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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席间而谈

罗策整理了一下衣服,抬手敲了敲门。与其说那是门,还不如说是一块木板,比较合理。看来,这位高人生活也是够拮据的。这破烂的房屋即使打开门,恐怕也不会有贼进去偷盗。
屋内的人听到敲门声,便走来开门,看见不是认识的人,问道:“请问你是……”
“我乃罗策,字子飞。我本要前往济南,路过此地听闻有高才隐居,因此特意前来拜访。”罗策说明了来意。
他探头往里看,看到除了开门的人还坐着三个人,都是文士打扮。他看见桌上摆满了酒,看来众人正在饮酒畅叙。
“罗策罗子飞?莫非你就是那个只用了三天时间就平定荥阳暴乱的罗策?”开门的人仔细地打量着罗策,眼中满是惊讶。
罗策抱拳回答道:“没错,正是在下。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在下郭嘉,字奉孝,一山野人士。”郭嘉微微笑了笑,脸上惊讶之色很快就消失,拉着罗策进来,“罗将军的到来让我寒舍蓬荜生辉,请进来吧。”
正在谈话的众人看见有客人来,纷纷起来查看。看见罗策长得剑眉虎目,英武不凡,仪表堂堂,他们都感觉此人身份必定不凡。
一身穿华贵衣服的人站起来,问道:“奉孝,这位是你新交的友人吗?此前我们未曾见过,得好好给我们介绍介绍。”
郭嘉哈哈大笑道:“各位,这位客人我也是第一次见。他就是进来威震荥阳的罗策罗子飞!”
“什么?他就是罗策?”众人不约而同地露出惊讶之色。
这表现,和郭嘉刚才一模一样。
“罗策见过各位先生了。”罗策对着众人抱拳行礼,其他人纷纷还礼。
“坐在左手边的是荀彧荀文若和阚泽阚德润,中间的是戏志才和华歆华子鱼,右手边的是陈群陈长文和吕岱吕定公、此等皆是我好友,罗将军你不用客气,尽管开怀痛饮即可。”郭嘉为罗策一一介绍众人。
他好酒,可以说是无酒不欢,而且生性放荡不羁,不喜欢传统礼节的约束。
罗策听完后,不禁暗喜。在这里坐着的都是日后名动一方的人物,心想这回要撒网捕鱼,一网打尽,将这些人招揽到麾下。无论哪个时代,人才都是最重要的资源。
酒过三巡,陈群率先开口说道:“不知道罗将军此番前往颍川有何要事?”
罗策看了陈群一眼,见他举止彬彬有礼,与郭嘉的放荡不羁形成了鲜明对比。在座的众人,若轮才华,陈群或许是最低的,但他的政治才能非常卓越。
陈群出身名门,早年被刘备辟为豫州别驾。曹操入主徐州时被辟为司空西曹掾属,后转任参丞相军事。曹操封魏公时,任魏国的御史中丞,后拜吏部尚书,封昌武亭侯。曹魏建立后历任尚书令、镇军大将军、中护军、录尚书事。曹叡即位后,任司空、录尚书事,累封颍阴侯。
由此可见,陈群在曹魏之时,做官已经做到非常之高,而且深受曹氏一族的信赖。可以说,他是曹魏后期非常重要的一员。
罗策回答道:“我此番本要前往汝南,但久闻颍川一带多贤能。刚才路上遇一老农说这里有大才,因此特意冒昧拜访。”
“罗将军仅用短短几天就攻陷荥阳,平定暴乱。我看罗将军方是大才,我等在你面前可谓是小巫见大巫。”说话的是荀彧。
他身穿一套红色长袍、黄色花边。一看就是有钱的主,但是文人的气息浑然自发,让人不敢小瞧。
荀彧被誉为王佐之才。在早年为曹操制定了统一北方的蓝图和军事路线。曾多次修正曹操的战略方针而得到曹操的赞赏,包括“深根固本以制天下”和“迎奉天子”。战术方面,他曾面对吕布叛乱而保全兖州三城。奇谋扼袁绍于官渡之中。政治方面,他为曹操举荐了钟繇、荀攸、陈群、杜袭、戏志才、郭嘉等大量人才。
荀彧在建计、密谋、匡弼、举人多有建树,被曹操称为“吾之子房”。可惜,最后因反对曹操称魏公而受曹操所忌,调离中枢,在寿春忧郁成病而亡,死后被追谥为敬侯,后又被追赠太尉。
“文若之言是也。”阚泽说道,“我等之才,更别说三天破荥阳,五天都不一定能够破荥阳。”
阚泽的文学和才华很是出众。他少年时家贫,只得向别人抄书,于是博学多闻。
汉末时,阚泽被举为孝廉,出任钱塘长,升郴县令。孙权封他为骠骑将军时,征召他为西曹掾。后官至中书令、太子太傅,封都乡侯。虞翻称其为“盖蜀之扬雄”、“今之仲舒”。赤乌六年(243年)去世,孙权为之痛惜,数日不食。
阚泽曾撰有《乾象历注》一书,今已佚。另有《九章算术》,亦不存。
据传,阚泽对圆周率也很有研究,祖冲之对圆周率的精确计算就是借鉴了他的成果。
“文若、德润过奖了。在众先生面前,我又怎敢自称大才,能够在短短几天内攻陷荥阳不过是我运气而已。若轮首功,应当是何苗将军才对。如若没有他从中协助,我又怎么可能如此顺利。”罗策谦虚道,把功劳都归到何苗身上。
他如此客气,其实是为了获得荀彧的好感。
“哈哈哈哈,罗将军这话就不对了。我等皆是豪爽之人,又何必如此谦虚。何苗不过一平凡之辈。如若不是因为大将军何进,他又怎么可能坐到这个位置。真要和你比较,他差了十万八千里。”
郭嘉有话说话十分爽朗,也不怕说得罪何苗的话。他性格放荡不羁,说话做事不拘一格,但有时候把话说太直就很容易得罪人。在东汉末年,恐怕除了曹操和刘备,也没有多少君主能够容得下他。
