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十倍张三丰天赋开始
那朱元章进门的时候与季飞打招呼,声音喊得亲切,好似真的只是来找老朋友喝酒的一样。
可他身后跟着的那一众亲兵,却纷纷是严阵以待,神情紧绷。
一个个刚进门,便有序地分散开来。前排身子微蹲,手中长枪微微托起,后排手中劲弩虽未瞄准,却早已上好了弦。
所戒备瞄准的目标只有一个,当然就是那手持长剑的杨姑娘。
毕竟,朱元章等人刚才一路从村外走进,看到了外面那些被杨云素打伤、躺倒一地季飞手下,自然是明白出了事。
再看这被破开碎了一地的木门,还有手持兵器站在屋子正中的杨云素,便愈发确认了。
“大帅,你来了,快快请坐。
诸位兄弟稍安勿躁,一点误会而已,无需动刀动枪。”
季飞看见朱元章,赶忙迎了上去,一边恭敬热情地招呼着,一边安抚朱元章身边的一众亲兵。
“我与这位杨姑娘有些误会,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这杨姑娘是孟少侠的熟人……”
季飞说至此处,本想还同朱元章讲一讲这其中的来龙去脉,说说刚刚发生的事,可片刻之间,朱元章便已经越过了他的身侧,急着往孟修远面前走去。
“孟少侠,你竟也在此处?
你来我军中,怎的不差人通报一声。
我这许多年来,可是一直都盼着能和你再见一面啊。”
说话间,朱元章已经抢至孟修远身前,神色十分欣喜激动。
孟修远见状,也朝他微微一笑,开口说道:
“许久不见,你可真是做下了好大一番事业。
这再称呼,已经要叫朱元帅了。”
朱元章闻言赶忙摇了摇头,而后更是干脆地躬身朝孟修远行了一礼道:
“哪敢,我之所以能有今日这点成就,至少有大半是因为受了孟少侠你的恩惠。
若非受您指点、得传您那套《燎原枪法》,我们起义绝不会有这么顺利,别说招揽手下、统帅部队,许是一开始便死在战场上了。”
孟修远闻声,也不接他这奉承,只默默笑着摇了摇头。
从这朱元章一带着亲兵进屋,孟修远其实便已经在观察他们了。
这十几个亲兵虽然看起来装备一般,但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临敌配合,都能算的上是极佳,比之那王保保身边的亲卫不遑多让。
这身体方面,尚且还能以那《燎原枪法》来解释。但这临敌反应、默契配合,却体现了朱元章高超的统帅能力。
果然不愧是开局一个碗便能打下江山的人物,确有些超越寻常人的本事。
孟修远所传他这《燎原枪法》,也不过是加速了一下他的崛起过程,让他早期创业更顺利了一点而已,自然是不愿居功。
两人这说话之间,季飞已经凑了过来,殷勤地说道:
“大帅、孟少侠,我这屋子有些凌乱,连门都破了,不是说话的地方。
而且咱们这久别重逢,确实也是机会难得,应该好好叙叙旧。
要不我让人吩咐下去,简单操办一桌酒菜,咱们边吃边聊?”
孟修远听了季飞这话,本想着推拒,但话还未开口,便被朱元章抢了先:
“对,自上次一别,这么多年未见孟少侠。
咱们现在不敢说是有能力报答他的恩情,但请他吃顿便饭,却是应该的。
不过季大哥你就别忙了,还是去我那里吧。
正好拙荆近些时日来看我,让她亲手弄两个菜,咱们好好吃上一顿。
哈哈,上次于那破庙之中,咱们用一顿牛肉,就骗得孟少侠教了咱们一套纵横沙场的神功。
今日再宴请他一回,说不得还有什么好处呢。”
朱元章话说至最后,轻松开起了玩笑。
言罢,他便一脸诚恳的样子望着孟修远,几乎不给孟修远拒绝的机会。
见此情形,孟修远也就没有扫兴,点了点头表示打扰了。
毕竟他这刚从桃花岛拿完兵法秘籍回来,便碰上了朱元章,说不得本就是一场缘分。
见孟修远答应,朱元章和季飞二人都表现得很高兴,当即吩咐手下备马。
不过临走之前,心思缜密的朱元章自然不会忘了还站在场中的杨云素,主动也对她说道:
“这位杨姑娘,你既与孟少侠相熟,那便也就同是我的贵客。
不知你可愿赏光,来咱们这家宴坐上一坐?”
