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光他们!”
楚王不带任何感情的发令,那些破墙而出的杀手迅速冲向楚王的亲兵,后者想要反抗,但这些杀手配合得极为默契,亲兵在他们面前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充斥在整个议事堂,也逼退了帷幕后面的人,还能听到她撕心裂肺的呕吐声。
杀完了人,那些杀手同时朝楚王恭敬地施了一礼后就离开了议事堂,周超这才发现两边的墙壁不知什么时候加厚了一层,在那空心里刚好能够容纳人躲在里面。
见周超等人充满疑惑的眼神,楚王淡淡地解释道:“他们是影卫,只听从于当代楚王的命令。”
这个“当代”就有些耐人寻味了,也就是说,这些人只负责每一任的楚王,且他们是从第一代楚王起就秘密存在,其任务只为守护楚王。
“姚宝。”
解释完的楚王以手托着额头,沉默许久后才再次开口,“从今日起,你就跟在本王身边,没本王命令不得擅自离开!”
很显然,楚王还不想让人知道影卫的存在,尤其是士族,姚宝出身于士族,不能随意动他,因此只能将其软禁在自己身边。
“你们……”
一道锐利的目光扫过周超三兄弟,周超反应很快,当即跪下道:“如您所见,刘福禄想派人谋杀尊驾,但却被您的亲兵拼死抵抗,现敌人已经死绝,您的亲兵当厚葬!”
李伟成赶紧示意赵信长,两人也跪了下来说道:“正如二哥所言,在下愿亲自操持此事!”
楚王满意地点了点头,指着满地尸体道:“那就交给你了!”
很快就有仆人过来打扫,他们都是楚王身边的老人了,处理起来的速度很快,就好像经常这么干一样,只用盏茶时间就把议事堂以及外面全都弄干净了。
“周超,该你解释解释了,姚宝的那一番话,不得不说还是有些道理的。”
那一日在阳关城,楚王说自己肚量大,容得下周超这般神秘的人,但暗地里却一直没有放松过对周超过往的追查,只不过一直都没查到罢了。
周超先是看了一眼姚宝,随后说道:“那末将就一一解释吧,首先是为何要让出盐矿,因为我们并不知晓刘福禄的目的,如果他的目标不是盐矿呢?”
“我方才也说过,刘福禄的目的无非两个,一是盐矿,二就是樊城了,这片地区再无他的目标,那如果他要进攻樊城怎么办呢?”
“若我等再继续派人在盐矿开采,那等于把将士的生命交给敌人处置,在对敌方兵力一无所知的情况下,随意损耗兵力是为大忌!”
“第二个就是地图了,姚宝说我明明都没怎么出过城,但是却有这附近的地形图,于是就咬定我乃是梁王派来的奸细,说实话可信度挺高!”
说到这里,周超顿了顿,随后似笑非笑地盯着姚宝道:“但你怎么知道我小时候就没踏足过这一片土地吗?”
“都说一些奇人异士读书能做到过目不忘,那我周超能被家师看重,自然是有我特殊的品质,怎么就说我不能看图而过目不忘呢?”
好不容易恢复了一口气的姚宝咬着牙强撑着道:“一派胡言,此前从未听说过,你有本事现场作图,我来选地方,你若能做出来便算你赢!”
周超没有第一时间答应,而是把目光投向首位的楚王。
“本王也是好奇得紧,也罢,你们随意,本王来做个证人!”
得到楚王应允,周超笑道:“这么比有些无趣,不如这样,你我两人添点彩头如何?”
“哼!好!若你输了,我也不要你的命,我要你当着全城人的面从我的胯下钻过,还要大声学狗叫!”
姚宝说的十分恶毒,当着全城人的面,这是想把周超的尊严摧毁得一干二净,让他再无威信可言,没威信的人,还如何领兵打仗?
“好,我答应了!但你要是输了,我也不要你的命,你先前侮辱家师,我必须要教训一下你,这是作为人弟子的责任,我保证不打死你!”
周超说这话的时候还小心地观察了一下楚王的表情,若是他老人家不悦,那他还可以立马改口。
不过直到周超说完,依旧看不出楚王什么态度,而且楚王像是不知道周超在观察他一样,闭着眼面无表情。
“好!你输定了!”
姚宝可不相信世上真的会有这种人,他冷笑着吩咐仆人拿上一张干净的宣纸,再叫人抬了一张案几后道:“你说你踏足过这世间的每处地方,那你就把北方蛮子的土堡要塞一带画出来吧!”
“曾经义父亲率无双军攻打过此处,只不过因为天气以及地形不熟悉,再加上战马在那种环境下不易行军,这才无功而返。”
“但是我们曾派探子勘测过周围的地形,并绘制成了图,但看过的人寥寥无几,而我正是其中的一个,甚至当年我也曾亲自勘察过!”
似乎是回想到了当年的意气风发,刚刚被吓到动都不敢动的姚宝,现在说话都硬气了不少。
“你既然说你师傅带着你哪里都去过,那请你开始作画吧!”