然而,郭嘉的智谋可以说是鬼神莫测,堪称三国里的鬼才。不仅如此,更有古诗称赞他,天生郭奉孝,豪杰冠群英。腹内藏经史,胸中隐甲兵。运筹如范蠡,决策似陈平。
可惜,郭嘉因病英年早逝,年仅三十七岁。其实,有不少人认为如若郭嘉不死,连诸葛孔明也不敢出山。这其中或许有夸张的成分,但由此可见,郭嘉的智谋是有多厉害。
“奉孝之言是也。”华歆说道,“何苗只是仗着大将军何进是他的兄长,他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没有何进,他什么都不是了。”
华歆的才华和文采可是最好的。他早年拜太尉陈球为师,与卢植、郑玄、管宁等为同门,又与管宁、邴原共称一龙,华歆为龙头。汉灵帝时华歆被举为孝廉,任郎中,因病去官,后又被大将军何进征召为尚书郎,后任豫章太守,甚得民心。
孙策率军南下,华歆举郡投降,被奉为上宾。官渡之战时,他被征为议郎、参司空军事。后来他入为尚书、侍中,又代荀彧为尚书令。
丞相曹操讨孙权时,授华歆为军师。后为魏王国的御史大夫。曹丕即王位,拜华歆为相国,封安乐乡侯。曹魏建立后,其相国职名改称司徒。魏明帝即位,升任太尉,晋封博平侯。
太和五年十二月(232年1月),华歆去世,年七十五,谥号“敬”。有文集三十卷,今佚失,其余见《全三国文》。
吕岱点了点头:“不错。何苗妥妥的虚张声势、狐假虎威而已。”
吕岱本为郡县吏,因避乱而南渡。受孙权赏识,遂仕于孙氏政权。建安十六年(211年),他以督军校尉之职,与蒋钦等领兵平定吕合、秦狼等叛乱,获授昭信中郎将。建安二十年(215年),随孙权进取长沙三郡,击降安成等四县,成功平定三郡。后讨平吴砀、袁龙叛乱,升为庐陵太守。
延康元年(220年),吕岱代步骘出任交州刺史,平定桂阳、浈阳间的王金叛乱,升任安南将军、假节,封爵都乡侯。黄武五年(226年),他平定士徽叛乱,控制岭南,晋封为番禺侯。
任交州刺史时,吕岱多次派官员南宣国化,出使西南大海洲上(南洋群岛)以及今东南亚一带众多国家,使扶南、林邑、堂明等国纷纷遣使至吴朝贡。赤乌二年(239年),接替潘濬处理荆州文书公务,与陆逊同在武昌,督管蒲圻。
陆逊去世后,武昌分为二部,吕岱督领右部,升任大将军。废帝孙亮登基后,吕岱升任大司马。
吕岱一生戮力奉公,为孙吴开疆拓土,功勋赫赫。太平元年九月己丑日(256年10月21日),吕岱去世,享年九十六岁。
“哈哈,奉孝、子鱼、定公说话果然够直爽,我最为欣赏你的性格。来,我敬你一杯。”罗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真要说在座这么多人,他最想招揽的就是郭嘉。凭借郭嘉超绝的智谋,日后面对各种顶尖谋士,他也不用慌。
郭嘉回敬李元一杯。众人看见二人喝得如此高兴,纷纷举杯而饮。所有人都聊得非常愉快。但是,唯独一人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脸色也不大好看。
罗策早已发现戏志才的不对劲,便开口询问道:“这位先生的身体是不是不大舒服,为何一直不说话,也不喝酒?”
其他人看到戏志才一脸的不高兴,都觉得有些尴尬。但是,他们知道戏志才平日不是这样的。直到罗策进来后,他才变了个样子。
郭嘉、陈群、吕岱、阚泽、华歆和荀彧这些好友自然知道戏志才为何会这样,但也不好在罗策面前说明。
荀彧连忙替戏志才解释道:“罗将军说的不错。今天志才的身体的确不适,所以脸色才有点难看,你千万不要介意。”
“没错,罗将军。”吕岱也连忙替戏志才解释道。
戏志才冷哼一声,说道:“哼,文若、定公,你们二人不用替我解释,我身体无恙。今天本来是我等相聚喝酒的好日子,只因为某些人的到来而让我扫兴而已。”
戏志才如此一说,荀彧等人不禁有些尴尬。
罗策更加觉得莫名其妙了。戏志才就是在针对他,但他实在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讨厌他。
罗策不解地问道:“志才兄,我与你应该是第一次见面,你又为何如此不喜我呢?莫非我有做过得罪你的事情?”
“罗将军真是贵人多忘事,你做过什么难道你还不清楚吗?”戏志才依然没有给罗策好脸色看。
罗策也来脾气了。即使面对张让、何进的时候,对方也没给过这种脸色他看,更何况是现在还没有什么名气的戏志才。即使对方有大才他有心要招揽,但也不能在众人面前落了自己的威风。
罗策冷笑道:“我罗策行事向来光明磊落,从未做过半点对不起自己良心的事。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要给此等脸色我看。如若我真有得罪的地方你尽管说出来即可,我罗策顶天立地敢作敢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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