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三）无题一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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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迹是一道闪电么
既让我看见了最耀眼的明亮
也让我看见了最深重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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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一个瞬间
火焰没有恐吓我，乌云也没有阻拦我
黑暗里的光明是平静的
被光明所照耀的黑暗也是平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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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挂一个摇摇晃晃的葫芦
济世，救人。
没有人能闹得清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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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情况下
葫芦只是偶尔救下几条命
最了解葫芦的那个人
更喜欢自己住进葫芦里，睡一场安安稳稳的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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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在葫芦里去雕刻一个能拯救自己的乾坤
至于葫芦外的世界
能救几个算几个，反正每救一个
就已经胜造七级浮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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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死亡是一个概念
心脏死亡是一个概念
这两个概念为死亡的定义争论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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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真可怕
被一箭穿心的人，大脑还没有死亡
被一刀断头的人，心脏还没有死亡
如此漫长的历史，错误地定义了那么多人的死亡
难怪会有那么多的鬼在高喊：
——还我头来
——还我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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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有人在郑重其事地对一块墓碑磕头的时候
一定有一棵无人注意的野草
正在坟头上迎风跳起妖娆的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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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棵草的根，就是被我们的挖掘
错过了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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阉割一条狗的价值
仅仅在于繁殖的终止
而阉割一个人的意义
却有着无穷的意味说不清也道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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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何还要和我讨论
被阉割的狗与被阉割的人
哪一个，更有理由愤愤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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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一位大爷说
他门前的马路牙子
为了表现红红火火的主题
要把铺好的青砖挖掉，换成红砖
又为了要表现绿色平安的主题
再把铺好的红砖挖掉，换成绿砖
又因为下雨不好使
再把铺好的绿砖挖掉，换成渗水砖
这让我想起了一句非常高尚的话
——革命同志一块砖，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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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一个叫关汉卿的元朝人
以一个叫窦娥的美女为主角
写了一部未经审批就上演的戏剧
让天下人都违背了气象科学的规律
以为六月天下一场鹅毛大雪就是了不得的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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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这个体感温度超过了42摄氏度的炎炎酷夏
我是多么的渴望
如果能下一场漫山遍野冰凉的雪
该是一件何等美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