杨云素闻言,犹豫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虽说她尚未原谅季飞,可却并非定要现在就动手。
在这时候,不为别的,只为好不容易与孟修远相见,她便真的不愿就这么再分开了。
如此,四人便将事情定了下来,干脆出门上马,在朱元章手下众多义军的簇拥之下出了村子。
一路向西北行进,走了一个多时辰,直至日头高悬、天色将近晌午,一众人才在一座不起眼的小镇前停了下来。
这镇子已经全然被义军控制,外面巡逻的士兵不少,可待入了镇内,便是一片还算祥和安宁的景象。
朱元章遣散了身边卫队,翻身下马,亲自引领众人走至一处幽静的小院:
“孟少侠,说来也巧。
我那妻子本来一直留在老家和州那边,替我照看我手下这些将士们的家卷。
也就是近些日子,我儿子刚巧过了周岁,他娘想着许久没见过我了,借此机会才千里迢迢地带着他来探望了我一番。
你无论出现还是晚些出现,恐怕都吃不上她亲手烧的菜了。”
朱元章临进院子的时候,还在和孟修远唠着家常,身上带着一副回到家之后轻松愉悦的感觉。
“重八,你带客人回来了?哦,是季大哥啊,快进来坐,还有不知这两位是……”
说话间,屋子里走出一个温婉端庄的女人。
她穿着不太起眼的粗布衣服、脸上容貌也不似杨姑娘、周止若这些美人那么精致,可偏生气质出众,带着一股亲切从容的感觉,让人见了就心生好感。
“哈哈,确实是贵客。
这位便是我与你常说的那位有大恩于我的孟少侠,今日我去季大哥那里,竟是让我给遇上了。”
朱元章乐呵呵地说了一句,而后便领着他那妻子马氏来与孟修远、杨云素二人介绍。
如此客套了一会儿,这位未来的同样为后人尊崇的“马皇后”便自觉起身,往厨房准备饭菜去了。
而余下几人则是就坐在院中小桌前,闲聊着分别之后这些年所历经的事情。
从那夜出了皇觉寺、众人出发去杀鞑子开始,朱元章和季飞二人交替着娓娓道来,大略讲述了他们这五六年间是怎样一路过关斩将、沙场求生,以至于到现在这般手下收拢起数万部队的。
这一段发家史可谓是精彩异常,虽然说得隐晦,可孟修远依然能够隐约感受到其中各处艰险困难,只道是成功总是来的都不太容易。
而到了孟修远这边,朱元章和季飞二人则没有多问,因为他们既是尊崇敬佩孟修远这个大恩人,再者对江湖事务也不是那么了解,便也就没想着打扰窥探。
于是众人聊天的话题就逐渐收窄,说起了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
“孟少侠,我听闻你在光明顶上为掩护我明教高层撤离,竟是于山路上以一己之力,截断了元军数千精兵,还冲入军阵擒获敌将……
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这真的尚且是武学的范畴么?
于蒙古朝廷之中,是否也还有似你这般的绝世高手?”
这个问题朱元章憋了许久,这时候才忍不住问了出来。
他多年来于沙场之中搏杀,自然是明白这大军的威力,知道一个人在面对军阵的时候是多么无力。
按照他的经验,实在是难以猜想,一个人的武功到底到了什么神鬼莫测的程度,才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尤其是他十分担心,若是元朝廷之中也有孟修远这种级别的高手,那他将来于战场上遇到了,恐怕也会被打个措手不及,甚至是直接被对手冲阵擒获。
毕竟他这个起义军的元帅,身边可没有那么多武林高手护卫,有的只是自己这几年才渐渐训练起来的亲兵而已,相比那汝阳王世子可差得远了。
好在,孟修远随后的回答,打消了他的这番顾虑:
“无需担心,非是我自夸,若无意外的话,天下除了我与我师父张真人以外,应该是再没人有此能力……
不对,杨姑娘这些年闭关勤修,功夫进境神速,许是也有这番本事的。”
孟修远话说到一半,突然纠错,随即不由得看向身旁的杨云素。
却没想,这杨姑娘的一双眼睛本就一直盯在他的身上,孟修远这一转头间,两人自然视线交错、四目相对,羞得杨姑娘立马低下了头去,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孟少侠莫要抬举我,我这些年功夫却有长进,却远做不到朱元帅所说的这种程度。
只能说孟少侠这般盖世修为,我便是修到头发都白了,许是也追不上的……”
说到这里,杨云素神色之中显得略有些失落。
朱元章和季飞两人饱经世事,当即便看出了孟修远与杨云素之间不对劲的地方,两人微笑着对视了一眼,而后由季飞开口奉承地说道:
“杨姑娘你无需自谦,孟少侠这般神仙中人,比不上也是正常的。
你的功夫在我们看来,同样也是盖世绝伦,我那么多兄弟,可都挡不住你一个人。”
哪想,季飞这话却是拍在了马腿上。
杨云素听了之后丝毫不领情,反倒又想起了之前的事,冷哼着瞪了季飞一下,也不与他答话。
季飞见状有些尴尬,一时间有些不知如何再开口。他身旁的朱元章见状赶忙接过话头,出声故意向他问道:
“对了,季大哥。还没听你说,你和这位杨姑娘到底是有何误会?”
