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这样一穿戴还挺精神,特别是那一头黄毛就像染了黄发十分时髦。
我忍不住夸了他几句,他竟然害羞了,腼腆起来。这下我心里有了底,他不是恶人,道理应该讲得通。
接着我又将这一路和爷爷说的话讲给他听,他坐在桌子上良久都不说话,思索了又思索,才又开口道:“你说的我都懂,我也见过渡劫失败的惨烈情形,但我真的不甘心,我的同类一代一代都在做着同样的事情,那些和我眼下情形一样的同伴回去之后因为不能再修仙了,便被当作下人,吆来喝去,处处白眼,受尽欺凌,一个伺候不周到便被那些受器重的哥哥姐姐们嫌弃,与其过着苟且偷生的日子,你们还不如杀了我好了。
呵呵,听到这爷爷笑了起来:”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个啊,不想回去那就留在我身边好了,我一个老头子孤孤单单的,你和我做个伴,虽然你不能修仙了,但你修出了人形也是你的造化,或许这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如若不嫌弃,我老头儿的法术你尽管学好了,况且天下也不止修仙这一个法门,只是你们做为异类很难参悟罢了,眼下有这个机会何不冰释前嫌给自己开辟另一条路呢!
他听后神色一动,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点点头表示同意了,并且告诉我们他名叫黄朗,以及一些其他的情况......
听他娓娓道来这一切,我们才舒了一口气,心中这块石头算了落了地了。
第二天我们一行人便买了回城的大巴车票,与一个多月前的情形一模一样,只是身边换了一拨人,少了龙哥和灵儿,多了石兴冰清她们。
也不知龙哥他们到了伏龙岛没有,龙哥日夜兼程,若一切顺利现在应该能到。而最令我担心的是灵儿姐姐能不能撑住,我好想给龙哥打个电话,整天坐在桌子边守着电话,心没有一刻是安宁的,但手机已经作废还没来得及修,成了摆设,只好自己安慰自己,没事的,一定没事,以龙哥的实力只要不碰上魔炎应该没有危险,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并且打定主意若是离家之前还没消息我就给他发符箭。
正在这时,桌子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将心神不宁的我吓了一跳,我急忙接听起来,听到龙哥一贯沉稳的声音,我激动的无以复加,什么都不说首先询问灵儿姐姐的情况。
对面的信号有些不好,有些刺刺拉拉的,并且带着海风呜呜的声音。
从龙哥断断续续的话中我知道他们已经到达小镇了,再往前走就是无人区,但天气不好,他想快些赶路赶在天黑之前到达船坞,不论如何哪怕是天完全黑下来他都会强行登岛。又叮嘱我他和灵儿都不在我身边,一定要万事小心。
我眼眶立刻热了下来,心中五味杂陈,那片海域的凶灵之王虽然已经死了,但残余的部下实力也不容小觑,我嘴唇动了动很想劝他等明日午时再登岛,但喉头哽咽了几下什么都没说出来,因为灵儿姐姐实在等不下去了。这时对面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声音,断线了......我抱着电话低下头,好后悔自己应该跟龙哥一起去的......
许是发现我情绪不对,冰清转过来看看我无声的将她的手盖在我的手背上轻轻握住,我这才抬起头来看着她努力笑了笑示意她我没事,聪明懂事的冰清一点都没声张,以免让大家都跟着担心起来......我的心事只有她懂。
假期刚过,返程的人很多,车内坐的满满当当比较拥挤。
车子载着我们平稳的行驶在公路上。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道走在什么地方道路两侧出现了大片的河湖,湖面泛着绿波,阳光下有些亮眼。乘客不由自主的转过脑袋看着这些美景。
突然嘭的一声,车底下传来一声巨响,车里的乘客全都神色一紧本能的抱住前方座椅的椅背。
司机卯足了劲,死死抓住方向盘,车子歪歪斜斜向前划出一百多米远才险险停了下来,司机长长舒了口气,擦了擦额头吓出来的冷汗,转头说道:“大家别怕,没事了。
车内这下炸开了锅,各种声音顿时也响了起来,有人劫后余生庆幸不已,有人满脸惊惧骂骂咧咧,有人急忙哄着受到惊吓的孩子。我则是闭上眼睛靠着椅背舒缓一下方才那紧张的心情,又打开车窗看向窗外。
司机已经跳下车,检查故障了,看他的表情一直皱着眉,似乎情况不太好。接着他打了两通电话,这才又跳进车内。
他有些无奈的看着车内的乘客:“对不起的各位,车子抛锚了,联系了修理厂过来拖车修理了,今天恐怕走不了了。咱这是长途,就这一班车,所以只好委屈各位等明天车修好了再走吧。不过大家不用担心,我联系了这附近的一家农家乐,大家今天可以在那玩玩,住宿,费用呢我来出,还请大家体谅一下。”
尽管有的人不情愿,但也没有别的办法了。等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就来了一辆车带着我们离开了这里。
其实这农家乐离的并不远,就坐落在这水波环绕当中。
车子沿着一条弯弯曲曲的土路七拐八拐,最后停在了一排乡土气息浓郁的民房跟前。
我们陆续下了车,这时才看到,这排房子规模虽然比较大,经过了精心的维护,但不难看出年代感相当久,至少也有百年以上的历史了。
有篱笆围成的大院,院子里摆放了几个棚子,棚子下摆放了一些质地粗糙的木质桌椅,再往远处便是大片湖泊,湖泊中生长着大片密集的芦苇,看不到里面的情形,只是时不时从中传来几声不知名的水鸟发出婉转的啼鸣声。
总的说环境还是比较清幽的,比较适合一些文人雅士,闲人墨客来此观光。
这时不知何处刮来一阵风,惹得芦苇荡哗哗响了起来,同时突然嗖的一下,一道黑影冲到了湖边,原来是一条通体漆黑的黑狗,龇牙咧嘴冲着芦苇荡深处凶狠的狂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