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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重蜕(二十二)

曾几何时,我以为我嘴里所有的牙齿都会陪伴我到老,毕竟“在吾之口,与吾偕老”。然而,现实是专门喜欢打击“我以为”的。因此,有了昨天的痛……
痛,有时不是一天突然形成的。
如果我没记错,我是在读小学二三年级的时候长了智牙。可是,家里没有任何人给我普及过关于长智牙的知识。所以,小时候每当我牙齿疼得厉害时,家人只是给我的嘴里喷西瓜霜以缓解疼痛。我本来就是个傻傻笨笨又迟钝的孩子,没人教我,我自然就不会知道世界上还有“智牙”这种东东……
后来可能是智牙已经生成,我的嘴里也少了那种连吃饭都要命的疼痛。甚至,我也通过照镜子看到自己嘴最里面的那颗牙长得有点歪。但,我都没有任何疑问。我只是单纯觉得那是新长出来的大牙而已……
自从那智牙生成后,我吃鸡肉或咬一些比较韧的肉都会塞牙。我讨厌塞牙的感觉,从而渐渐地,我也讨厌吃鸡肉了。
正所谓日久生情,我对我嘴里所有牙齿的位置都随着时间的前进而越来越熟悉,越来越有感情。尽管我的牙齿并不整齐,甚至会在我大笑的时候出卖我的形象,但我还是习惯了它们的样子。可以去矫正牙形却不想,毕竟,我的舌头也不会同意。因为,它也习惯了我每颗牙齿的位置……
关于智牙的认识,我一直到上大学之后,学会了玩微博才无意间在一些话题上看到。原来,智牙是一种邪恶的存在。不过,我当时也一样微笑着接纳它的存在。
日积月累地,隐患也会随之增多。
在我成长的过程中,我不可能不吃零食或一些甜食,因此,智牙成了蛀牙。新的疼痛也生成了,智牙穿了一个黑色的洞洞。吃饭时咬碎的食物残渣也会很轻松地塞进那个黑色的洞洞,用舌头舔一下,那个智牙的黑色洞洞还会流出血……
没办法,求医之路也就得有了。
昨天的早晨七点四十分,我与二家姐约好在公交车站坐车去医院。
当时正值上班高峰期,公交车一停,一大波人肉挤上车的画面,实在壮观!感觉,还是等下一趟车吧……
在等公交的过程中,二家姐很活泼地不断地找话聊,嗯,很符合她的幽默个性。
越接近八点,公交车上的人就越少。上了公交车找了比较靠前的位置坐下之后,她一样停不下她的嘴巴。她看到微信公众号上有关于“如何正确睡觉”的文章,说人在子时睡觉相当于睡了六个小时,但很多人偏偏喜欢熬夜……
她一边看着手机,一边旁若无人地对我叽里呱啦……
其实,我坐车一般都不怎么喜欢说话。既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聊天内容,也不自然。我还是比较喜欢安静地听歌。不过,二家姐说的那个子时睡觉相当于睡了六个小时的话,还是很自然地在我的脑子里找到了位置坐。
当时公交车上只有六位乘客,三男三女。加上那个中年男司机,一共有七个人。途中只有人下车,没有人上车。为什么?
嗯,途中出现了状况。
当我们都很自然地坐着等待的过程中,也许是公交车开得太快,再加上司机不知道前面修路有了一些坑坑洼洼。
于是,小惊吓的一幕的就出现了。
我本来就很安静地看着前面,突然整个人一下子被抛了起来,我可以清晰地感觉到我的屁屁已经完全离开了座位,高度大概有二十公分吧。
在抛起来的那一刻,我的瞳孔是放大的,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深呼吸到一半,都还没有吸完,然后猛地,我的屁屁就狠狠地坐了下来。那强烈的一震!有一种蛋疼的感觉!然而,我都还没来得及缓过来,又被抛了起来!我的屁屁再次残忍地离开了座位,这次的高度大概是十五公分吧。同样地,还是来不及深呼吸完那一口气,屁屁又狠狠地坐了下来,再次强烈的一震,再次心疼的蛋疼……
小惊吓之后,车上的几人都哗然了。
司机赶忙地道歉,表示他不知道前面修路。
二家姐埋怨司机开得太快了,导致她的脖子撞到了座位,好疼!呼,的确,司机开车还是快了点,那是很有责任的。
我就一直看着司机,他时不时回头看,感觉怪怪的。然后他莫名地说:“后面的人帮我扶一下他吧。”
然后,我们都循着司机往后面看的视线扭过头来往后看,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我!
