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我立刻转向依露儿,冲她恭恭敬敬施了一礼,谦卑道:“鼠王殿下,这把困住您父亲魂魄的寒水剑我已经拔出来了,现在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您能答应我。”
“你太客气了,你现在可是我的大恩人,有什么事,只要我能做到的你尽管开口。”这时青青已经给依露儿和灰尊分别服下了回生丹,二人恢复了不少,看起来已无大碍,她听了我的话,有些不知所以的看着我。
“能不能......能不能容许我收敛了这黄袍道人玄机子的尸骨?”说这话时,我看着依露儿的脸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心里直打鼓,要知道这玄机子与她可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这寒水剑又困住折磨了她父亲魂魄这么多年,只等着我们走了,那鼠群定会立即闯进来将这玄机子碎尸万段,渣都不会剩。
现场立刻死一般的寂静,静的可以听到每个人的呼吸声,静到空气仿佛都要凝固了。
“好。”良久后依露儿才嘴唇微动,发出了一声,轻轻的。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些惊讶又诧异的看着依露儿的眼睛。
她却颓然的微微一笑,躲开我的目光,泪眼盈盈的看向地上的两具尸体继续开口说道:“他是我的杀父仇人,任何时候我都恨他,但任我再怎么做,纵使将他挫骨扬灰,父亲都不会再活过来,如今你们帮我拔出宝剑,令父亲得以解脱苦海,与我以及父亲都是最好的结果,这尸骨你们带走吧!”
“多谢!”我再度施了一礼,冲石兴使了个眼色,他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我俩急忙上前将玄机子的尸身上下摸了个遍,但除了几张腐烂成渣的符纸什么都没有。
“真是奇怪,戌道子和玄机子身上都没有雀母之心,但是当日仙山大殿之上的镜像中我确实看到莫倾城亲手将雀母之心交到玄机子手中,让他们自行去处理淬尸棺一事,难道他们进了魔窟势不能敌之时又将雀母之心给了别人,会是给谁了呢?当日一同进入魔窟那么多人,最有可能的只能是他们的师傅莫倾城,只是莫倾城为什么会接连牺牲两位爱徒,却不救他们,以莫倾城的实力,这魔窟虽称不上来去自如,但保住师徒三人的性命应该是不在话下的呀!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这魔窟中发生了比两位爱徒性命更重要的事情,但这些事情青城道长怎么都不肯说,铁了心的让我自己探索。”
我心里隐隐有些失望,但还是翻了一件衣服出来将玄机子的尸身裹了一下,不过怎么带走却犯了难,放在这儿又不放心。
正当我左右为难之时,依露儿主动走到我面前开口道:“你要是信得过我,就将这尸身交给我,我派几个子民帮你运到魔窟洞口处,在你们回来之前,它们一定会小心看守,保证毫发无损。”
我咬着嘴唇,心中迅速盘算着,举棋不定之时瑶光开口了:“放心将尸身交给依露儿吧,她的人品我可以保证,她答应你了,自然不会再出尔反尔,言而无信。”
我点了点头,依露儿立刻召唤了几名巨鼠子民进来,很快便将玄机子的尸身运走了。
“我们走吧!我带你们去密室救人,那密室诡异的很,你们可一定要小心点,自从我父亲死后这道石门就再也没有被打开过,我也从没进去过,里面是什么境况我还真不知道。”依露儿说完便带着我们绕着大石台走了几步,就在石台最里侧距离尸体不远的地方竟然有一个约莫还不到一米方寸的紧闭石门,依露儿在石门一侧摸索了两下石门便呼啦一下被打开了,一股诡异又冷飕飕的气息扑面而来。
“等一下,我打头,石兴断后,如果有危险也是我顶着,你们抓紧时间退出来就好。”我边说边看向依露儿,冲她笑了一下,我的意思很明确,你为我冒险,我也会尽力保你安全,接着我蹲下身子,撅着屁股打算趴下往里钻。
“你想得美,出来吧你,凭啥总是你打头。”这时石兴突然就冲了过来,弓着身子,抱着我的腰,将我已经钻进去的半个身子拉了出来,又将我推向一边,冲我奸计得逞般的笑了下,直接一扭头便钻了进去。
“你们快点跟上啊!”爬进石门内的石兴呆在不远处喊我们,里边空间不是太宽裕,他并没有转过头,声音听起来瓮声瓮气的。
接着灰尊第二个爬了进去,他强烈要求依露儿跟在他身后,未免争执耽误时间,依露儿只得依从了他,阿日阿月跟在后边,接着是瑶光,后边是邱远熙,不过邱远熙腿受伤了,青青暂时施针封住他腿部的穴道,令他感觉不到疼,只是有些肿胀麻木的感觉,不过这个办法过一会就要及时解除,否则会因为血脉不通腿可能就会废掉,青青跟在邱远熙身后随时观察他的情况,青青后边是小可怜和冰清,最后是我。
想不到我们的队伍现在会有这么多人,而每个人的相遇又是那么光怪陆离,就跟做梦编故事一样,但现实又令我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妖和人竟然组成了一个队伍......
“哎,我说,你这鼠洞打的也太窄了吧!你爹个头那么大,他在这里头钻来钻去不挤得慌吗?”最前方的石兴呼哧呼哧喘着气,嘴里嘟嘟囔囔的。
确实是,这里边并不宽敞,我们每个人身上还带了不少东西,在这里边爬行就有些困难了,我尽量将身子压的很低,才勉强可以通过,但也总是碰来碰去的,没多大会儿我就全身冒了汗,感觉很热,这样一来更加觉得空间局促的人难受,特别是胸口,感觉憋得慌,透不过气。
特别是我前方的冰清,气喘吁吁的,明明没了力气却怕拖了大家后腿仍然拼了命的往前爬。
“谁说这是鼠洞,这是密道,对于我们巨鼠一族来说就是禁区,除了鼠王谁都不知道这里边的秘密,每当鼠王新旧更替时,老鼠王会将一切秘密告诉新鼠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