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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幕第二章 谢勋下贴拓跋宏

“啪!!”
“母后,你打儿臣做什么!”
凤仪殿内皇后听完太子所言,直接扇了太子一个巴掌。
皇后怒道:“打你做什么?打你的糊涂不堪,打你的不知好歹,打你的利欲熏心!”
太子连忙跪下:“儿臣知错,请母后训斥,还望母后指点儿子,儿子到底该如何做,如此下去父皇恐怕真要废了儿子了。”
皇后平息一下自己的心情,在凤椅上坐下来:“琮儿,老七马上就要离京了,你在这个时候去打主意,还跟你舅父安排在建都的人搅合到一起,何等糊涂,此事让你父皇看在眼中作何想法,此子今日敢于和王敦密谋杀兄弟,难道明日不敢和王敦密谋杀君父吗?”
皇后此言一出,惊的太子顿时冷汗淋漓:“母后,儿子没有这样的想法,儿子不敢呐!”
皇后:“不要你敢,只要你曾经想过,你父皇就容不下你,你若当不起这天下,不如尽早上表自请废太子吧,还能留一条性命。”
太子连忙膝行至皇后脚下,抱住皇后的脚哭道:“母后,您不能放弃儿子啊,您得救我啊!历来被废的太子,那个能活得了性命啊!”
皇后看着自己的长子,怒其不争,劝道:“琮儿,母后从小就对你寄予厚望,所以甚至一直在帮你打压你二弟,纵使他有野心,母后也都让他老老实实做自己的藩王,因为母后想让你日后做一个好皇帝。”
太子流泪抬头抱着皇后:“母后,儿子错了,儿子辜负了母后一翻苦心。”
皇后摸着他的头说:“你父皇最忌惮的就是你舅舅,所以太子与他相交过密是大忌,而且你舅舅送人到你身边怂恿你去杀老七,就是想要破坏两国议和,一旦议和失败,魏梁交战,你父皇就无暇顾及越州了,这是你舅舅的私心,绝非为了你未来的皇位,你若真这么做了,恐怕真的会被陛下废了,你父皇可不只你一个儿子,老六、老七恐怕在你父皇眼中更适合做太子。”
太子惊恐道:“母后,儿子该怎么办!”
皇后细细说道:“断绝跟你舅父的任何往来,那几个女子不要再说了,未来一段时间老老实实研读功课,晨醒昏定,多去你父皇和祖母那里请安,乖巧一些,老七的事情,不要再节外生枝了,送他去魏国吧,你父皇这次还只是敲打你,只要你不再做出格的事,暂时留着你的太子位对朝局来说最为稳定。”
太子连连点头:“儿子知道了。”
此刻门外传来声音:“宁王殿下驾到,问皇后娘娘安!”
太子连忙擦了眼泪,站起身来,只见宁王萧思琊笑着走了进来,笑着说道:“母后,儿子跟你请安了,大哥也在呢?”
皇后笑着看着自己的小儿子,挥手:“琊儿过来母后这里坐坐。”
宁王笑着走过去,拉着皇后的手在凤座上坐下,母后摸摸他的脸问道:“可是去你父皇那里问安了?用过早膳了吗?”
宁王点头:“刚从父皇那里过来,父皇让我跟他用了早膳。”
一旁的太子有些尴尬,于是说了一声:“母后,六弟,我先去父皇那边问安了。”
皇后点点头:“从你父皇那里出来,也去一趟景仁宫。”
太子点头:“是母后,儿子告退了。”
太子转身离去,一旁的宁王有些疑惑道:“母后,大哥怎么了,好像心是重重。”
……
“儿臣问父皇安!”
钟郁阁外太子在外面跪着向景帝问安,刚才太子到了钟郁阁想要进去,被吕绅拦下。
“太子殿下,陛下在于谢相、崔相、费相议事,说不必进入问安了。”
太子见吕绅本就一肚子火,但是想着皇后所说的话,只好强忍着微笑道:“知道了吕长史,那本宫就在殿外給父皇请安吧。”
太子跪下请安完,里面传来景帝的声音:“圣躬安,太子回去吧,好好读读书,修养心性!”