一个二十九岁左右的男子倒在座位下,右手撑着身体,左手按着腰,嘴角还有血。
我的第一感觉告诉我,那位大哥可能是倒在座位下后又撞到了前面的座位而弄伤了腰。再加上嘴角有血,可能除了腰被撞伤,某部分内脏也可能走上了同样的命运。
司机赶紧把车停靠在路边,然后跑过去问那位大哥:“我可不可以扶你?”
其他乘客也站了起来,询问状况。坐在我座位前的一位女乘客建议不要碰他,赶紧开车直接去医院比较好。因为我们不是专业的医护人员,有可能我们扶他的时候会导致他的骨头移位。
最后,司机还是扶起了他坐回到座位上,还让他的同事(其中一位男乘客)帮忙在旁看着他。
接着,他就立刻开车前往医院。不过,我们坐的这趟公交车的终点站也是医院。所以,很顺路。
为了抓紧时间去医院,司机换上了“暂不载客”的牌子。因此,这一趟车,只有下车,没有上车。
在去医院的途中,那位受伤的大哥表示,他嘴里被撞掉了一颗牙,还有另一颗牙被撞掉了一半。
原来,他嘴角的血是因为牙齿被撞掉而流的,不是内伤。嗯,想象力还是不要太夸张了。
我猜,那位受伤的大哥在坐车的过程中一定是在低着头且毫无防备地玩着手机。然后在突然被抛起来又掉下来的过程中,嘴里的牙齿刚好就狠狠地撞在了他前面的座位上。更何况,他坐的位置是车尾。抛起来的高度自然就更高,掉下来的重力感自然就更重,那么牙齿被撞掉的那一刻,肯定疼得要命!想想,我都觉得痛了……
司机觉得自己肯定是有责任的,他也没有逃避这个责任。他一边开车,一边请他的同事(其中一位男乘客)打电话叫领队带钱去医院,因为他没带钱。
之后,他在开车的过程中时不时都会出现一个动作,就是右手很大力地拍自己的大腿,头还摇两下。大概两分钟出现一次。
我二家姐在嘴里轻轻喃道:“别急。”
不过在我看来,那司机除了看到路上塞车会拍大腿之外,在正常路况下也同样会用力拍自己的大腿。
我想,那位司机拍自己的大腿既因为心急,也因为埋怨、悔恨以及无奈。埋怨修路的工人没有特别明示修路的标志,悔恨自己开车过快,无奈这一切注定要自己负责,还不知道医药费要多少……
生活不易,遇到这样的事,谁都不想。所以,生活,还是要多留一颗心。
到了医院之后,坐在我座位前的女乘客还不忘善意地建议司机还是请医护人员来带那位受伤的大哥进医院比较妥当。
嗯,真是个好人!中国好乘客!
下了车之后,我也要做我要做的事了。
二家姐带我去医院大门口挂号,嗯,虽然我是个二十几岁的大人了,但说实话,我都不知道在医院是怎么挂号的。换言之,如果要我自己一个人去医院挂号看病的话,我可以很诚实地回答,我真的不会。毕竟,我以前看病都是去一些小诊所的,哪里会去排队排到精神奔溃的医院?
呼,于是,我有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到医院挂号。
嗯,根据二家姐给我的提示,我填好了挂号单上的内容后就去排队挂号。当时人不多,但我心里有些忐忑。我应该说什么呢?额……
看着在我前面挂号的人,好像手里都拿着几块钱。嗯,看来,挂号是要收费的。
于是,把随身携带的由一块一块组合而成的零钱从裤兜里拿出来做好准备。这就是传说中的“小未雨绸缪”。
好,到我了。
那位负责挂号安排的小姑娘以一脸标准的无表情面容和一口标准的无感情普通话,程序化般地问:“看哪个科的?”
我有些小懵地回:“口腔科。”
她又问:“有预约哪位医师吗?”
