搅浑这口潭水,需要做什么呢?自然需要掀起潭底下那沉淀已久的泥沙,好让那口张开獠牙的鲶鱼看不到其他游动的小鱼。
现在对于中域南部的地区来说,这口大鲶鱼自然是邺城以及他背后的大势力,其他名不见经传的势力,自然就是里面的小鱼了。
而像东华山门和斜月门,了不起就是一个大点的王八而已,龟壳虽然硬,但是一尾巴还是能够将它抽的晕头转向。
现在周超所要做的,就是成为这口潭水里面的泥沙,混淆鲶鱼的视听,不能让他们这么轻易的得逞。
已经做好决定的周超,带着他仅有的一千人战力,先一步去斜月门的周边打探一下,有地图在,根本不用担心找不到隐蔽身形的地方。
与此同时,斜月门那里,也是迎来了他们目前最大的敌人——邺城大军。
现在斜月门人全都严阵以待地守在城头上,十分紧张的盯着城下那黑压压的大军,一支支绣着邺字的大旗在风中飘摇,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斜月门的人。
城头上有一名满脸严肃的壮汉,他手持着太刀,目光死死锁定着城下的大军,冷漠的眉宇间流露着一丝淡淡的担忧。
你们邺城大举进攻我斜月门,莫非是觉得能够吃掉我们吗?有坚城守护,还有我悍不畏死的门人,就算败亡,也能崩掉你们满嘴尖牙!
不愧是大将军,只言片语便能够低落的士气给挽回过来,他长刀直指城下,严肃的面容不怒自威,任谁看了都心底里有些忌惮。
哈哈哈,早就听闻斜月门严大将军勇猛无双,今日一见,虽未曾交手,却也能够知道这传闻所言不虚。
一个虽有些粗犷,可却能从声线中听出些许柔和的声音在天空中回荡。
严大将军有些愣神,因为这声音的主人分明是一个女人!女流之辈什么时候能上战场了?这是所有人心中所想。.五
仿佛是听到了斜月门人心中的想法,只见从军阵里缓缓走出来一骑,那是一个女子,一眼望过去就被她那强壮的身形给吸引住。
这是一个体魄不输于任何男子的女人,她没有戴头盔,留着一头板寸,光是这大逆不道的发型,就已经让人颇为震惊。
女子生得剑眉心目,一双明眸却有如利剑一般锐利,脸颊如刀削斧凿一般,任谁看了,都会认为这是一个英姿飒爽的男子。
可若是仔细观察,便能够从硬朗的五官中,察觉到潜藏在其中的一丝丝柔和,再加上她开嗓说话,更是能够确定其性别。
这是一个很强大的女人!
严大将军第一时间便意识到这个问题,不光是她那强壮的体魄,就看她胯下那高大的骏马,也能够知道这马并非凡夫俗子所能够驾驭。
而且在战马的两边,都别着一个倭瓜锤,只要是有些眼力的人,都是能够看出来那其中的分量。
这是一个力量型的战士,一个力量型的女人,她抛弃主流的太刀而使用双锤,并能够在这些人里面说话颇具分量,说明她是一个令人信服且身经百战的战士!
如果和她交战,自己又有几成把握?严大将军不由得在心中思索,只怕寻常的普通刀剑在人家面前,会被一锤子砸断。
在东大陆,评价一个将军是否能够服众,第一件事不是看他的军事才能有多么的优秀,还是要能打。
只有能打,才能让手下的人心服口服,至于才能这方面,再从几个能打的人里面挑选优秀的,像楚王的第一义子顾影,在东大陆绝对排不上号。
恰好,在斜月门里,最能打的人和最有才能的人,都是严大将军,也正因如此,他在中域还是小有名声的。
只是现在,就连他也
颇为忌惮这个女人,对方的双锤,哪怕是他与之正面交锋,也只能避其锋芒,不敢硬碰硬。
虽然内心里比较忌惮,但严大将军表面上却是没有露出一点怯懦,相反他还在城头上面厉声呵斥,一介女流之辈,什么时候也敢在本大将军面前露面,还不速速退去!
女人听着这般话,眼神里闪过一丝恼怒和失望,她摇着头朗声道:本以为像严大将军这般人,应当不会被世俗的偏见蒙蔽双眼,今日一见倒是有些失望。
我虽是女儿身,却生得一副男人心肝,气吞万里如虎,何尝不是我之志向?为什么就因为我是女儿身,而轻视于我?
说完,她双手一抄,从战马的两边拿起了双锤,并将之往上一抛,那对锤子在空中翻旋了两周之后,被她稳稳的接在手心里。
严大将军双眼一凝,他分明看到在那女子接住两把倭瓜锤时,那高大的战马四条腿都弯了一下,可那女子却仿佛轻若无物。
啧啧,这要是一锤子打在人身上,估计胸腔的骨头都会被砸得寸寸断裂,哪怕是有铠甲护体,也根本阻隔不了这厚重的力量。
我这对倭瓜锤上,缠绕着的亡魂不计其数,没有一人能够扛住我一锤,至今做过我对手的人,坟头草都两米高了,便是你严大将军也不行。
不过你严大将军也算是一代人杰,我司徒理自上过战场以来,一般的男人都看不上眼,这中域的南部,也就你严大将军能入我法眼。
今日,你若是开城投降,老娘便留你一条性命,收你做妻子,并且也会给你一支军队让你带领。
你要是不投降,你这斜月门就将成为历史,后人踏足这片土地,也不会知道这里曾经有一个带领将士们顽强抗敌的将军。
名为司徒理的女人言语间充满了对斜月门的鄙夷与不屑,不过她确实是有鄙夷的资本,光是将这座城池包围的邺城大军,在气势上就压住了斜月门一头。
望着城下那群黑压压的敌军,严大将军握紧了太刀,他的长须无风自动,目光里没有一丝畏惧,只有向往死战不退的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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