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陈行书又接着说,欲要将其历史娓娓道来:“这本是我们武当的重宝,当年真修鼎盛的时候,乃是绝对的不传之秘。”
“那为什么现在随随便便就可以带我里看?”
李元文道出心中的疑惑,同时又对眼前的老物件儿不知道该怎么看待它,拿它磨面吗?要不要再搞头驴?
前边儿再挂一根胡萝卜还是什么的试试看能不能见到驴式永动机。
这些有的没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到底是要听陈行书接下来的话。
陈行书:“今时不同往日,按照祖训所传,唯有修成金丹方可来到这里碰一碰机缘。”
金丹金丹,又是金丹!
不管梦界的真修多么鼎盛繁荣,现实中则是一个金丹都没见过,即便是有也是不知道哪朝哪代活下来的。
李元文猜想,定是与金丹后生成的神念有着联系才是!
“如今别说是金丹了,再过个几十年就是筑基也难见了,可以见得,我等真修最后也免不了终入俗世。”
“到时候就是真的只能读读典故,练练基本功,做一个体格强壮、脾性修养还算不错的普通人了。”
陈行书的声音有些落寞,也不知是为何。
李元文只是知晓他的师父几十年前突破无果去了海外寻求机缘了,只是再也没有回来过。
这么多年都没有消息,大抵是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希望了。
说道这里,李元文也就明白了。
天地灵气的稀薄,真修早在几百年前就进入下坡路了,到了今天,彻底列入凡尘不远矣。
什么禁地啊不传之秘的,以后怕是对人的吸引力还不如****区一条街。
“嗯,我大抵是明白了,这是独属于你们武当的机缘吧,想来这份传说中的机缘早就在你们手中断了。”
李元文说的很明白,既然是留给金丹真修的机缘,那么这份机缘也少说断了二百年了。
“不错。”陈行书也直截了当的肯定了他的判断。“你要不要试试?”
“开什么玩笑,明知没有什么特别的还要试。”李元文摇了摇头。
在他的眼中,这不过只是一大块儿普普通通的石头罢了。
“重在参与嘛!”陈行书走到太极石磨盘前用手摸了摸上面的纹道。
陈行书叹声感慨道:“哎,小时候我还在这里睡过呢,特别是秋天的时候下午一躺,那感觉是真的棒,惬意的很。”
“现在不就是秋天吗?让我试试看有没有你说的那么惬意。”
李元文快走几步,当着陈行书的面儿躺在了上面。
耳听秋风,眼见蓝天,仿佛自己与大自然融为了一体。
然后他偏过头闭上了眼,天上的太阳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刺眼的。
几分钟后,感觉除了有点儿硬外,其实还真就如陈行书所说的一样。
有点儿惬意啊哈!
于是他马上就说出了自己的体会:“好像真的是很舒服,哎我说你?”
不太对劲啊。
李元文睁开眼一看,陈行书已经不知所踪,看时间已经是黄昏了。
只是太阳好像不太对啊,怎么像是早晨呢?
连忙下来。
他发现有太多的不对劲了。
这里原本是有很多杂草的,可是突然就没有了。
左右环顾四周,李元文看到一人正蹲在地上拔草,穿着一身道袍,应该就是陈行书了。
于是他来到陈行书的背后有些不满地说:“不会吧,你的手脚挺快啊,这才几分钟的时间,你就把这儿的草拔了个精光?”
这是什么行为艺术?
他属实是有些搞不明白。
可当陈行书回头一扭的时候他才发现这人根本就不是陈行书,而是一个青年道士。
此人应该,是陈行书的弟子吧?
懵!
“你……师父哪儿去了?”
“我师父?我师父已经圆寂了,你又是谁?我师父的故人吗?”
一连串的反问让李元文更加茫然无措,陈行书已经死了?自己在太极石磨盘上呆了几分钟而已吧!
见李元文呆呆地站着不说话,青年道士起身看着他,将手中的草往旁边的空地上一扔。
无根无土,太阳一晒,这草也就没了生机。
“算……算是吧。”
李元文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不对!
到底过了多久!
姨妈她们还在世上吗!
李元文情绪有些失控,一把抓住了青年的衣领有些崩溃地喊问:
“现在是几几年?你师父死了有多久了!”
一想到自己还没有正儿八经的看看这个世界,而仅剩的两个亲人大概率也亡故了的时候李元文的内心真的很崩溃!
为什么上天要跟他开这种玩笑?我不过在磨盘上躺了几分钟就过去了这么久!
乱!
他的心太乱了。
思绪如乱麻,解都解不开。
“现在是元*****忽必烈**年,我师父也已经去了好些年了,你是他老人家俗世中的前辈后人吗?”
“哈哈哈哈哈!”
李元文松开此人大笑几声,心中无比的轻松!
“元代,是元代!忽必烈,哈哈哈还好还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很可能是太极石磨盘的原因,自己应当还未醒来。
就如同梦界一般,神奇又无法解释。
想来这就是陈行书所说的独属于他们武当金丹真修的机缘吧。
那么是不是说,自己也有机会?而且在得了机缘之后就会重新出现在现实中呢。
“那我再问你,这里是不是叫武当山?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青年道士非常诧异此人的种种疯癫话语,但还是如实说了句:“没错,正是武当太岳也,小道名曰张君宝。”
轰!
“什么?你叫张君宝?”
李元文瞪大了眼睛,然后上下打量了一番。
一身灰衣道袍,头发比较短,挺有现代风的,普普通通其貌不扬,是那种扔在人堆里都看不出有何特别之处的人。
张君宝,这位极有可能是后世大名鼎鼎的三丰真人如今也只不过是普通平常的小道士而已。
李元文一摸兜,忽然发现自己也变了样。
道袍还是武当山的道袍,只是身上的东西全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