我表示没有。呼,第一次看牙医,我也不知道哪位医师好呐。
然后,她以最后一句“挂号费一块”结束了我们之间的对话。
原来,这就是挂号。
接着,拿着她给我的小单去到了口腔科门口,又看到了一个小姑娘。嗯,感觉那医院的护士比较多都是小姑娘。
她带着口罩,我并不知道她的样子如何。问了她我该去哪里等,她表示就把小单子放在桌子上,然后去旁边的座位坐着等。整个小过程,连十秒钟都不到。能隐隐地感觉到,那位小姑娘有些“冷”……
等待,呼,还是那句“虽然我并不喜欢等待,但我却总是在等待”。
那些有预约医师的一个一个地插队,嗯,这是要我从早晨等到下午的节奏吗?
在电子显示屏上看到我名字的那一刻,其实我是有些许激动的!虽然我的名字当时只是以一名病人的角色出现在电子显示屏上,但我一看到我的名字,我就会觉得特别开心!当然,主要还是要看场合。
然而,在整个电子屏上,只有我的名字后面加上了红色的括号,红色的括号里有两个特别醒目的红色字“暂停”。额……这是神马状况?
虽然我喜欢出众,但也不是以这样的方式呀。难道就因为我没有预约医师而要这样对待我吗?宝宝表示不爽!
然而没多久,就有一位看起来大概三十多岁的女医师出来拿起了我放在桌子上的小单,然后念出了我觉得非常动听的三个字:“刘金龙”。
接着,我就微笑着站起来,跟着她进口腔科里了。
她让我躺在一张长椅上,然后给我检查一下牙齿,看看哪颗牙齿坏掉了。
她表示,我嘴里有两颗牙烂掉了,而且都是智牙,建议拔掉。
在旁的二家姐问:“一定要拔掉吗?不可以补吗?”
女医师很专业地回答:“智牙是没有一点用处的,没有任何的治疗价值,建议拔掉。”
我二家姐还是不明白:“龋齿不是可以补的吗?为什么一定要拔掉?”
女医师再一次认真地回答:“那是智牙,完全没有任何的治疗价值。”
我想,这应该是理解的误区。我二家姐以为我的烂牙是其他正常的牙,毕竟我也说过我左边前面的某个牙齿经常咬食物都会发软。而女医师检查完我的牙齿后,确认只有两颗智牙坏掉,也认为没有治疗价值,建议拔掉。两者的出发点位置都不一致,因此出现理解误区。
那到底拔,还是不拔呢?嗯,这是一个问题。
女医师表示,先给我拍个片,观察后才决定到底能不能拔。
好吧,那就拍片吧。
她叫了一个小姑娘带我去做胸透的医疗室拍片,当然不是做胸透,只是给牙齿拍片的医疗室就在做胸透的医疗室旁边。
对于牙齿的拍片,嗯,在看牙医之前我有在网上看过。一排牙都横着出现在同一张图片上,但我不知道是怎么拍出来的。
想不到,我可以亲身体会。
嗯,那个仪器我只是匆匆看了一下,大体结构我并不太清楚。
形象一点地想象,要给牙齿拍片,很自然地,重点就是在嘴部。那么,就是有一个能拖住我下巴,然后在我门牙位置的前面会有一个大概两厘米宽和一厘米厚的小板,专门是用来给门牙咬的。因为如果不通过咬一点东西让上牙和下牙分开,那么给牙齿拍出来的片就不够直观。我都不是专业的,我干嘛讲那么多废话?呼……
首先,她用一个一次性的小袋子套在那个仪器的小板上。然后,我就用门牙咬住那块小板。接着,有两个不知是什么的触角分别碰在我两边的太阳穴上。最后,保持几秒钟不动。呼,好了。
嗯,拿掉那个一次性的小袋子扔在垃圾桶之后,拍片就完成啦!于是,又返回口腔科。
女医师在电脑上看了给我牙齿拍的片之后,她也不敢确定到底能不能拔。因为从拍的片来看,我下牙中的智牙是横着从里面长出来的,那颗智牙的三分之二都藏在牙肉里。想想,我都有点害怕到底能不能拔。如果拔了,是否会大出血,甚至非常痛?
