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毛狼王的牙已断,以后也做不成狼王了。狼牙是巨狼族群中身份和力量的象征。如果没有了狼牙,所有的荣誉和力量都会消散,没有那个巨狼会对没了牙的狼王保持尊重。等待白毛狼王的结局只有一个——饿死。
更加神奇的是,白毛狼王只要不再是狼王,白色狼毛会很快蜕变成灰色或者黑色,最后会变得和普通的狼一样,不过这也是后话了。
当前最紧要的是,白毛狼王的狼牙,不知被哪个森林人趁其不备地拔掉了。森林人的力量之大,可以说没有见过的人是无法想象的。
但即使缺了一颗狼牙,一点也不妨碍白毛狼王表现出凶狠之气和由内而外散发的危险气息。白毛狼王趁着一个身形矮小的森林人不注意,一口就咬断了她的脖子。
矮个子森林人发出了一声惨叫,她扭头看向了四周,好像是在求救,又好像是在命令,她嘴里说着听不懂的语言,“乌图,乌图!”
古拉依尔心跳漏了一拍,他发现一个让他感到毛骨悚然的事情——这个凯尔特森林人有可能是个小孩。因为她是如此的小,比其它凯尔特森林人小了几圈,不可能因为个体的发育原因导致。那么能够解释的原因就只有一个了。
要知道,这是战场最前线,即使凯尔特森林人再怎么跟野兽类似,但也不是一群笨蛋。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到前线来送死。但现在遇到了这个森林人中的小孩,只可能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她的身份非同小可。她并不是来战斗的,而是来督战或者是其它目的。
之所以认为她是个女孩,也是因为她的身体已经开始和其它的男性有较大的差异了。比如她的胸部和走路的姿势,只要稍加留意,就能发现这一点。
想到这,古拉依尔才回想起,好像这个小森林人是从周围的黑暗中走出来的。见到她遇袭了,周围的黑暗中开始骚动起来。如同捅了马蜂窝,隐藏在暗处的森林人不顾一切地往前冲了。他们朝着白毛狼王的方向就冲了过去。
白毛狼王不闪不躲,视若无睹,好像早预料到了这一步。它淡然地在那蹲着,好像这才是给它狼王生涯的最好结束曲。
它好像看到了小时候的情景。那时还在荣光城中的狼骑士团营地,它们一群才出生没几个月的小狼围在上一代狼王身边嬉戏。白毛狼王已经沉浸在对回忆的憧憬当中,它闭上了眼。
周围愤怒的森林人见到这幅模样,可没打算就此放过它。白毛狼王和古拉依尔不知道这个下女孩是谁,但他们是知道的。现在她出了事情,比让他们全军覆没还要事情严重。
她并不是普通的凯尔特森林人小孩。她是一个混血儿!混血的身份也不是最重要的。更重要的是,她的亲生母亲非同寻常,她是整个凯尔特森林人最大的女头领——诺娃。
诺娃,在凯尔特森林人语言中,意思是“神赐予的第一个女人。”所以诺娃在凯尔特森林人中的地位相当于荣光城的刚铎王,甚至地位比刚铎王还要高。相当于刚铎王和尤姆卡克斯神的合体。
诺娃既是凯尔特森林人的最高统治者,也是森林人与自己神灵的重要媒介。
诺娃以前也生过几个孩子,他们都是纯种的凯尔特森林人。不知为何,后来这些孩子一夜之间就死了,在此以后就诞生了这个混血儿——玛格丽。
整个凯尔特森林族群都知道玛格丽的对于诺娃的意义非凡。所以这次走出凯尔特森林进攻康帝斯大陆,所有的森林人对她呵护备至,生怕她出了什么事情。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是让玛格丽出了事情。
围攻过来的凯尔特森林人眼看就要把白毛狼王和古拉依尔撕碎,可一个声音突然出现,让所有的森林人都安静了下来。
“乌图,乌拉!”刹那间,即使手快碰到白毛狼王的凯尔特森丽人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望向了声音的来源之处。
那是一个奇怪的女人,她比普通的凯尔特森林人小了一圈,与正常的康帝斯大陆的人类更加接近。可这个女人看似地位比所有的森林人地位都高。
从她看凯尔特森林人的时候,其它森林人对她恭敬的反应,古拉依尔断定,她应该就是这群凯尔特森林人的领袖。
只是古拉依尔不知道的是,这个奇怪的女人就是倍受凯尔特森林人尊重的森林人之母——诺娃。
诺娃看一眼古拉依尔,再看看那个葬送了自己唯一小孩生命的白毛狼王。古拉依尔没有看到她表现出悲伤或者是愤怒的神色,看向自己的时候,仿佛是在看着猎物。
这种感觉很巧妙,狼骑士团在荣光城的时候,也经常出城狩猎。有时候会碰到异常凶猛的野兽,有受伤的骑士很正常。同样不会有人为他感到悲伤或是愤怒。谁也不会蠢到去憎恨自己的猎物。
“我想我们有个之间有个误会,我们并不想冒犯你们。”不知道为什么,古拉依尔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凯尔特森林人的头领应该听得懂自己说什么。抱着一丝幻想,他想试一试。
果然,诺娃停顿了一下,就这样看着古拉依尔。
“愚蠢。”
古拉依尔似乎听到了诺娃说出这个词,可没等到他继续说,周围的凯尔特森林人就扑了过来。首先是白毛狼王被五六个的凯尔特巨人抓住了后退。他们一用力之下,白毛狼王即使再强大也被四分五裂了。
还没来得及哀悼狼王的悲惨结局,古拉依尔周围已经围拢了三个凯尔特森林人。古拉依尔已经无力再战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靠近。
可这三个凯尔特森林人没有一丝的怜悯之心,他们只想把眼前伤了玛格丽的矮小人类给杀了。
一个凯尔特森林人抓住了古拉依尔的手臂。古拉依尔条件反射地想挣脱,他不是没跟凯尔特森林人交过手,可这次,他感受到了两者之间力量的巨大差异。
对方一较劲,只听“嘎嘣”几声闷响,从手臂处传来钻心的疼痛。他知道自己的手骨已经被捏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