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他坐在临时设置的营帐里面,此人一脸凶样,眼眸间充满了不屑的神情,嘴巴更是始终撇着,表现着他的蔑视。
从表达了他的来意后,便始终一语不发,就坐在给他安排的位置上喝着热酒,不时还冲着酒杯里的酒皱眉头。
将士们鼻子都要被气歪了,这人怎么这么狂?谁给他这么大胆子的?
要知道此人是被安排在营帐的正中间坐着的,在他正面放置了两张位置,分别是给周超和秦伟准备的。
一般面对这两位就已经颇具压力了,更何况两边还都站着一排凶神恶煞的护卫,都到这个地步了竟然什么事都没有?
单单是这令人恼恨的态度,就足够令人很不爽了,不管是博浪湾的人也好,还是无双军也罢,都恨不得把这厮吊起来用鞭子抽。
但他们也只能是想想,却不敢真的动手,无他,此人的身份有些特殊,要是令他出了什么事,只怕会坏了大事。
无他,因为此人乃是乾都专门派过来的使者,并且点名要见周超。
“你们的城主周超还没有过来吗?”
使者朝他右边瞥了一眼,说话的语气令人相当不爽。
他虽然没见过无双军,但两方都在这营帐里,无双军的明光铠看起来就不是凡品,这些军人也当得起“无双”二字,故而也是直接朝那边发问。
强行忍住要揍他一顿的冲动,其中一个将士哼了一声,不屑地冷笑道:“你是什么狗东西,也配见我家大帅?”
说话的这人还是相对文明的,这要是换其他同袍,会先把他祖宗十八代问候一遍再说,只可惜,这些臭嘴的家伙,无一例外学起当地官话来,有些吃力。
那使者被这么骂,却也不生气,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就继续喝着小酒,没过多久,就见营帐里走进来两个人。
两人步伐不分先后,左边那人一袭黑色布衣,脸上无喜无悲,宛如一潭深不见底的幽池,令人琢磨不透。
而右边的人,与无双军一样,身着明光铠,但是没戴头盔,头发仅仅只是挽好了并用一根木簪子固定,简单却也大方。
然而,表情一直没有变化的使者,在看到周超的那一瞬,撇着的嘴恢复了正常,眼睛也瞪了起来。
周超却并没有正眼看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眼神,就令他整个人汗毛倒竖,差点就要跳起来。
淡定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周超先看了秦伟一眼,见他没什么话想说的,于是也就淡淡地注视着面前的这个丑男人说道:“听说你要见我?现在我来了,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语气很平淡,但这只是对其他人来说,而乾都来的使者,此刻仿佛自己就是草原上的兔子,而周超就是蓝天上盘旋的雄鹰,自己被他锐利的目光牢牢锁定住了。
使者紧皱眉头,没有第一时间开口,而是伸出手拿起了辈子,看看里面连一滴琼浆也没有了,便打算抓住酒壶倒一点。
不知为何,当他抓起酒壶想要倒酒时,人却突然顿了一下,紧接着直接就这壶嘴灌了一小口。
也是是此人命里缺酒,还是说他得了不喝酒就不舒服的病,总之一口下去后,脸再一次恢复成一开始的丑恶模样。
“周超,我乃乾都的使者,此次是来与你方讲和的,我乾都与你无双城无冤无仇,何必斗个你死我活?”
“再者我说个不好听的,你无双城才这么点人,不说你打下乾都后能不能守住,光是你们的数量,就不配拥有野心,别怪我说话直,但这是事实!”
“所以,与其你我双方两败俱伤,不如你我谈和怎样?大不了我们提供给你们,你们需要的东西,比如武器或者铠甲如何?”
使者还要继续说话,却突然一拍案几,砰的一声,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你好大的胆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谈和是这样谈的!”
“不知道你摆出这副高高在上的态度给谁看的,你给我搞清楚了,谈和,是你们要谈的,不是我求着你们谈的,一来就趾高气扬的样子,你算什么东西!”
周超哼了一声,轻蔑地盯着对面的使者道,“若是不想拿出诚意,那你们乾都大可继续体验一下被我掌心雷支配的恐怖!”
“掌心雷”三个字,仿佛是触动使者的开关,一说出口,明显就看到他颤抖了一下,随即下意识地伸手去拿案几上的酒壶。
看到这一幕,周超笑了,在对方握住酒壶的一瞬间,周超说道:“外强中干啊!难怪要一直喝酒,不喝酒只怕都要吓死了!”
此话一出,使者的脸明显抽了一下,那张丑脸都在颤抖,他那撇着的嘴也是回归正常,伸出的手悬在空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喝吧喝吧,我们无双城虽然很穷,但毕竟乾都的使者来了,连酒都不让人喝个痛快,到时候人家会说我无双城溂
漫不经心地挥手,平淡随意的语气,都让使者感觉到了极度的羞辱,他的手在颤抖,也许是愤怒,也许是胆怯,更可能是二者都有。
在将士们的嘲笑声中,他犹豫了好久,这才下定决心,一把抓住面前的酒壶,也不就着壶嘴了,直接掀开壶盖大口大口地饮了起来。
周超抬手,让将士们不要继续嘲笑人家了,这个人不是一个合格的谈判家,选他过来恐怕也是看在他那丑陋凶恶的长相。
再加上不停的喝酒壮胆,这哪里是一个谈判家该有的胆量?既然没有这个胆量,为什么还敢说出那般大不敬的话?
说到底,那些话就是别人教的,这些乾都的人,明明害怕周超手上的手榴弹,但是仍然认为自己要高周超他们一等。
故此,便找来一个长相丑陋凶恶的人,以高位者的姿态来给周超他们一个下马威,再施以恩德,就以为周超会感恩戴德地朝着他们心中所想的情况做出决定。
只是他们哪里知道,周超岂是那般胆小懦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