那女医师问了她的老大之后,表示可以拔。不过,前提是我得先吃饱饭。因为拔牙的过程中很可能会造成低血糖,得先把能量补充好。
我弱弱地问了女医师一下:“拔一颗牙要多少钱?”
她自然地回答:“拔一颗牙要两百块哟。”
呼,好吧……反正,迟早也是要拔的。
接着,二家姐就陪我去医院的饭堂吃饭。在去医院饭堂的过程中,我问二家姐:“拔牙很痛怎么办?”
二家姐以一种没什么事的口吻回答:“不用担心啦,会麻醉的嘛。”
我疑问:“全身麻醉?”
二家姐笑了:“当然不会啦!怎么可能拔颗牙齿都要全身麻醉?只是麻醉牙齿周围的部分而已。”
我更疑问了:“那么怎么麻醉牙齿周围的部分?”
二家姐好像有亲身经历过一样地回答:“往牙肉里打麻醉针呗。”
我的心顿时一揪,感觉那会是很痛的感觉:“不会吧?!用针那么尖的东西插进那么软的牙肉里?那不就很痛?”
二家姐好像不当那是一回事似的回:“不会,就像蚂蚁咬一下那样而已。”
感觉,这是不能相信的话。
进了医院饭堂,呼,我很有胃口。因为我看到了一种卷起来的粉皮,那是我在读大学时非常喜欢吃的早餐。哇!好怀念呀!
所以点了一份,还点了一份瘦肉粥。二家姐付的钱,二家姐帮我端过来,我只负责占位子。之后,两姐弟就很努力地清光它们。
吃饱后,有能量了,嗯,准备去口腔科进行拔牙手术。
我在长椅躺下之后,女医师就开始准备手术了。我当时的心情,就在唱着《忐忑》……
当我看到她拿起注射器出现在我眼前时,我的瞳孔恐惧地放大了!
她表示,嘴巴张大点,尽量张大点。
当她把注射器放进我的口里,然后,突然有一种细小而尖锐的疼痛穿透性地侵略着我那柔软的牙肉。那种痛,瞬间触动了我全身的神经。我能感觉到我的腹部在用力地绷紧,第一次被颠覆了打针的位置概念。原来,打针会受伤的部位,不单是屁屁和手臂,还可以是牙肉……
她一边注射麻醉药,一边让我放松,别紧张。呼,我也想不紧张呀,但确实是疼。
当麻醉药注射完之后,她让我闭上嘴,并且感觉舌头和整个下唇是否有麻痹。
嗯,从她拔掉注射器之后,的确有一种麻痹的感觉在我的舌头和下唇蔓延。慢慢地,我感觉我的舌头都不受我控制了,好像不会动了。我想,她肯定给我的舌头也来了一针。
待我舌头和下唇麻痹的感觉足够明显之后,她开始拔牙手术了。
她是怎么操作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智牙很疼,好像麻醉药并没有麻醉到我智牙附近的牙肉。然而,手术已经是进行时了。所以呢?嗯,那是另外一个我不会爱的世界……
在拔牙的整个过程里,我做得最多的动作就是起来把嘴里的血吐掉。
可能是我的那颗智牙长得真的特别歪,以至于让手术的难度大大地提高了。我在拔牙的过程中,有听到女医师的同事说,这颗牙比上次拔得更加有难度。上次是单根的,这次是双根的。虽然我不明白什么是单根双根,但我知道就是很难拔的意思。
因为太难拔了,所以女医师要用磨牙的仪器——就是一个高速旋转的小钻。
那个小钻在我的智牙上磨的时候,很多牙齿的粉尘都飘了出来。那个味道,有点像金属的味道。
这些对我并没有造成什么痛苦,令我觉得痛苦的是,女医师磨完我的牙齿后,用一个不知什么东东夹住我的牙齿,然后叫了一个名为“霞姐”的妹纸过来拿起个小锤帮忙敲。
我能清晰地看到那个妹纸的眼神有多么的冷,清楚地感觉到那个妹纸敲下的每一锤有多么的用力。天啊!那种痛真的让我有了一种“生无可恋”的错觉……
麻醉药本来就不够麻醉,更何况,麻醉药都差不多退了,可她还没把我的智牙拔出来。因此,那每一锤下去,我都感觉有根钉子在拼命地往我牙肉里面钻!很自然地,泪水就从眼角处滑了出来……
她到底拔了多久,我真的不知道。我当时只是觉得,痛苦很漫长!