说完双手抱胸,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看周超的脸色有些发白,这让他不由得更加得意。
不过仅仅过了两秒,周超就说道:“我绘图,你也不能光看着,这样,你过来帮我研墨。”
姚宝正要呵斥,以他的身份,能叫他去研墨的人只有楚王一人。
只是当他看向楚王时,后者依旧闭着眼一语不发,像是睡着了一般。
“好……我……”
“周超义兄,能让小妹代替姚宝哥哥吗?”
正当姚宝准备答应时,清脆的声音从帷幕后响起,紧接着周若琳掀开帷幕走了出来,一般来说,她是不能在这个场合出现的。
楚王听到她的声音也不由得睁开了眼,不过看到周若琳还戴着一张面纱,也就皱了皱眉,再次闭目养神。
周若琳走到周超面前,水灵的美眸盯着周超,在这般美人的注视下,他哪有拒绝别人的本身?
“这……怎么能让你做这种事呢,还是我自己亲自来吧。”
这时的周超瞬间变得极为纯良,摸着脑袋不好意思地嗫嚅着。
但周若琳只是轻轻一笑,就跪坐在周超的案几旁,羊脂玉般的素手为其轻轻研墨。
“开始画吧。”
首座上的楚王发话了,自己最宠爱的女儿当着自己的面,和一个男子眉来眼去,这让楚王这个老父亲心情有些不愉快。
眼见楚王都发话了,周超也不再犹豫,他盘腿坐下,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一股细微的清香飘入他的鼻中,“这是若琳身上的味道!”
香而不腻,这股味道周超最是喜欢,但更喜欢身边的丽人,有美人在侧,整个人的细胞都在欢呼。
不知情的姚宝察觉到周超的身体有些微的颤抖,这让他兴奋到必须咬住舌头才能保持平静。
“原来你只是虚张声势!我赢定了!”
一想象到周超当着心爱的若琳妹妹和全城人的面上,从自己的胯下钻过去,姚宝就十分畅爽。
而且等他精气神都衰退,楚王也不会要这个已经没了用的义子,届时,就可以把一直在为第十个义子做准备的那个人推荐上来。
“还不下笔,看来真是怕了!”
他赶紧捂住嘴巴,以免自己笑出来,现在楚王和周若琳还在现场,笑出来就太失礼了!
明明高兴到想要欢呼,这会儿却只能忍耐,这对姚宝是一种折磨。
“不行,忍住!现在爽够了,待会儿当着全城人的面上就没这么爽了,好东西就应该留在最后享受!”
自认为无人注视,他悄悄把手放在大腿上,并下死手掐自己,只有疼痛才能抑制住自己想要高歌一曲的冲动。
这时,一只手突然攀上他的肩膀,小声地说道:“姚兄,不知掐大腿这法子真的能抑制兴奋吗?”
“何人!”
一声惊呼,将议事堂的所有目光都聚集在姚宝他自己身上,而始作俑者则像是被惊到一样怒视姚宝。
“姚宝,为何如此失礼?”
“回义父,孩儿担心义父安危,方才仿佛见到一个可疑的人影,所以才不自觉叫出声,等回过头看才发现原来是看错了,惊扰到义父,还请义父责罚!”
“这样啊!罢了,你也是警惕,不怪你!”
楚王随意地挥了挥手,姚宝赶紧磕了个头,大声感谢楚王的宽宏大量,等他做完这一切后,这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怒视李伟成。
而害姚宝出丑的李伟成仿佛没有察觉到对他不善的目光,他只是饶有兴致地盯着周超案上的那张宣纸。
“可恶,怎会让他偷袭到我!”
姚宝自认为自己反应十分机敏,一般人只有出现在他背后百步内,就都会被他给察觉到,而为什么今日却被李伟成靠近而不知?
“得意就会忘形!”
仿佛看穿了心中所想,这个时候的李伟成导师大度地为姚宝同学教导着道理。
“哼!”
这个时候不宜与李伟成,免得被他带进沟里,聪明的姚宝拂袖哼了一声,往前走了一步,和李伟成离了半米的距离。
也或许是姚宝的那声惊叫来的太过突然,令楚王连小憩的睡意都没了,也换了舒服的姿势盯着周超。
而同一时间,一直闭着眼、哪怕是姚宝那声惊呼都没让其睁眼的周超,现在终于,睁开了那双精光闪烁的双眸。
伸出手拿起毛笔,让毫毛吸饱墨汁后,这才专心专注地在纸上画出第一笔。
楚王先是叉着手饶有兴致地观看,但很快他脸上的那点看热闹的表情就消失了,逐渐变得极为凝重。
他老人家开始坐直身子,并努力前倾,就是为了能在不失礼的情况下看得更仔细些,而周超越画越快,一张雪白的宣纸上逐渐被毛笔留下属于它和墨汁的痕迹。
到了后面,楚王终于坐不住了,起身直接踢开挡在面前的案几,几步就来到周超面前,皱着眉看着周超绘图。
有几次,楚王想要伸手夺过那种图,但都生生忍了过去,直到周超最后一笔勾勒完成,并在毫毛上吹了吹后,楚王这才如愿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