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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五章 不同

,谪芳
“我与卓昭相识日久,甚至比妳还要久,难道妳不知道?”愿意无怨无悔跟在梁王身旁的女子,颜娧直觉定非等闲之人。
她必然清楚梁王真实的来处,也看懂了梁王府那团紊乱而决心不踏入王府,偏偏现在萧楠得了势,成了王府最后的胜利者,这叫她如何甘心?
“笑话,能让王爷看得上,是妳的福气,乖乖跟我回东越,待在王爷身边才是妳的归途。”杨翎作势要提气再次袭击,还没动气又被黎承给打在膝窝上,闷哼了声又跪落在地。
归途吗?
颜娧不自主地回望了身后的男人与孩子。
这辈子的归途已经有了啊!……
“原来妳当我是他好容易看上眼侍妾?”颜娧仍是一抹耐人寻味的浅笑。
“难道不该”是
杨翎被震慑在那双清澈的眸光里,喉际顿时有如被扼住般的说不出话来,那不若一般女子的睿智眸光,的确与王爷看上的那些空有美貌的女子有所不同……
“在妳眼里的颜丫该是什么样子的人?”颜娧起身缓步走回她的男人身旁,再次回身问道,“或者我该问,妳觉得什么样的女子,可以让卓昭倾情一世无悔?”
“妳不是替身……”杨翎看得出来,这丫头的眼神里,透着一股慑人的气势,那张脸,倒是和那些侍妾很像……
不!是那些侍妾的容貌与她有几分相似,却无一人能比得上她。
丹朱嘴唇瞬间失去了血色,她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女人,竟然是王爷朝思暮想的颜丫……
总以为王爷日思夜想的女子,该也有了王爷的年岁,怎么会是眼前这个不到二十岁的姑娘家?
“我从来不是替身。”颜娧唇际扬起了凉薄。
“这怎么可能?”杨翎怔愣地瘫坐在地。
“妳想去陪他吗?”颜娧眼底绽起了一抹寒光,令眼前的女子颤了颤,“我的直觉告诉我,妳大费周章跑这一趟,想的是如何去陪他下半辈子,因为东越没人能帮得了妳,是不是?”
“胡说!王爷要的是妳。”杨翎被那双透彻的眸子看得几乎藏不住心绪,难道王爷真的是因她而疯狂?这怎么可能?
“是,卓昭的确要的是我,但是我从来不是卓昭的。”颜娧偎在男人怀里,轻抚着睁着迷蒙睡眼看着她的孩子,扬起温婉浅笑道,“我有我的男人,有我的孩子。”
她的再次坦白,令杨翎又是一震,她竟大意得没有发现!
眼前女子从头到尾告诉的,都是卓昭,而不是梁王……
为何一个来自北方的裴家女,能够知晓东越隐瞒了一甲子的秘辛?
而且还能喊得出王爷的本名?
这些皇家不可能公诸于世的秘辛,她又是如何知晓的?
她花了半辈子,几乎将命卖给了皇后,才换得他身边一个校尉的身份,她年纪轻轻怎么可能知晓六十年前的皇室秘辛?
更何况,王爷怎么可能主动透露他的真实姓名!
这与她所想截然不同的结果,是怎么回事?
杨翎颓然地抬眼,凝望着眼前似乎一阵强风就能吹跑的女子,讶然无言地不停摇头,颤抖的唇瓣喃喃说道:“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王爷恋慕了一生的女子怎么会是妳?”
“妳的会不会很重要?”颜娧忍不住笑了起来,冷冷地瞥了眼,嫌弃道,“我也不想。”
她的好心也是会耗尽的啊!
“知道原因的人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妳想成为下一个吗?”颜娧唇际勾勒着兴味的浅笑。
在离开戏秘盒之后,她体内似乎又有些地方说不上来的不同,尤其在这次醒来之后,更无法分辨潜藏在内息里的气息是什么,她究竟成了什么样的人?
当水晶棺被送到西尧,厉耀还能毫无阻碍地在东越和他人交流时,颜娧的确有种想一试身手的冲动。
再不愿承认神后的身份,终究又一次死里逃生,也想知道神神秘秘的狐狸大仙,究竟希望她作到什么样的程度?
“我答应了我的夫君,尽可能的成为披着羊皮囊的狼崽子……”颜娧眼底那意味深长的一笑,触动了杨翎脆弱的神经,“在妳的眼里我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裴家姑娘?还是单纯可人的世家千金?”
杨翎微微一愣,的确关於她的消息的确各处都有,却也都是被修饰过後的完美讯息,人人皆知她懂武一事,却无人知晓她究竟懂到什么样的程度。
眼前的她荏弱得令人不由得心生怜惜,这样的她会是心狠之人?
“卓昭喜欢的我,是再也回不去的我,不论他的心思是否在何处,妳都可以成为他灰暗中的唯一心灯,只是……”颜娧清冷的眸光,扬着淡淡笑道,“妳必须去体会卓昭如何爱的我。”
她说了再多的好,再多的在乎,再多的爱重,都是她求而不得的心念所致,既然如此,更不该强加在他人的身上。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
颜娧缓步来到杨翎身边,笑吟吟地凝望她眼底不知所措的焦灼,再次问道:“妳当真愿意陪在卓昭身边?”
杨翎没有说话,泪珠无声息地掉在了地上,那是打从心里最无能为力的叹息,那是迫切想留在卓昭身边的意念所致的困兽之心……
回到承昀身旁,颜娧扯下了男人腰际上的锦袋,取出了一只指节大小的瓷瓶,里头装的正是猎宫那大型鲲池坛的泉水,那是承昀原本打算以备不时之需的筹谋,深怕她再次被擒回戏秘盒的准备。
当她缓缓开启瓷瓶,摊开手心时,泉水竟缓缓地从瓶内飘起,似乎随着她的意念,逐渐笼罩於杨翎周身,她的身躯竟如同蚕食般缓缓被浸润,被浸润之处正慢慢变得透明……
“去吧!感谢妳的不扰之恩,也谢谢妳带来该带的消息,我们定会将妳送回东越与卓昭合葬。”颜娧话末里强调了葬字,静默地看着淡化的身影,她眼底没有同情,只有那漠然置之的泰然。
是啊!
她从来就不是个甘心被欺压的性子,如若卓昭真进了戏秘盒,为他送份礼又如何提前祝贺他有生之年,能寻得一心人离开戏秘盒,不是挺好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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