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攻关多日依然无法破关,诸位有没有好法子?”袁绍坐在首位,问道。
这数日来,他也颇为操劳,脸上已经出现疲倦之色。
众人皆是沉默。
良久之后,冀州太守韩馥说道:“我等当日就不应该鲁莽攻打虎牢关,攻打虎牢关只能徒增伤亡,我麾下已损失三千多士兵。再打下去的话,我的兵马都要耗尽了。”
“哼,韩刺史你是何意,你那三千士兵也好意思拿出来说,我的士兵都已经损失四五千了。不过,有一点我倒是赞同,那就是不应该强攻虎牢关,这实属下策。”
众人有一句没一句地抱怨,大部分都是说当初袁绍就不该下令攻打虎牢关。说到后面,他们干脆责怪罗策,都是罗策建议他们强攻虎牢关,才会造成今日如此之大损失。
看见罗策被众人抱怨,刘备内心感到高兴不已,便站出来,说道:“因李罗策略错误而让我等受损,我们应当让他赔偿才对。”
“没错,我赞同刘县令之言。”韩馥第一次觉得刘备如此顺眼。
“我等也认同你之言。”不少诸侯纷纷站出来,认为必须让罗策做出赔偿,否则他们难以吞下这一口气。
曹操突然大笑起来了:“哈哈哈哈哈!”
“曹校尉不知道有何好笑的?”韩馥不解地问道。
“我在笑什么,当然笑汝等愚昧。”曹操丝毫不介意得罪众人,该说啥就说啥。
“什么,竟敢说我们愚昧,曹校尉你也未免太过狂妄了!”韩馥等人顿时大怒,欲要找曹操理论。
曹操嘴角微微弯起,冷笑道:“当初攻打虎牢关虽是罗策提议,然当初罗策大胜吕布军,联军士气旺盛,攻打虎牢关的确是最佳选择。别忘了,你们也支持罗策提议。那时候,他可没有逼着你们打,你等如此积极还不是为了抢夺功劳。真要知道会损失惨重,恐怕你们一兵一卒都不愿意出吧。”
曹操说中了他们内心所想。有不少人脸红耳热,颇为尴尬。
韩馥依然不服气地说道:“哼,攻打虎牢关斩杀董贼乃是我等职责所在。即使损失惨重我也在所不辞,但此次是罗策的失策方才导致伤亡惨重。如若不是因为他,我等现在实力依然完整。”
“韩刺史啊,我真没想到你脸皮竟然如此之厚,恐怕虎牢关的城墙也没你厚实。”曹操讽刺道,“哼,战争本来就是要死人的,攻打虎牢关就是通往洛阳的唯一途径。数日前,就是攻打虎牢关最好时机。如果那时候不打虎牢关,现在也一样要打。当然,韩刺史智谋过人,必定有不用攻关就能直抵洛阳的妙计,还请你说出来,我曹操洗耳恭听!”
“我……”韩馥吞吞吐吐地说道。
韩馥哪有什么妙计,而且他也知道攻打虎牢关是唯一通往洛阳的途径,只是不愿自己兵力损失惨重,面对曹操的质问,他无言以对。
“好了,诸侯也无需再争吵,现在不是讨论谁过错,而是想办法攻破虎牢关。”袁绍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询问罗策,“罗将军,不知道你可有良策破关。咦,罗将军呢?”
