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长眼的败兵依然自顾自地冲向陈登阵型。
陈登也不客气,挥舞手中长剑,说道:“给我杀!”
“杀!”
最前面的三排士兵立刻上前将冲乱阵型的败兵斩杀,并且丝毫不留情面。对于他们来说,军纪就是最重要的东西。
短短一会儿功夫,他们便手刃了三百多人。
那些败兵看到如此,终于冷静下来,知道眼前的自家兵马要比身后的追兵还要来得冷血恐怖,不敢再冲乱他们的阵型,就纷纷从两旁跑过去。
这也让他们第一次意识到军纪的重要性,管你是谁,说杀就杀,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别说是他们,就连管亥也被震撼到了。他总算明白为何罗策大军能够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他们靠的不仅仅是罗策的勇武,还有严明的军纪。
经过陈登三千名兵马震慑后,那些黄巾军不敢再目无军纪,管亥好不容易才将他们重新聚拢起来。
此时,张超已经率领大军杀到。
当他看到陈登的三千兵马后,以为是伏兵,但是又觉得不太可能。就算是埋伏,也不应该埋伏这么少人,再加上这里的平原一望无际,根本不利于埋伏。
张超心中想了一会儿,觉得那数千人可能是来接应管亥的,也不管那么多,率领大军,冲向陈登和管亥麾下的兵马。
陈登看见张超率领大军杀过来,也不逃跑,下令道:“放火!”
“轰”的一声,平原之上突然起火。
由于四周都是枯草,所以非常容易点着,再加上是东南风,而火势正是朝着张超大军而去。
张超懵了,知道自己中计了。
此时,他才明白为何管亥敢率领数千人抵挡自己一万多大军,因为早已布置好使用火计。
“罗策小儿,竟然使用如此卑鄙手段对付我,难道就不敢和我当面对战吗?”张超忍不住破口大骂道。
屈憋许久的管亥放声大笑道:“哈哈哈哈哈,让你追得那么欢。张超,你现在还敢追我吗?哈哈哈哈哈!”
张超恨不得飞过去把管亥给砍了,但双方兵马隔了一道数丈的火墙。他自认再厉害也冲不过去,而且火势还不断地往他那里蔓延,所以只能忍下这道气。
张超下令道:“退,都给我往后退。不想被烧死的,就跟着我退!”
眼见火势越来越大,张超连忙率领大军往后撤退。
前一刻,他还在追管亥,现在变成他夺路而逃。
有时候,命运就是让人如此难以预料。
张超敢说,他现在逃跑的速度比追管亥的时候还要快。
现在,大火距离他越来越近,后军已经被烧到,起码有上千士兵被火焰吞噬,不少士兵被烧到后立刻倒地打滚。欲要扑灭身上的火焰,根本没用,因为后面的大火很快就将其彻底淹没了。
在草原上火弥漫的速度,其实和风的速度有关。风有多快,火就有多快,仅仅靠人力是不可能跑得过风的。
张超眼看身后越来越多士兵被烧死,让他感到心痛不已。
这些士兵都是他好不容易才训练出来的,现在没有死在敌兵的手上,而是死在火神的手上,这让他感到既心痛又怨恨。
最终,张超在累死一匹战马的情况下,才逃出这片草原。然而,他麾下大军全部葬身在这一块平原之上。
“天啊,你为何要如此对我啊!”张超仰天大哭,胸中一口气咽不下去,只觉两眼发黑,顿时晕了过去。
张超这一路的大军被罗策的火计巧妙地解决掉,但管亥麾下的兵马损失不少。
事后统计,一共伤亡足足一千多人,一下子就减员三分之一,但能够留下来的,都是经过训练后都会成为真正的精锐。
就在张超大军被消灭后,北海的孔融已经率领兵马来到东武,领兵大将不是别人,正是史上赫赫有名的东莱太史慈。
罗策在东武等候多时,他现在只有六千兵马,想要应付孔融的一万五千大军并不容易。
两军对阵。
孔融与太史慈策马来到阵前。
孔融和声喊道:“不知道罗将军在否,能否出来与我见上一面?”
话音刚落。
这时,罗策大军迅速分成两排,一骑黑色战马疾驰而出。在他的身后,是一千虎卫营士兵。
虽然面对比自己多上一倍的敌人,但虎卫营士兵人人士气如虹,一点也不胆怯。他们使用的是最为精良的武器铠甲,忠心耿耿地护在罗策的身旁。
罗策走到阵前,横枪立马,气势逼人。一身黑色的战甲异常引人注目,手握虎头湛金枪,坐下万里烟云罩,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太史慈也是第一次与罗策见面。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他非常肯定眼前之人的武艺绝对不会比他弱,恐怕还要强上几分。
他看向罗策的目光多了几分炽热的战意。
“罗将军,一别数年,你依然是如此威风,让我佩服不已。”孔融微笑道,对罗策是真的感到佩服。
今年李元已经二十二岁,无论是武艺抑或是气度都变得越发成熟,一举一动都带着一股无形的威势,让人不敢小瞧。
“哈哈哈哈,孔太守,不知道你率领大军来犯有何用意?”罗策淡淡说道。
当他看到孔融身旁的太史慈的时候,眼神中多了几分欣赏之色。
“罗将军早已知我用意,又何必多问。陶公与我乃是故交,他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犯他徐州呢?故友有难,我自然要来帮忙。”孔融与陶谦的交情非常好,所以这次他连手下大将太史慈也一起带来了。
“孔太守此言差矣,正所谓能者居之。陶谦老矣,已无法担当徐州刺史这一重任。我罗策并不是害他,而是帮他掌管徐州,让他能够在晚年享受天伦之乐。”罗策为自己找了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
孔融算是脾气好的人,但也被罗策这个理由给气乐了。他见过无耻的人,但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吞并别人势力竟然还有脸说是为了别人好。
孔融生气地说道:“罗策,你别欺人太甚了。能不能当这徐州刺史不是由你来决定,而是由天子来决定。”
“哈哈哈哈,孔太守你莫要再自欺欺人了。现在天子都自身难保,更别说管其他的。难道你以为如今的大汉还是昔日的大汉吗?”罗策狂笑道。
“罗策,你竟然敢蔑视天子!”孔融恼怒至极。
虽然他知道罗策说的是实话,但现在毕竟还是汉朝的天下,罗策如此说话,自是大逆不道。
“孔融,你莫要废话了。你睁开双眼好好看看吧,现在这天下百姓有多少人能够过上好日子,天子无能,郭汜和李傕把持朝政,这大汉本来就是名存实亡。先是十常侍,然后是大将军何进,接着是董卓,现在又是郭汜和李傕。这数年来,掌握实权的不是天子,而是奸臣逆贼。如若不破旧立新,这天下依旧是动荡的天下,百姓永远过不上好日子。”罗策不理会孔融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继续说道,“你身为孔子后人,应当比其他人看得更清楚,但你不以百姓为先,反而一味愚忠维护这所谓的汉朝江山,实在是愚蠢之极,这么多年的圣贤书你都白读了!”
“罗策,你、你……”孔融气得脸色发白,用手指指了罗策,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但是,太史慈听完这番话后,却是露出别样的神色。
罗策的话虽然大逆不道,但颇有几分道理。
“孔融,你可知你等读书人是为了什么而读书?”罗策问道。
“自然是为了江山社稷而读!”孔融喘了一口气,总算把话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