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谪芳
“在你眼里我不过就是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我能有什么不好的心思呢?”看着单珩,厉行眸光意味深长地问道,“谋权失败的相庄主,你说是不是?”
李泽:……如今的他,还会继续受羞辱吗?
也的确如此,单珩对织云岛的盘算都是清楚的,谁也没料到因为李泽的一时心软,造成岛上布局的一切满盘皆输。
单珩定忍下满腔的怒意,恨铁不成钢地瞥李泽一眼,再次看向厉行的眸光饱含着些许讨好,“拿不拿得下织云岛都过去了,我们再另寻他法,眼下连南楚都有了事端,暂时用不上海船就先搁着。”
就近监视多年的乐稚也没能即时发现有异,或许当初给她带上岛取魂直接用在李泽身上,直接控制他的结果可能会比现在还好一些。
只不过这些事儿都已经翻篇了,现在要想的是该如何找到机会,重新掌握雍朝的控制权,比什么都还要重要!
当初骄傲狂妄的魏国公留下了不少部属,那是黎祈努力得再久也无法第一时间收服的人心,这也是一直以来都不去动用姜叙的原因之一,有魏国公与忠勇侯两人在明处协助足矣,两人的关系越澹薄,他在北雍的行事方能更稳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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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别说还有在朝堂内名声鹊起的厉行做掩护,现在的他想进城一趟并不难,想神不知鬼不觉地见到姜叙才是个难题。
“既然知道不重要,当初为什么急着要介入没有船厂的织云岛?好容易现在有船厂又不要了?单神使的思维可真不一般。”厉行又毫不客气地嘲讽了一番。
他怎会不清楚单珩打的什么主意?
黎祈那爱玩闹的性子,偏不与宫中戍卫相同,执意以月相转换来安排轮流掌管锦戍卫的大印,离下一次月相转换还有三日,而下一次的虎符将落入姜叙之手。
这时候找姜叙能有什么好事?
想夺回北雍的控制权?他当黎祈真吃素的?
真要调动兵马那可是要完整的虎符啊!
黎祈将他那奇葩的思维给发挥得淋漓尽致,原本一分为二的虎符,在裴家工队的协助下再次被一分为二,半块虎符在留营老将手里,半块虎符君家派系里,另一方永远也见不着对方虎符的真实模样。
凭借半块虎符只能调动一千锦戍卫,如若黎祈离京,真有重大变故需要调动近畿戍卫,完整的半块虎符也只能调动五千人马。
厉行不否认在此世上贡献了主意,毕竟雍城现在等同他第二个家,真没了神国这些污糟事儿,他当真想着此生就在北雍落地生根……
凭着他对单珩的了解,这点小聪明非耍不可!绝不能免!
姜叙庶出的身份,在他心里始终是个疙瘩,母亲身为青梅竹马的贵妾,就算伯夫人再怎么有手段也是动不得,骂不得。
外祖家的底气让他能自个儿征战沙场,不怕被人做了手脚掩盖了锋芒,能够真正挣来军功与光明的前途。
因此会选择与单珩合作,说实话他也是跌破了眼镜……
先是搞了一个国子助教天天陶醉于温柔乡,日日想着能攀上敬安伯府的嫡女为妻,最后缠绵病榻到只剩一口气也就算了,唯一的子嗣还是自个儿的通房生下的孩子,难道那本天谕执着要说故事,没说到故事主人翁的一角该身强体健的吗?
看看天谕到底都给这些人带来了什么了?
娧丫头的那个姐姐,虽在花朝节收敛了锋芒,她名动京师的才女称号,可没有因此落了下风,因此王家那个衰人想吃天鹅肉?不是妥妥的被打脸?
真掌握了一把好牌,没有勤勤恳恳地耗费心力堆累善积,老天能让不尽心的人们坐享其成?
反到是那婢女大难不死后走了把好运道,王家大夫人为了不让唯一的孙儿落个庶长子的名头,择好日子草草把儿子的婚事给办了,婢女成了妥妥的少夫人。
他也不说事好事坏,至少这场人生的博弈里,输了开端似乎也不是怎么的事儿,谁又会知道王家最后会如何?
至少婢女眼下真的是坐看云卷云疏,成了人生胜利组啊!
所以,布局布得步步皆输的前提下,他当真不清楚单珩急着要控制锦戍卫作甚?想以一千锦戍卫拿下雍城?
不说姜叙会说他疯,他也会说真在地牢里关疯了不成?
顿了顿,厉行不由得在心里冷冷地笑了笑,单珩何曾真正关心过北雍之事?他关心的只有如何达成目的!
两王不再,东越也有了新的帝王,他却仍旧以神使的身份蹦跶能不奇怪?
神国的陵寝在东越的地域之内,他需要寻个方便行事的身份,这才不得已选择成为两王的谋士?
厉行外表不敢有任何表现,心里却犹如堕入冰窖般的寒冷,如若真是如此,那么东越这些年不就是单珩达成神国复辟的垫脚石?
奕王谋划此事年事已高,长达二十余年的谋划,也已经年届天命之年,真当上神皇能逍遥几年?更别说梁王这些年已站在权力巅峰,对于神国复辟与否根本不在意,只是一门心思地要抓住裴家女。
若不是将好容易抓到的人关入戏秘盒,打算进戏秘盒来个双宿双飞,只怕他们这辈子都不知道梁王对颜娧抱着难以言谕的心思……
思及此,厉行略有所思眸光犹如利刃,像是看穿他心思般地瞟着单珩,只见他旋即敛了敛神色,为掩盖手足无措而清了清嗓子。
“为神后效劳本就是理所应当之事,当然要想办法为即将重返的神后掌握该有的一切。”
看着那欲盖弥彰的模样,厉行在心里冷冷一笑,羊装不解地问道:“那又为何要以百兽园作为交换?”
单珩眼底的仓皇一闪而过,急忙地解释,“怎么会是交换?南楚不是接连两次都吃了大败仗?那只是为了挫挫恭顺帝的妄想,胆敢奢望将神后纳为后宫?”
“是吗?”厉行笑不答眼底地问。
“那是当然!这不是找了解套之法?”单珩不知道为何在这个浪荡子面前会这般局促,又急忙解释道,“若非裴家事多,敬安伯府的大姑娘早该在南楚后宫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