还有我们这里的年轻姑娘啊!也是可怜,只有将她们藏着掖着,生怕她们被那些恶霸糟蹋了啊!”
江睦尘用手用力锤了一下墙壁。来发泄这些愤懑。聂浠颜听完老人说的话,突然觉得她自己生活在启都是幸福的,看着百姓苦不堪言。她竟然现在什么也做不了。也许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将所见所闻带回到启都王宫内,让父王派兵剿了这黑崖山。
聂浠颜对百姓们说道:“你们都各自先回去吧!”她看着江睦尘,对他说:“我们先走吧。”可他们全然不知,这一出门,竟然暴露了他们的所藏之处。三个平民装扮的黑衣人躲在暗处。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他们走在街道上,江睦尘开口说:“浠儿,对不起,我……”
“你没有必要和我说对不起。这不怪你。”聂浠颜反驳他说。
她又说:“今日多谢你出手相助,我觉得说对不起的人该是我,是我太过于冲动了。我当时在那么紧急的情况,我也没有多想,我只想凭借自己去救他们。”
江睦尘被她的这一番话堵得无话可说。他自知,国之事,他无权干涉。但他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的生命。他也会尽自己最大努力去救他们。“浠儿说的对。我们谁都不该怪谁,要怪便怪那些官员和黑崖山上面的贼匪。”
他又补充说:“眼下我们应该去官府一趟。”
“去那里,去那里又有什么用?他们官员放纵不管,我又为何要去蹚这浑水。”
“这可说得不对了,我记得以前听你提起过,你有亲戚在启都当官,此次一走,只要能将那些恶官的把柄带回启都,那么就可以让他去告诉宫里,只要上面可以派人来处理,这里面的恶官可就在这个地方待的日子便要到头了。”
“你竟与我的想法不谋而合,只是我没有想到要去收集证据。空口无凭是不会有人相信的。”
“浠儿果然聪明,一点就通。”他夸赞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拍我马屁?还不快走啊?”江睦尘自我觉得:最近这丫头到是越来越难哄了,心情阴晴不定的。不过若是能哄住,我可一定得抓住机会了。说不定小丫头哪天就翻脸不认人了。
齐珉在街上寻了很久也没有寻到小豆芽。他慌了:这人到底去哪里了?不会是因为中午我说了不该说的话,便赌气离开了吧?他一个人站在街道中。寻找着小豆芽的身影。
而小豆芽突然走到他的身后不远处,手里抱着满满自己买的东西。但她还是要强地往嘴里塞着糖葫芦。身着碧色衣装。她问道:“齐侍卫,你是在找我吗?”
齐珉朝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转过头去。只见一碧衣女子抱着一大堆东西,还不忘吃糖葫芦。就这样看着他。他立即跑到她面前,问:“你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
“我……你不生气了嘛!我就是出来逛了逛,没有那么严重吧?”小豆芽撒娇道。
齐珉心里暗自道:真拿她没有办法。他说:“东西给我吧!我帮你拿。”
“哦!给你。”小豆芽把东西一样一样递给他。而自己手里只拽了一串糖葫芦。他们一起走在街道上。
齐珉看着她来到这就今天一日便吃了两串糖葫芦了,便问:“你怎么这么喜欢吃你手中那玩意?”
小豆芽不开心了,说:“什么叫这玩意儿啊?这可是糖葫芦啊!还记得以前在……”她本来想说在宫里。
然后稍微转换了一下,说:“记得以前在家里,每当我不高兴了,只要能吃到一串糖葫芦,我便觉得心里美滋滋的,所有的不开心的事都会被抛弃在脑后。所以,我就特别喜欢吃糖葫芦了。”她说完又咬了一颗下来。
“你怎么说得像是你家里人亏待了你似的?”
“没有,他们都对我很好!”她说。“你要吃吗?”她突然将糖葫芦拿到齐珉面前。齐珉被这举动吓了一跳。
“额……不用,你喜欢吃,便吃吧!”
“哦!那我可自己吃了。”她说完便又要往嘴里塞。可奈何,天不尽人意。突然小豆芽被某个人撞了一下。
小豆芽一下子往齐珉那边倒去。齐珉尽量扶住了她。但他俩的脸却近在咫尺。两个人的嘴唇被糖葫芦隔开。此时此刻两人都很尴尬。齐珉手中的东西突然掉了一地。
小豆芽突然反应过来,马上拿着糖葫芦离他很远。她感觉自己因为刚才的行为脸蛋在发烫似的。她立马向前方走去,没再回过头看齐珉。
而齐珉因为刚才小豆芽的突然靠近。心跳止不住的加快。他情不自禁的舔了一下自己嘴唇上沾上的糖葫芦的味道。然后捡起掉了一地的东西默默地跟在小豆芽的身后。
前面的小豆芽心想:真是丢死人了!她叹了口气:“唉!”然后咬下刚才的那颗糖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