好不容易地,我终于听到她说了一句“松了,松了。快了啊,已经松了。”
我以为,可能没几秒就能拔出来了。然而,在剧烈疼痛拉扯下,我还是听到她说了一句:“明明已经松了,为什么就是不肯出来呢?”
这是一句多么令我伤心的话语!
我用难得有些清醒的意识在心里对自己的智牙说:“谢谢你陪了我十几年,我不会忘记你的。你就放心地离开吧。”
但是,它就是不肯出来。
接着,我最不想看到的一幕又重演了!
女医师又叫了那个名为“霞姐”的妹纸来帮忙用小锤敲,眼神依然那么冷,力道依然那么足且无情。我甚至清楚地听到了智牙裂开的声音……
然后,女医师终于疯狂了!她似乎不再把我当成人来看,按好我的下巴,夹着我的智牙拼命往外扯。那种痛,可以说几乎是要把我整个下巴的神经都抽动了!
我依然在痛得要命的状态下以仅有的轻微意识在心里对自己的智牙说:“你走吧!我不要你了!”
然而,还是没拔出来……
这是要灭了我的节奏么?
我又起来把嘴里的血吐掉,放在旁边的纸巾我都用了一大堆了。呼,没事,那包纸巾又不用多少钱,我拔一颗牙要两百块,够买好多包了。
躺下,继续着痛苦的拔牙之路。
女医师总是一边拔,一边说那一句“明明已经松了,为什么就是不肯出来呢?”
之后过了不知多久,我都痛到麻木了,终于等到她说出了一句:“好了,出来了哈。”
她先让我休息一下,缓一缓后再拔上面那颗智牙。
然后她就夹我那颗已经拔出来的智牙放在一边,说:“你看,这就是你嘴里的智牙。”
我疲惫地望了过去,脑海中出现了一个这样的联想。
感觉我就好像一位孕妇,在经过一场痛苦的分娩之后,疲惫无力但却又十分期待地想看看自己生出来的“孩子”。
当然,这拔牙是不可能与生孩子比拟的。我只是想表达,那个画面好相似而已。
缓了没多久,女医师又来给我的上牙肉来了一针。可能是第一针的麻醉药效还有点残留,所以第二针并不算太痛。
我怕的是,上面的那颗智牙也要拔得那么痛苦。不过,女医师说了一句让我很放心的话:“放心,上面那颗很快的,两下就搞定了。”
呼,但愿吧……
我读的书少,你不要骗我……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出手不到五秒,也感觉不到什么痛。她就说了一句:“好了,也出来了。”
天啊!两颗智牙的命运为什么会差那么远?造物主之神奇,果然是无法想象的。
不过,我还在恐惧。
因为,下牙中那颗智牙被拔掉后留下的洞出血太多了,必须要用线缝。
好吧,人生中第二次感觉用线缝肉的体会就这样在嘴里出现了。第一次是读高二时弄破了手指螺纹处,后来在无麻醉的情况下看着针穿过手指皮,用线把那些皮拉紧在一块。那种痛,我现在按着那个手指螺纹处都还能感觉到。
第二次想不到是在嘴里,呼,以后吃饭会不会留下后遗症的?呼……
女医师在挺不容易地给我的牙肉专业缝好线后,终于宣布“好了!”
“好了!”这句简单的话语,对于那时的我来说,就像见到了绝望后的希望!
终于好了……
女医师帮我擦掉眼角的泪水,关心地问:“你还好吧?”
我微笑着表示,还好。
呼……再拔久一点就不好了……
那位名为“霞姐”的妹纸也已经取下了口罩在收拾手术的道具,她依然冷冷地看着我说了一句“好了。”
我只是自然地“噢”了一声。
嗯,好了。
之后,我想看看我的智牙,然而却被名为“霞姐”的那个妹纸处理掉了……
想不到,我还是来不及亲眼看看我的两个“孩子”……
最后,办理完该办理的,了解完该了解的,我和二家姐就坐上公交回程了。
这拔牙之路,走得真痛……
然而,越是痛,才越懂得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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