太子连忙叩首道:“儿臣悉听圣训,儿臣告退!”
钟郁阁内,费相看向门外,转身对景帝说道:“陛下,太子年少,留恋美色也是寻常,陛下不要太过责罚!”
景帝笑道:“你这老丈人女儿还没有嫁过去呢,到为他说起请来了,朕不过帮你家闺女清清后院,省的她过去看了心烦,你该谢朕才是。”
费相笑了,说道:“臣谢陛下。”
景帝对崔相说道:“待永慧他们离京,年后太子大婚,你来做证婚人吧。”
崔相点头:“陛下有令,岂敢不从?”
一旁的费相打趣道:“崔老头,难道陛下不说话,你就不愿意去做公主的证婚人?”
崔相笑道:“那倒不会!”
景帝、三相皆开怀一笑,三相如此和睦的局面,落在吕绅眼中,不免微微一笑,跟着也笑起来。
……
出了朝阳门,谢勋正准备上马车离去,被崔炎一把拉住。
谢勋笑着问道:“崔老头,想去我府上吃顿饭,尝尝你们家闺女的手艺?来吧上车吧!”
崔炎摆摆手:“不是,改天去,我问你件事情,陛下问责太子真的只是因为太子东宫养的几个女人?”
谢勋一摊双手:“老崔,我也不清楚啊,不过我看陛下的意思是在公主和七殿下离京北返之前,提醒太子和太子身后的人,不要惹事。”
崔炎点点头:“原来如此。”
说完居然真的上了谢勋的马车
谢勋笑道:“你不是不去我府上吗?怎么上来了?”
崔炎笑到:“我想我家秀儿和那小滑头了,看看你们家谢元有没有欺负她。”
谢勋无奈道:“我家老大才是被欺负的人好吧。”
这谢相和崔相是儿女亲家,谢勋的长子谢元娶了崔炎的次女崔秀,成婚三年了,如今有一个一岁的幼子,被两家视为珍宝,故而崔相时常去谢家打秋风。
谢府,用完午膳,崔相逗逗孩子,享受片刻的天伦之乐就告辞而去了,谢勋将幼子谢晋叫到书房之中。
谢勋对谢晋说道;“晋儿,你等下去一趟鸿胪寺在观湖街的别院,送一封拜帖給魏国的三皇子晋王殿下,请他今天晚上在德广楼一见。”
谢晋拿过拜帖,随口问道:“父亲,明日就是大朝会,陛下会召见晋王,父亲今夜去见晋王合适吗?”
谢勋:“没什么不合适的,为父有几句话想提前跟他说说。”
谢晋不在问,点头道:“好的,父亲,儿子这就去。”
谢晋离去,谢勋自言自语道:“你有心还是无心,今晚一试便知。”
……
建都鸿胪寺别院拓跋宏书房内,拓跋宏将一副仕女图的最后一笔画好,然后细细端详,旁边摆放着一个面具。
“还是差一点,没有她那种神韵!看来天下的画都不足以描绘她的美。”
拓跋宏自言自语,又将一旁的面具拿起,目光凝视,思绪又回到了昨夜的西子湖虹桥之上的惊鸿一瞥。
“你真的是会是她吗?如果是我该怎么办呢?”
拓跋宏说完这句话,脸色居然有些许苦涩。
李存孝手持一封鸿胪寺的知贴推门进来,见拓跋宏凝视悬挂起来的画像,旁边还放着那晚的那个面具,笑着问道:“大哥,这就是你那日一见钟情的女子,确实宛若天仙,我算明白了。”
拓跋宏笑道:“她本人比画美多了,我技法不够,画不出她的神韵来。”
拓跋宏看到李存孝手中的知帖,李存笑把目光从画像上收起来,将手中的帖子交给拓跋宏:“大哥,这是鸿胪寺叫过来的知会公文,梁国皇帝明日打算召见我们,估计等大朝会结束,钦天监那边就会很快定下我们归国的日期了,按照时间来看,赶得及在年前抵达东都。”
拓跋宏笑了笑:“看来梁国皇帝很着急嫁女儿啊!”
