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乘风他们兄弟姐妹六人,远远的就看到了营门外拿起兵刃摆出防御阵势的新兵将士们。
兄弟姐妹几人用眼神彼此交流了一下,在距离大营外约莫五六十步的时候逐渐放缓了自己的速度。
“吁!”
“吁!”
柳乘风缓缓扯动马缰的同时,立即举起了手里的令旗挥动了几下。
“传令,后方的弟兄两侧分散减慢速度。”
“得令。”
“统领有令,两侧分散减慢速度。”
早已经下意识的减慢速度的上百铁骑听到了命令以后,立即调转马头朝着柳乘风他们兄弟姐妹四人两侧分散而去,轻轻地扯着马缰停止了奔袭。
“吁”
上百战马唏律律的嘶鸣了几声,终于在距离大营营门三十步以外的旷野上停下了疾奔的马蹄。
大营外手持大黄弓弯弓搭箭的袁校尉以及十几名兵卒,目睹了稳稳的停在数十步之外的上百铁骑,心里情不自禁的惊叹了一声。
好精湛无双的马技啊,这些来人想来应该真的是禁卫军的前辈们了。
袁校尉此时虽然不清楚来人的具体身份,但是心里面隐隐的已经相信这上百来人正是禁卫军的前辈袍泽了。
不过袁校尉却并没有完全的放松警惕,毕竟那些训练自己十万兄弟的边军前辈们不止一次的告诫过自己等人,战场之上一切皆有可能发生。
在没有真正的确定别人的身份之时,千万不要被表面看到的现象所迷惑。
否则的话,当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以后便是悔之晚矣。
袁校尉从军入伍以来尚未真正上过战场,眼下相比自己的眼睛,他还是更愿意相信边军前辈们的教导之言。
无论在什么时候,小心一点终究无大错啊!
袁校尉不着痕迹的将手里的大黄弓对着地面下压了一些,目光如炬的打量了一下几十步外的上百禁卫军穿着的精锐铁骑,目光最终定格在了手持令旗的柳乘风身上。
“来人报明身份,前来军中重地所为何事?”
柳乘风回眸审视了一下严阵以待的站在营门外的袁校尉,双手高举的对着京城的方向抱了一拳。
“禁卫军郎将陈锋,奉吾皇陛下圣命前来军中大营巡查军务,请问将军姓名。”
袁校尉听到柳乘风自报身份以后不由得惊讶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凝目仔细的审视了一下柳乘风身上的甲胄。
“原来是陈将军,末将新军轻骑校尉袁哲,参见陈将军。”
柳乘风听到袁校尉略显惊讶的话语,淡笑着摆了摆手。
“袁校尉免礼。”
“多谢陈将军。”
“袁校尉,现在本将军已经表明自己的身份了,现在本将军是否能带着弟兄们进入大营里巡查军务了?”
袁哲动作隐晦的侧目瞥了一眼身后的新军大营,见到营门内依旧没有大帅段定邦的身影出现,心里不由的有些焦急了起来。
“陈将军,末将等弟兄并未接到朝廷的通知,说今天有禁卫军的前辈们要来大营里巡查军务。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发生,陈将军可否让末将验看一下你的令牌?
你我同为军伍中人,陈将军应该清楚军人的职责是什么,末将此等请求,还望将军莫要见怪。”
柳乘风看着袁哲谨慎的模样,心里面相当的满意。
身为一个未曾上过战场的新兵校尉,心思竟然能够如此的缜密,从侧方面就能反映出段定邦这位兵马大元帅治军如何的严谨了。
柳乘风暗自思索了一番,伸手从腰间解下了一块表明自己身份的令牌,拿在手中对着袁哲示意了几下。
“袁校尉,是本将军给你送过去呢?还是你自己过来验看呢?”
袁哲眉头微凝,目光扫视着柳乘风他们兄弟姐妹六人两侧的上百精锐铁,骑默默的放下了手里的大黄弓。
“弟兄们,我先过去验看令牌,如果他们有什么异动,立即吹号预警。”
“吾等遵命,校尉你小心。”
袁哲微不可察的颔首事宜了一下,将手里的大黄弓重新背在身上后,步伐沉稳有力的朝着正前方几十步之外柳乘风他们几人。
柳承志目光平静的眺望了一眼兵卒们身后的营门,转头看向了自己的大哥。
“大哥,看来这个段定邦治军的手段不一般呀,就凭把守营门的将士们这股子谨慎劲,比起已经上过战场的老兵来说也差不到哪里去啊!
大姐,大哥,三弟,二妹,三妹,你们仔细看看这个袁校尉的步伐,他一直都在防着咱们呢!”
柳菲菲,柳乘风他们兄弟姐妹几人听到柳承志的话语,下意识的将目光看向了袁哲的双脚。
“沉稳有力,十有八九练过武。”
“双脚步伐一致,步伐进退有据,功夫很不错。”
“每走一步都会微微停顿片息,明显在随时防备不测发生。”
“我对这个段定邦已经有些好奇了,怪不得爹让咱们几个一起来试探他的本领,想来肯定有过人之处。”
小可爱看着柳承志他们几个正色的反应,神色无奈的打了哈欠。
“得得得,哥哥姐姐们,还有小三,你们几个能不能不要一副如此郑重其事的模样,不觉得别扭吗?
他段定邦再厉害,不还是一个人吗?只要还是个人,就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他是不是有三头六臂,咱们见到了以后不就知道了吗?现在瞎琢磨个什么劲啊!”
柳乘风他们几个听完小可爱有些慵懒的语气,眼神无奈的相视了一眼。
说的也是,不管什么情况,见到了人不就知道了吗?
袁哲心神谨慎的走到距离柳乘风他们身前三五步的距离后,见到始终没有什么意外出现,心里不由得舒了口气。
“末将袁哲,参见陈将军,见过几位将军。”
柳乘风没有多言,直接将手里的令牌朝着袁哲抛了过去。
袁哲下意识的接过迎面而来的令牌,拿在手里仔细的检查了一下令牌上的精致纹理。
没错,确实是禁卫军郎将的令牌,跟以前训练自己的那些禁军将领们腰间的令牌一模一样。
令牌是没错了,可是这几个禁军将领的年纪未免也太年轻了一些吧?
虽然不知道他们的真正年龄,但是大致一看跟自己应该相差不了多少。
二十岁上下的五品郎将,怎么看都不像是前辈应该有的年纪。
难道是前几年才入伍的新兵吗?前几年的新兵,如今就成了五品郎将啊!
乖乖,这是坐火炮的炮弹升职的吗?
亦或者,拼爹拼上去的位置?有个好爹,真让人羡慕啊!
柳乘风看着手捧令牌表情复杂不已的袁哲,抬手掩着嘴唇轻咳了两声。
“咳咳,袁校尉,现在可以把腰牌还给本将军了吗?”
袁哲回过神来,毫不犹豫的将手里的令牌递到了柳乘风的身前。
“末将失礼了,陈将军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