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是这么说,只是周超还是不明白楚王为什么还要把赵信长叫过来。
楚王也是斜睨了周超一眼,怒斥道:“亏你还是世外高人的弟子,一点长幼尊卑都不懂哦你好,没看见本王在这里吗?居然先去问候你大哥了!”
赵信长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以为楚王真的生气了,连忙就要下跪请求他老人家原谅周超。
只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开腔,就看见那个太监竟是连滚带爬地滚到了楚王的脚步,带着哭腔道:“楚王大人,您要给老奴做主啊!”
他伸出颤颤巍巍的手指着周超,悲呼道:“这个大胆狂徒,不但要打听您的动向,老奴不说,还动手打人!”
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自己撩人愤怒的行径只字不提,倒是把周超打人的过程描述得绘声绘色,说到动情处还潸然泪下。
不明真相的人在一旁对周超指指点点,仿佛周超真就成了那十恶不赦之人。
不过赵信长根本不信,他一把就揪起阉人的衣领,破口大骂道:“放你的屁!我兄弟何等人物,会做这等不堪之事?我这就撕了你的这张破嘴!”
赵信长说动手那可不只是说说而已,他是真的会撕了这个阉人的嘴,对他十分了解的楚王连忙阻止,“信长住手,不许在大庭广众之下行凶!”
虽然楚王即使喝止了赵信长,但他还是很不服气,于是他恶狠狠地把阉人扔在地上,委屈地说道:“楚王大人,这厮信口胡言,我二弟才不是这样的人!”
这阉人虽不认识周超,但赵信长的威名还是如雷贯耳,听到周超乃是赵信长的二弟,心里就凉了半截。
“你这小子,不尊礼法,也不向本王问安,还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本王也是亲眼所见,你这如何狡辩?”
没想到事情还有反转?阉人顿时喜笑颜开,借着楚王的虎威恶狠狠地在地上躺着朝周超瞪眼。
而另一边的赵信长就慌了神,他想也不想就跪了下来,就要替周超求饶,没想到楚王伸手阻止了赵信长的发言。
“你说说此事该如何处置?”
在楚王的目光下,周超却是光棍地抱了抱拳道:“但凭楚王大人处置!”
“唉,本王年岁也不小了,没想到临到最后竟还有再教育一个这样的孩子!”
孩子?
全场人不明所以,只见楚王摇头道:“周超,武艺出挑,善奇淫技巧,懂得制盐之妙法,但为人德行有缺,姑本王将之收做义子,亲自教化其德行!”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赵信长先是愣了片刻,随后反应过来,为周超高兴得大叫,反观那个太监,吓得站都站不住了,不停地打摆子。
“还不过来拜见?”
周超还愣在原地,听到楚王提醒,这才反应过来跪下道:“孩子拜见义父!”
楚王满意地颔首,微微将手向上抬了抬,“起来吧!”
待周超站起后,挠着头小声地说道:“您不是说要等我把土豆和玉米搞来,您才会收我做义子的吗?”
“本王改主意了不成?收你做义子是看得起你,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鄙夷地瞥了周超一眼后,转身就要回房间休息,这会儿收周超为义子是为了先小施压力给到士族那边。
等到消息传回去了,此时也应该被天下人所知晓,到时候便是那些老不死的再来劝他,也无济于事了。
更何况以周超现在的功绩,发现盐矿、制盐之法天下独他一档,这其中能给楚地带来多少的收益!
只是等他回了王府,估计那些老不死的会过来劝谏,不过这也无需担心,只要等周超把土豆、玉米弄来,就不信他们还有什么话说!
这个世道里,饿死人是常有的事,若这两样作物真能令百姓再无饥馑之忧,这便是一桩无上的大功德,那些士族的人恐怕也不会再有什么意见。
到时候,十大义子,周超的武艺是没话说的,练个几年,就可以将其扶持为十大义子之首。
想到这里,楚王不禁回忆起了以往的那几个老兄弟,同样都是顶天立地的人杰,怎么子嗣反而就差了许多呢?难不成真应了那一代强一代弱的话?
要是他们可堪大用,他何必会将希望寄托在这个才见过几面的小子身上?
“该死的畜生!绵延家族万世都已经开始满足不了你们的狼子野心了么?也罢,既然不想好好过,那就休怪本王不客气!”
楚王的心思旁人猜不透,也不敢随意揣度,既然他老人家已经当众宣布这件事了,那周超成为楚王最后一位义子的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有人欢喜有人愁,比如刚刚还十分嚣张的那个阉人,现在已经面如死灰,它一个劲的扇自己的嘴巴,希望周超能看在它如此可怜的情况下饶它一条狗命。
不过周超的性格虽然比较善良,但对于这种仗势欺人的狗东西那是从不客气。
正想一剑把它砍了算了,没想到赵信长却是按住了他准备拔剑的右手。
“二弟不至于,这狗东西虽然可恶,但今日毕竟是一个高兴的日子,犯不着和这样的人过不去,更何况它这腌臜的血,弄脏你这城主府也不好看!”