李存孝笑道:“殿下难道不知道吗?这里面还有隐情呢?跟殿下还有关系。”
拓跋宏疑惑道:“跟我有关系!”
李存孝:“那永慧公主原先是赐婚给了吴国公世子钱毅,那钱毅跟我交过手,剑法不错,连我都应付的很勉强,我看了他的样子,也是个大帅哥,不过吴国公战败身死,这婚事就黄了,听说还是永慧公主上殿求情,说愿意嫁魏国和亲,换取了钱毅一命,让梁帝放了钱毅,如此看来这公主估计对钱毅旧情难忘。”
拓跋宏听完只觉得心里堵的慌:“还有这样的事情!”
两人说话的当口,罗克敌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封拜帖。
“大哥,有人送了一封拜帖过来!说要让我面呈给你,这事到奇怪了,我们来了三天了,梁国大臣都避之则吉,居然还有人敢来下拜帖。”
拓跋宏接过拜帖打开,看完笑道:“确实是一个非常意外的人,大梁尚书令左丞相谢勋,他这南朝相国怎么想到要来见我这北朝亲王呢?”
李存孝说道:“确实蹊跷,这谢勋素有贤相美名,为南朝一等一的重臣,且出身陈留谢氏,为南朝八大世家之一,深受南朝皇帝器重,他约见你,莫非是南朝皇帝的意思?”
拓跋宏摇头说道:“不会,南朝皇帝没有必要在召见我之前另外安排人特地来见我,我觉得好像是他有什么想要跟我说的。”
“地点在那里?”
“德天街广德楼。”
“我们去见见这位贤相!”
……
钟郁阁外,吕绅领着永慧公主来到门前,吕绅上前推开陛下书房的门,转身对永慧公主说道:“公主殿下,陛下在里面等你,老奴就在门外候着。”
永慧微微点头:“多谢大长史。”
吕绅低头道:“公主客气了。”
永慧迈步进了钟郁阁,见父皇正在批阅奏折,自己悄悄走上前去,站在一旁研墨,景帝抬头笑了笑,没有说话,继续埋头批阅奏折。
片刻之后,景帝放下手中的笔,揉揉眼睛站起来,永慧上前扶着,景帝拍拍她的手背:“丫头,你之前去江都,为父总能召你回来见一面,如今去魏国,为父舍不得啊。”
永慧扶着景帝出来,笑道:“父亲,我们萧家女子都是执拗的性子,姑姑宁可在越州出家也不愿意回建都,她说自己是越国的媳妇,越国亡了,自己就该为越国守着祖宗的香火。”
永慧这番话也暗地里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心意,景帝叹了一口气:“为父虽然留有四子,但是无一人像朕,丫头,你是最像朕的一个了,此去魏国恐怕会让你卷入储位之争,为父想听听你的想法?”
永慧扶着景帝坐下,又亲自在一旁煮茶,缓缓说道:“父亲,无论那个王朝的宫中都不会太平,儿是皇家女,求不得这种太平,所以不妨试试!”
景帝:“虽然皇家女求一段爱情很难,但是之前你和毅儿还算青梅竹马,北朝现在最有机会做太子的是齐王,他早已娶亲,且育有一子,丫头他若做了太子,纵使你是太子妃,恐怕也不好处理关系。”
永慧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思考了片刻,回答道:“父亲,当年你若没有孤注一掷,这天下会如何?”
“梁国会内乱,一旦我南朝内乱,北朝真的来犯,恐无力抵挡。”
景帝说完,顿时明白了什么,又叮嘱几句:“慧丫头,你需要观察,观察谁最有可能,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你自己,为了你弟弟,也是为了两国的安定。”
永慧点头:“父亲,这就是儿臣需要做的,而且我绝不后悔!”
永慧点好了茶奉到景帝面前,景帝端起茶盏喝下一口,问道:“你该见过他了,你认为他如何?”
永慧脸色有些微红:“儿臣不知道!”
景帝:“明天朝会之后,为父会安排晚宴,你出来见他一面吧。”
永慧微微点头:“是,父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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