袁绍举目四望,方才发现罗策竟然不在营帐之内。
忽然,一名士兵匆匆忙忙地走进来,回报道:“报!罗策和孔伷大营兵马均已不见,现在已经成了一座空营。”
听到此言,众人一阵目瞪口呆。
曹操最先反应过来跑出去查看,众人看见如此也跟着跑去。待来到罗策大营时,他们发现果然连个鬼影都不见,整座大营已经变成一座空营。
“可有人知道罗策去哪了?”袁绍把目光看向和罗策关系最好的公孙瓒与马腾,问道。
他们二人皆是摇头,均不知道罗策去哪里了。
“罗策自顾离开实在可恶,还请盟主派兵将其捉拿回来。”刘备不放过落井下石的机会,说道。
只见曹操情不自禁地白了刘备一眼。
“报,我军探马发现虎牢关上没有士兵,怀疑关上士兵已全部退走。”又有一名士兵前来回报道。
众人听到此言,又是一阵目瞪口呆。
反应最快的依然是曹操。他向着虎牢关的方向跑去了,而其余人等还是跟着他一起跑。
众人来到关前,发现上面竟然真的一个士兵也没有。这一下子他们都懵逼了。
先是罗策不辞而别,接着虎牢关变成一座没有士兵守卫的空关。这两件事怎么看都有点诡异。
韩馥疑惑道:“这会不会是董贼计谋,故意撤走关上的士兵,然后让我等前来攻关,接着再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嗯,的确有可能是董贼奸计。”不少诸侯都认同韩馥之言。
曹操低头沉思,将两件事联系起来了。突然间,他似乎想通了什么。
曹操连忙说道:“诸位,虎牢关现在的确没人守卫,我们应当立即将其攻陷然后直抵洛阳!”
“孟德为何如此说?”袁绍不解道。
不仅是他不明白,在场的诸侯都不明白。
“我料罗策早已猜到董卓会退回洛阳,只留一部分士兵守卫虎牢关。他瞒住我们在昨夜突袭虎牢关,一举攻陷。我想,他现在应该在去洛阳的路上。”曹操对众人说道。
曹操之言,总算让众人领悟过来,不禁责骂罗策实在狡猾至极。
其实,曹操猜得一点也没错,罗策在当日就发现虎牢关上巡逻的士卒有些不对劲,大胆推测董卓已经退回洛阳。
当晚,罗策就让人通知孔伷让其一起夜袭虎牢关。他带领麾下兵马与孔伷借着夜色,掩护攀上云梯。
关上的士兵都没想到竟然会有人突袭,再加上吕布等将领不在,所以他们都没有认真防备。最终,他们被罗策杀了个措手不及。
袁绍当即下令攻上虎牢关,因为没有遇到任何的抵抗,所以士兵很快就爬了上去。他们看见关上果然一点防卫也没有,就别说防卫了,连一个活人都不见了,只有百具董卓军士兵的尸体。他们看见如此,又忍不住骂罗策狡猾。
曹操和其他人不一样。他没有责怪罗策自私,反倒是打心里佩服罗策的智谋。如果他发现虎牢关上没有守卫也会进行夜袭,而且不会知会其他诸侯。
攻陷虎牢关的诸侯联军没有停留,而是争先恐后地杀向洛阳,担心罗策会抢先一步营救天子。他们仿佛都已经忘了董卓虽退兵,但麾下还有十多万兵马。即使罗策再勇猛、智谋、再超绝,也根本不可能是董卓的对手。
此时此刻的罗策也准备到达洛阳,与他一起并行的是孔伷。
“子飞,你当初是如何知道董卓会退回洛阳的?”孔伷对罗策说道。
孔伷对罗策佩服不已。当晚罗策让他一起夜袭虎牢关的时候,他也是犹豫了许久才做决定。如若不是因为罗策的战绩彪悍,当时恐怕他不会跟罗策一起突袭了。
“哈哈哈哈,孔刺史,其实这非常简单,我当日发现虎牢关上巡逻的吕布变得有些不同,所以方才怀疑董贼是不是已经退兵了。”罗策对孔伷说道。
说着,罗策打了一个哈欠。昨晚一夜未睡,让他略微感到有些困倦。
“不同,是哪里不同?”孔伷不解道。
“吕布乃是天下无双的武将,他的武艺相当厉害。凡是练武之人,走路都会很有气势。吕布走路的时候,步伐大,气势足,可以说是龙行虎步。但是,我观昨晚那‘吕布’走路的时候毫无气势,而且神色有点不自然,所以怀疑他是假冒的。”罗策和吕布交过手,所以对他印象深刻。
走在罗策身后的程昱对罗策说道:“主公,如果仅凭如此就判断董贼退兵,也未免太过儿戏了,况且你从那么远的地方观看。即使目力再好,也有可能会看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