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邕有些惊慌失措,从没想过这个时候竟然有人埋伏于此地,看了罗策一眼,问道:“罗策,你能应付得了吗?”
“一群乌合之众而已。老爷,你在车上等我即可!”罗策一边说着,一边挥刀杀向黑衣人。
蔡邕点了点头,返回车厢中。虽然他放心不下,但也只能交给罗策。作为一个文人,他根本帮不了什么忙。现在,他已经有些后悔没有带多点护卫出来。
蔡邕走进车厢,外面“叮叮当当”的兵器碰撞声让他有点心慌意乱。他双手紧紧握在一起,生怕罗策抵挡不了,同时又在想到底是谁对他下手。正在思考中,外面的打斗声突然停了,真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蔡邕有些讶然,连忙走出外面查看。他看见罗策拿出一块布优哉游哉地擦着刀上的血迹,在他身旁躺着十多具黑衣人的尸体,还有一人没死去,但显然受了重伤,身上血流不止。
蔡邕看得冷汗直流,心想,这才多久时间,罗策竟然这么快就解决掉十多个黑衣人,这身手着实有点恐怖。
罗策走到那名受了重伤的黑衣人面前,解开他的脸罩,看上去是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
罗策用剑指着他的咽喉,问道:“是谁派你来刺杀的?要是你老实交代,我还可以考虑饶你一命。否则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黑衣人倒是硬气,冷笑一声,说道:“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休想从我口中说出一个字。”
“你!”
罗策刚要说话,发现黑衣人口中突然不断涌出黑色的血液。他连忙放开手,黑衣人倒在地上抽搐不止,没一会儿便断了气息。
“这是怎么一回事?”蔡邕看到这一幕不禁面如土色。
罗策回答道:“老爷,此人口中应该是藏了毒药。刺杀失败,他便服下毒药自杀,以免被人严刑拷问暴露幕后指使之人。”
蔡邕点了点头,心中生起一连寸的疑问。
罗策走到蔡邕身旁,问道:“老爷,黑衣人已经解决掉,我们还要继续前往司徒大人的府邸吗?”
“去,当然要去。”蔡邕现在算是真正了解罗策的厉害,同时心中有些庆幸把这个武艺高强的年轻人招进麾下。
到了司徒王允府邸后,在下人带领下蔡邕和罗策一起进入书房。他们看到王允早已在里面等候。
王允见面后,就二人互相问候。罗策对王允拱手行礼。
王允看见罗策长得英气逼人,一表人才,不禁问道:“伯喈,这一位少年郎是谁啊?”
蔡邕拉着罗策的手,向王允介绍道:“这位是我今天新招来的护院,武艺非常厉害。姓罗,名策,字子飞。刚才我来的时候,突然遇袭了。不过,幸亏有子飞在,否则我肯定到不了你这里。”
因为罗策刚才救了自己一命,而且武艺高强,所以蔡邕有意重用他。因此,也不嫌他身份低微,亲自介绍给王允。
“刚才你遇袭了?有没有受伤?”王允倒是相当意外,有人这么大胆敢在京师重地袭击当朝大臣。
“没事。幸亏有子飞在,保了我的性命。”蔡邕摇了摇头,回答道。
“伯喈,你看会不会是那人下的手?”王允想了一下,似乎已经猜到是谁下手。
他看了一眼一旁的罗策,为了避嫌所以没有把名字说出来。
罗策自知二人在商量要事,自己还没有资格在这里听,因此抱拳道:“老爷,我先出去了。”
蔡邕摆了摆手,对罗策说道:“不要紧,文忠,我信得过你的为人,而且你身手如此好,日后我还会有很多事情需要交托你做,你尽管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商量。”
“好的,老爷。”罗策感激道。
其实,他压根就没想过蔡邕会如此信任自己。
“子飞,今晚你和刺客交手,你觉得他们会是谁派来的?”
蔡邕其实也已经猜到是何人派来,而且他肯定自己想的和王允想的一样。但是,他有意考一下罗策是否有这个见识。
罗策看了一眼蔡邕,连忙说道:“属下不敢妄论。”
“不要紧,你尽管说好了,我不会怪罪于你。”
“那属下便说一下自己的浅见。如若我没有猜错,今晚指使刺杀老爷的人应该是朝上之人——张让。”
听到此话,蔡邕和王允互相看了一眼,皆看出二人目光之中的惊讶。他们自是猜到是张让下的手。但是,罗策不过区区护院,而且年纪不大,为何会猜得如此准确。
蔡邕忍不住问道:“你为何会认为是张让下的手?”
罗策的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对蔡邕说道:“世人皆知老爷和王司徒乃朝上贤臣,为我大汉立下过无数功劳。然张让不过一介宦官,却因善于花言巧语深得天子喜爱,实则滔乱天常,侵夺朝威,贼害忠德,扇动奸党,祸乱我大汉朝纲。我常闻张让与老爷和王司徒不和,处处跟你们作对。因此,我才觉得是张让下的手。”
听完此话,蔡邕与王允皆是久久不能言语,心中惊叹。他们没想到罗策这么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见识,实属罕见。
罗策看到蔡邕和王允脸上的惊讶,丝毫不感到意外,而且还有些自得。凭借超越两千年的见识,这些事情,他当然知道得一清二楚。
罗策继续说道:“可惜天子偏爱听花言巧语,深信张让之言。他却不知忠言逆耳利于行,良药苦口利于病,着实可惜老爷和王司徒的一番苦心了。”
罗策知道在历史上并没有王允遇袭这一事,但今晚发生的袭击,很有可能是因为他的到来而改变了历史的轨迹。
王允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为官多年,能够深知我二人之心的,却唯有子飞你了。”
蔡邕见罗策把当朝看得如此透彻,就继续问道:“子飞,遇到今晚这样的情况,要是你会怎么解决?”
“老爷,你明天上朝把今晚的事情禀告给天子,张让肯定会装作什么事也不知道。纵然天子下令查办,我估计张让也会插手,然后找个替死鬼顶替罪名,此事就会就此揭过。”
王允冷哼一声:“哼,张让此人着实可恶,难道我们就没有办法可以治得了他吗?”
“王司徒莫要生气。正所谓举头有三尺神明。人在做,天在看。我估计张让也快要遭到报应了。我相信即使向天子揭发张让所为,天子也不会相信,反而会觉得是你们污蔑张让。更何况你们无凭无证,根本奈何不了他。”罗策认为现在保持沉默才是最好的办法。
王允想了一下,也觉得罗策说的正确。现在灵帝如此庇护张让,想要动他还真是没什么可能。
“子飞说的颇为有理。你有如此见识,如若只当个护院实在可惜了。”王允发现罗策不简单,独到的眼光要比朝上之人看得还清楚。
平成听此话,连忙跪下道:“我久闻蔡邕蔡大人为当世大贤,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我有意拜入门下却不得门路。因此,我甘当蔡府一护院,以求有机会获得蔡大人的赏识,还请蔡大人不要见怪,能收我为门生。”
蔡邕倒是没想到罗策还有这一翻心思,但想到他救了自己一命,而且确实有不凡的才智,便动了收徒的想法。
王允大笑一声:“哈哈哈哈,伯喈,我观子飞如此诚心,为了求学,而不惜放下身段当一护院。我看你还是收他当你的门生吧。就凭他今晚这一翻言语,也够资格当你的徒弟了。”
蔡邕摸着他那花白的胡子说道:“既然王司徒也如此推崇,那我就收下你吧,望你日后学业有成能为我大汉出力。”
“弟子谨记教诲。”罗策连忙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