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奇话毕,竟是也不再理一脸懵逼的二人,径直离去了。
雪花花的银子啊!你们到底在哪啊?
吴刚和胡易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都极不情愿地冷哼一声,带着各自的人马分开了。
就晚上睡得时候在一起,其余时间坚决要与此厮保持距离!二人心中想到。
……
反观方奇这边,此刻他已站在自己的房间里,仔细回顾当日之事。
自己与李妙妙比武,打屁股未遂……后被高大哥“友好交流”……回来取银子时发现家中被盗……方奇眉头紧锁,试图从这些少得可怜的线索中寻得一丝蛛丝马迹,那可是一千五百两白银啊!虽然帆儿小前妻现在将自己的腰包撑的鼓鼓的,但这钱毕竟还是要还的不是,找回自己的钱才是硬道理。
想到这里,方奇不禁又想起了被高生胖揍的当晚,现在浑身还有些隐隐作痛,这个魂淡,竟然对自己如此粗暴,没有丝毫的怜惜……嗯……扯远了,扯远了……
钱不会无缘无故的丢失,必与身边的人有关,侯府结尾森严,毛贼根本进不来,更别说偷盗了,除非是一位人境高手,但这显然不可能,人境高手地位显赫、实力高强,个个都是不缺钱的主,怎么会干出这样的事?
难道,是高生监守自盗?先去偷钱,再来索要,然后赢我双份?方奇再次摇摇头,高生虽然贪财,但还算要点脸,这种下作之事他应该是不会做的。
方奇继续想到,当日自己印象深刻的其实只有三个人,一是李妙妙自不用说,二是毒蛇小菜鸡周浩,三嘛,就是对自己颇怀善意、甚至带点感激的那位将领了。
李妙妙自是不必多想,堂堂千金大小姐,无论如何也是不回去偷的,那么剩下的两个人与自己丢钱有关系吗?方奇无法确定,唯有与他们在做深一步的交流之后才能有所判断。
……
夜幕降临,明月当空,随着夜生活的开始,洛阳城中也是热闹了起来,摩肩接踵、车水马龙。戒严取消了,大家也是憋得不轻,争先恐后地出来报复性消费,一时间,吃喝玩乐各个行当,都是人满为患、生意极好。
此刻,在城南地一座青楼里,正上演着一幕有趣的场景。
三四个还未加冠的少年美女做伴、把酒言欢、胡吃海喝、乱吹一团,一时间好不热闹!
这既不和谐又不雅致的一幕不禁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与兴趣,小屁孩逛青楼,也是新鲜!也不知道是洛阳城中谁家的公子哥,要是被家里大人知道了,还不打断他们的腿!
不过,下一幕,众人却被这几位“小朋友”的举动惊呆了,只见其中一个小弟站了起来,一脸豪横地对在场所有人喊道:“今晚的所有消费,周公子买单!”
轰的一声,议论声此起彼伏,没想到这群小屁孩出手这么阔绰,居然有这么多钱,今天,可算是来着了!
俗话说:“财不外露。”几个小子的高调举动自然也是引起了有些心怀不轨的人的兴趣:若是将这几个小子干掉,那么他们身上的钱,不就成了自己的吗?足够潇洒快活好一阵子了……
青楼内灯红酒绿,人人把酒言欢,美人儿们娇羞含笑,舞曲袅袅生烟……构成了极致奢靡腐化的图画……
侯府北院的一处宅第里,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站得笔直,双手背后,看着窗外的明月,一动不动、久久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旁边一张椅子上坐着一名中年妇人,容貌不算很美,但却很耐看,属于越看越顺眼的类型。此刻妇人手中拿着针线在做女红,轻声问道:“听说今日校场中又有有趣的事发生?”
中年人并不回头,回答道:“嗯,还是那个教书先生,今日在实战推演中打败大小姐,侯爷当场升其做了巡防营的小队长。”
“哦?”妇人笑道,“看来这位先生倒是位全才了。”
中年人此刻言语中也带有一丝柔和,感叹道:“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文采斐然、武力不俗、兵法造诣颇深,一个人能集结如此多的有点,也是不可多得了。”
此时,正在苦苦思考的方奇忽然打了个喷嚏,边揉酸涩的鼻子边嘟囔道:“是谁在说小爷的坏话……”
妇人道:“他还会作诗?”
中年人答道:“不止会作诗,写词也是一把好手,今日在推演前他当场临幸发挥,做出了一首《破阵子》,当真是肃杀悲怆、回味悠长。”
妇人道:“周统领一向眼高过顶,能得到你的肯定与赞许,这位方先生定是一位奇才了,你把这首词念与我听听。”
何止是奇才啊!中年人心中暗道。
调整下思绪,中年人缓缓念道:
醉里注挑灯看剑,
梦回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麾下炙,
五十弦注翻塞外声,
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
弓如霹雳弦惊。
了却君王天下事,
赢得生前身后名。
可怜白发生!
妇人愣住了,忽然间,竟是感觉眼泪忍不住地流淌,不由自主地便想起来自己战死沙场的父亲与小弟,可怜白发生!可怜白发生!这人的词怎能作得如此之好?平白无故地骗取他人地眼泪,真是可恶!
听到妇人的啜泣声,中年人回过头来,无奈道:“不与你念吧,你偏要听;与你念吧,你就忍不住地触景生情,好了,不哭了,不想那些伤心事了。”
妇人擦擦眼泪,轻声道:“我也不想这样,但不知为何,听到这首词,忍了这么多年,不知怎得就忽然忍不住了,我想起了在战场上死去的父亲与小弟,他们走时是何等的决然?但我多么希望他们能像词中所写的那般不被重用,这样也许他们就能活下来了。”
中年人扶住妇人的肩膀,安慰道:“岳父大人与小弟何等人物,即便没有功名在身,你觉得他们会安心在家做个闲散之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