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奇连打哈哈道:“什么爷死了?高大哥,咱们快开始吧……”
城中风起云涌,州牧府中却风平浪静,趁着难得的,也是宝贵的一点喘息的时间,方奇开始了淬体之路。
…………
古家。
古帆儿在屋中来回踱步,神情也带有一些焦急,似是在等待什么消息。
不一会儿。贴身丫鬟小桃小跑了进来,古帆儿连忙上前问道:“怎么样,有消息了吗?”
小桃拍拍胸口顺顺气,道:“别提了小姐,这方奇就跟人间蒸发了一般,如今根本就找不到人影,府尹衙门发的通缉令上说方奇越狱并劫走了上品白衣殷公子,如今正被捕快衙役们大肆搜捕呢!”
古帆儿眼中闪过一丝担忧,道:“以相……他的身体条件,越狱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更别提劫走殷公子了,那他到底去哪了?小桃,你说这会不会是府尹衙门的欲擒故纵,其实方奇根本还在大牢里,他们以此为借口,是想趁机杀人灭口!”
近些时日的流言蜚语,古帆儿已然知晓了方奇与殷家的恩怨,更没想到的是,就连自己也被牵连其中,堪称无妄之灾。
古帆儿隐隐觉得,在这些事的背后还有着巨大的阴谋,但具体是什么,就不是自己一个小女子能想到的了。
他,还好吗?
其实,古帆儿此刻心中也很矛盾,不清楚自己对方奇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按理说,既然自己冒着天下大不韪对他下了休书,总算作了了断,二人之间便没有关系了,自己也应该放下才对。
但自从他离开古家后,接二连三地作出了无比惊艳之举,不禁让自己对他有了一丝好奇——虽成亲了将近一年,但是,自己真的了解他吗?
方奇,你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女人的好奇心是旺盛的,尤其是聪明的女人。
所以,也就不难理解古帆儿内心的矛盾,在古家,他是那么得平平无奇,但离开后,却是如此得一鸣惊人,究竟是为什么?难道说,成亲的这一年,他也不快乐吗?亦或是,他同样也并不喜欢自己,更对古家没有感情吗?
正在古帆儿发呆时,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古帆儿见到来人,勉强行礼笑道:“爹爹。”
古渊看看宝贝女儿,笑道:“过来都见你在发呆,想什么呢?”
古帆儿摇摇头:“没想什么。”
古渊道:“骗人的鬼话,你我还不了解?什么事都表现在脸上,根本藏不住,跟爹爹说说吧,因为什么恍恍惚惚的?爹爹看你情绪已经有好些时日不正常了。”
古帆儿摇摇头。
古渊叹了口气,道:“是为了方奇吧?”
古帆儿脸红了一下,还是不答。
古渊道:“让我猜猜,我家宝贝闺女是不是还想着方奇那小子呢?”
古帆儿不依道:“爹爹!”
古渊笑道:“好,好,爹爹不说了,不过爹爹不明白,你们年轻人啊,现在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做事更是只顾前不顾后,既然你心里还有他,当初为什么要休他呢?这孩子从小命也苦,他的父亲与爹爹相交莫逆,又走的早,爹爹也是真的希望你与他能够情投意合,但最终还是乱点了鸳鸯谱……强扭的瓜不甜啊!你这丫头,从小就极有主见,倔得像头牛。”
古帆儿依偎在古渊的肩膀上,娇声道:“哪有爹爹这样说自己加闺女的?”
古渊大笑:“这时候你倒是开始矜持了……帆儿,其实啊,爹爹让你和方奇成亲,我的心里当时也是有些犹豫的,你俩虽然定下了娃娃亲,但是毕竟没有感情基础,况且我听说此子是个木讷的书呆子,但碍于当年与老友的承诺,最终还是让你嫁给了她,也是委屈你了。”
古帆儿勉强一笑:“爹爹,您别这样说,这是您当年许下的承诺,如果不是方家出了变故,想必方奇也不会变成那个样子的……所以,您心里也不要有太大的自责,最后女儿不也是不顾您身份大损的风险休了他,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
古渊敲敲古帆儿的小脑袋,笑骂道:“臭丫头,连你爹都敢打趣了,真是该打。”
古帆儿忙捂着头,可怜巴巴道:“坏爹爹。”
“你这丫头。”古渊笑了一声,又叹口气道:“爹爹当时知道你心中不怨,但你从不向人展现你柔弱的那一面,这一年,我知道你过得并不开心,所以当我在外知道你休了方奇时,心中骂你大胆的同时也不由地松了一口气,在爹爹心里,还是希望你能够幸福的,这个时代不容女子,但是爹爹却觉得我的闺女有权利去追求自己的幸福,所以啊,既然如今已经和他撇清了关系,以后……你就不要再过多地打探他的事了,爹爹在适当时候会予以一些援助的……帆儿,休夫前你不开心,休夫后你还是不开心,爹爹事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啊,既然此事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惦挂他了,啊。”
古帆儿叹口气,轻声道:“绕了这么一大圈,爹爹就是想告诉我这些吗?”
古渊道:“帆儿,你最近状态的确是有一些不对,据爹了解,你与那方奇之间并没有感情,但为何在他离开我们家以后却开始频频关注他呢?甚至还跑去烟花间和风尘女子闹了一通……帆儿,这可太不像你了,到底怎么回事,你和方奇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方便和爹说说吗?”
古帆儿犹豫了一下,又叹口气道:“爹爹,您不觉得,方奇,与之前很是不同吗?”
“不同?”古渊道,“最近这小子的确是风头正劲,接连作出三首好诗,写的那是真好,还攀上了州牧、挫伤了殷闲、垂幸了花魁……咳咳,那个,方奇最近的确是不错,但这和你对他的态度有什么关系呢?”
古帆儿道:“与其说态度,倒不如说是好奇,我对方奇虽然谈不上绝对了解,但是还是知晓一些的,他喜欢策论、不喜诗文,更是没有什么作诗的天赋,但为何离开我们家后就变的如此耀眼呢?”
……
“阿嚏!”正在辛苦锻炼的方奇忽然打个喷嚏,喃喃道:“谁在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