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帮主啊!我这么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您不能一点好处都不给吧,我自从跟着您以后,可是没有一丝懈怠的!”
美人如果可怜兮兮的,让人看着只想将之拥入怀里好好怜惜一番,可一个如球般的胖子这么做,只会让人感觉到恶心。
“苦劳?你办成了什么事?是你挑起了明都里面的内乱么?还是说你把明都里面的所有分布图都搞回来了?”
聂青冷笑着讽刺,胖球却是忙不迭地点头,他正想用这两个理由来给自己正名,没想到聂青却是自己说了出来。
“帮主,看来您还是了解我的啊!这两件事只不过是小事,能为帮主做事,是小的的荣幸!”
胖球嘴上虽然这么说,但他脸上的得意之情却是没有丝毫掩饰,一双胖手来回搓着,期待着能从聂青手上混点好处。
“荣幸?可据本帮主所了解的,你给本帮主做事可没有什么荣幸的意思啊!”
不知为何,当聂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胖球的表情顿时凝固了一秒钟,心里也是“咯噔”一跳,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了心头。
聂青表情冷淡,他伸手探入怀中,从里面摸出了一块巴掌大小的、折叠好了的纸张,将之展开后,走下位置来到胖球面前,展示在胖球的眼前。
“这……”
只是看了一眼,胖球顿时吓得心跳都停一下,眼前一黑差点背过气去,但他多么希望自己能够背过气,这样也就好受一些,清醒状态下面对聂青,委实不是一件痛快事。
“有没有挑起内乱稍后再说,且说这张明都的分布图,你交上来的貌似没有这般详细吧!我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这明都之主就是打算请君入瓮,那你知不知道谁是这个猎物?”
如刀子般锋利的目光扫过去,胖球只感觉自己身上的肉都被剜去了一块儿,疼得直哆嗦。
“这……这地图一定是假的!我在明都生活了那么多年,那里根本不像这张图画的这样!这是谁交给你的!”
激动之下,胖球都忘了用敬词,不过聂青也不在意,点点头道:“这是周超交给我的,你说的倒也不是没有可能,说不定是他在暗算我呢?”
听到这句话,胖球整个人都瘫了下去,长长吐出了一口气,明显放松了不少。
“只是你可能不知道,这个关头中,谁都可能希望我死,但周超不会,最起码他在确定我不会十成十的死亡之前,他是绝对希望我活着的。”看书喇
胖球刚落下去的心脏又提了起来,他狠狠咽了一口唾沫,哆嗦着嘴皮子看着似笑非笑的聂青,“因此,这张地图绝对是真的!”
“有真的那就肯定有假的,踏实真的,那么你献上来的,会不会就是假的呢?”
“帮主!帮主!你要相信我啊!我绝对对你是忠心的!绝对没有对你升出过半分歹意!你千万别中了他人的奸计而赌一把啊!”
聂青闻言,冷笑了一声,“赌一把?到了这个关头,确实是该豪赌一场!不过既然都赌起来了,赌大一些又有何妨?”
“若是信你的,一旦出岔子就再无翻盘之法,但若是信周超的,却还是有一定的机会,你说我信谁的呢?”
说完,聂青将图纸重新折好放进怀里,一脚踢飞刚抱住他的腿求情的胖球,拍拍手,马上就出来两个士兵架住胖球的双臂将他拖了出去,凄厉的哀嚎即使拖出去很远都还能听见。
没过多久,哀嚎求饶的哭喊声戛然而止,聂青这才冷笑了起来,他之所以给胖球说这么多,其实是自己在说服自己。
他不敢保证周超拿来的这张图就一定是真的,可他也不能否认胖球潜伏多年回来,搞来的分布图连周超给的都比不上。
事实上在南征大会上决定攻打明都,除了是想趁机把周超的无双军收入麾下,还有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因为胖球在明都潜伏着。
然而现如今胖球回归,传来的讯息就一点,明都好打,说了一大堆,连他聂青都对胖球的话深信不疑。
可是接触周超过后,他也意识到不对劲,如果明都真如胖球所说的那般如一个纸老虎,那他凭什么能在这里屹立这么多年?
聂青计划了那么多年,为了实现自己的目标,能够隐忍到今天,他岂是这么冲动的人?所以,他不介意把攻打明都想得更艰难一点。
既然都这么想了,那还要胖球这个本身又不敬、还拿一张废图纸哄骗他聂青的人有什么用呢?
处理完这些杂事,聂青干脆就躺在厚褥子铺起来的地上,打算休息一下,恢复一些劳损的心神,可是闭眼了许久,却怎么都睡不着。
“该死的东西!死了都不让人睡个好觉!”
他嘟囔着,手一撑又爬了起来,处理胖球的这遭破事把他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一点睡意给驱赶得干干净净了。
既然睡不着,那就出去走走,周围十里外每天都有人巡逻,倒不必担心有敌人突袭,解下了甲胄的聂青随意披了件兽皮大衣就出了营帐。
此时天还没有黑下来,一众士兵都围着周超提供的攻城器械在研究,一个个看了半天,却始终没有下手。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简单而平常的一个问话,确实让众士兵们纷纷吓得颤抖了一下,他们在极快的时间面对着聂青,恭敬地行了一礼。
“回禀帮主,我们几个打算研究一下周超小儿送来的这些个东西,看能不能自己就地打造一些,但是这些东西结构虽然简单,可在连接组合的地方,却是有些不好搞。”
说话的那个人小心地瞄了一眼聂青,发现后者并没有什么反应,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聂青背着双手绕着其中最简单的一个攻城器械转了一圈,其他人纷纷散开给聂青让路,一圈走下来后,突然间,他笑了起来。
“有意思,难怪周超敢与本帮主交易,原来还存着这样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