既然赵信长都这么说了,该给的面子那必须要给,周超松开按住剑柄的手,哼了一声道:“既然我大哥都发话了,那就饶你一条狗命吧!”
阉人一喜,正要拜谢,却不想周超继续说道:“不过看你这么喜欢整理打扫,那你就留在这里打扫我的这城主府吧,我这点权力该是有的吧?”
本以为这家伙会如上考姘,但它却不停地磕头,高兴地大喊多谢将军大恩大德。
磕头虫没意思,还是和自家的兄弟在一起快活,周超可惜地摇了摇头,叹道:“要是三弟在就好了,我亲自下厨,咱们吃顿好的!”
听到这句话,赵信长神秘地一笑,冲周超挤了挤眼睛道:“你的厨艺没得说,咱们只管准备调料就好!”
心思简单的人很好猜,周超高兴地笑道:“没想到三弟也会过来,太好了!那咱们赶紧去准备!”
有楚王坐镇樊城,天下宵小就不敢来犯,所以周超和赵信长两人干脆偷偷摸摸地溜到海边去搞点食材。
“周超和信长两人做什么去了?”
楚王倚靠在床沿上,闭着眼睛朝着一处无人的地方问道。
现在的樊城就是一张巨大的蜘蛛网,任何人的一举一动,通过那一根根蛛丝的震动,传达到最中央的大蜘蛛那边。
“回楚王,现在赵将军和周将军去了海边,看他俩要了一艘小船,想来应该是去捕鱼了吧。”
明明房间内没有一个人,但声音清晰地从房子里的四面八方传了进来。
“混账!这两个人都是我楚地的大将,不好好操练将士、锤炼武艺,竟然虚度光阴无所事事!”
骂了一句后,楚王摇摇头,轻声道:“那小家伙的手艺不错,等他回来后你再告诉本王,上次吃了他做的吃食,很不错!”
说完之后,就躺在了床上,闭着眼小憩,这两天没休息好,现在人都有些疲惫。
在海边辛苦了半天,等到快要涨潮之时,两人赶紧提着他俩的收获溜了。
府里还有些带过来还没有处理的盐矿,现在正好可以把这些全都加工成能吃的细盐。
一番劳作之后,一批雪白的细盐静静地躺在锅内,看得赵信长眼睛都红了,他咽了一口唾沫,羡慕地看着周超道:“难怪楚王大人高看你,光这本事,完全够格。”
“若我也年轻个十岁就好了,这样的话,说不定楚王大人的十大义子里,就有我的一席之地。”
赵信长不清楚内幕,以为是自己还不够资格被楚王收为义子,周超打趣道:“你要是喜欢,我可以让给你啊,过个一两年,他老人家还会再多一个义孙!”
知道周超是在拿他开玩笑,但赵信长还是被激红了脸,抄着盛满海货的桶子作势就要砸,两人打打闹闹,却不想被第三人给搅和了。
“哪个混蛋胆敢偷袭我?”
迎面飞来的一块抹布,当场糊了赵信长一脸,他赶紧拿下抹布,愤怒地大吼。
“两位哥哥这么好的兴致,我这个做弟弟的,若是不加入,岂不是显得咱们兄弟之情过于淡薄?”
来的人正是李伟成,不是说他一到达,守城的将士就来通报的吗?
不过这都是小事,李伟成这个细胳膊细腿的,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竟然敢参与他们之间的战斗。
周超和赵信长对视一眼,随后默契地点了点头,带着坏笑朝着李伟成扑了过去……
“三弟你变了,以往都是看着我俩比斗,今日居然被猪油蒙了心,想加入我们的战局!啧啧啧,看看,脸上怎么青了一块?”
也许是和赵信长混久了,周超的嘴也变得恶毒了一些,只不过相比较赵信长那粗鄙不堪的话语,他更喜欢阴阳怪气。
“你们两个就是混蛋,本来我在阳关城好好的,要不是接到大哥的来信,我才不会过来!看到你俩再打闹,忍不住想一起玩玩,谁知道你们下手这么狠?”
李伟成轻轻碰了一下乌青的脸,顿时疼得直吸凉气,同时还不住的骂着周超和赵信长两个人。
“好了,今儿个高兴,就别说这种晦气的话了!”
周超全然不顾李伟成脸上的作品乃是他亲手制造的,厚着脸选择性地过滤掉后者对他的谩骂。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来,我们三兄弟干一杯,庆祝二弟被楚王他老人家赏识,成了十大义子中的最后一位!”
三人干了一碗烈酒,原本周超是喝不惯这东西的,只不过今天心情很好,也不想扫了两人的兴致,所以才第一次没有抗拒这种三四十度的烈酒。
“对了,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看着满满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周超正要动筷子时,突然拍了拍脑袋,随后告罪一声就溜了出去,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就看见周超把周铭带了过来。
“兄弟们,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弟弟,周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