季飞闻声,点了点头,随即便将娶妻的那件事又与朱元章说了一遍。
这次由于熟知情况的孟修远就在桌上,所以他也不敢太过偏颇自己,只得是相对客观中立地将事情完整叙述了一遍。
待他全部说完、话音落下,朱元章的表情却是有些为难。
倒不是清官难断家务事,而是若按朱元章的想法,这季飞应该是没什么大错的。可在孟修远和杨姑娘面前,也又不能将话说得如此直白,所以一时间有些失语。
片刻之后,倒是一道从容温和的声音先从厨房的方向飘了出来:
“季大哥,我觉得这事,确实是你做的不对……”
说话间,那马氏托着一个大盘子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盘子上四五道菜,各个卖相都十分不错。一边走,一边她还接着说道: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安卓苹果均可。】
“那女子无论怎么说,也都是你的正妻。
即便两个人观念不合,又怎的不能拐弯抹角地先说两句软话安抚一下,非要逼得人家去跳河呢。”
季飞闻声一愣,而后赶忙点头应是。
他虽是被叫做“季大哥”,但早已做了朱元章多年的属下。再加这位马氏为人公正温和、颇受朱元章一系众多将领爱戴,威望极重,季飞自是不敢与她争辩。
而这马氏也知说话火候,待将饭菜端上桌之后,便也就不再提及此事,转而岔开话题,坐下与孟修远等人聊起朱元章平日生活里的一些趣事。
由于有她的加入,饭桌之上的氛围大为缓和,众人也暂且放下了之前的不快。连杨姑娘本人虽脸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可却也没有主动出言扫兴,只那么静坐在那里。
如此半晌过后,饮酒正酣的朱元章突然问道:
“标儿呢,怎的也不把他抱出来见见贵客?”
马氏闻声摇了摇头,温声说道:
“你也不是不知道,标儿胆小易惊,见了生人肯定是要哭闹的。
到时候哄不过来,不是惊扰了贵客么。”
“没事,你把他抱出来便是。
我这次出门有好多天没见他了,想得紧。”
朱元章轻拍了拍妻子的胳膊,又对她说道。
马氏与丈夫颇有默契,见他如此知道必有深意,也不再多问,立马点点头便起身往屋里走去。
她再出来时,便见怀中抱着个小小孩童,面容略显枯瘦暗黄,看来是身子不太好。
而且果然,这孩子一出来见了季飞那张大黑脸,便被吓得开始哭闹,伊伊呀呀地叫个不停。
季飞见状有些尴尬,抬手举杯装作喝酒,其实是以此动作来遮住自己的脸。
朱元章伸手从妻子那将孩子抱过,却时并不急恼,反而晃晃悠悠地逗着孩子,脸上是自然溢出的浓浓父爱:
“标儿,别哭了,是爹回来了~”
那小朱标全然不理自己这老爹,哭声愈大,声音都有些嘶哑。
朱元章见状有些无奈,抬头朝孟修远告罪道:
“抱歉,孟少侠,标儿他有时候确实就是会这样。
生他那年,我们后方恰好被元军偷袭,他娘临盆之前还在随着大军东躲西藏,不免伤了胎气。
所以这孩子也就在娘胎里落下了病根,身体不好,又有些胆小,喝了许多朗中开的药方也不见效……”
孟修远见状,心中也明白了朱元章把孩子故意抱出来的意思,想着也也不费什么事,便朝朱元章伸手道:
“若是放心,可以把孩子给我看看。”
朱元章闻声自然高兴,赶忙将小朱标递给孟修远,恭敬地说道:
“麻烦您了,孟少侠。”
哪想,此时异变陡生,突地发生了一件谁都没想到的事情。
这小朱标尚未被递出,只是刚看了孟修远一眼,便立即止住了哭声,反而嫩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双手大大地展开,似是急着要让孟修远抱一抱。
众人见状,都觉得十分惊奇,连孟修远自己也没想到。
季飞更是狠狠地搓了自己的脸两把,喃喃地说道:
“这么小的孩子,便能认得出人的丑俊么……”
大家听了他这话,不由得都是笑出了声。
“哈哈,看来标儿倒是聪明,认得出谁是真神仙。”朱元章在一旁十分高兴,一双眼睛直盯在自己儿子身上。
孟修远接过这朱标之后,见他一双大眼睛盯着自己,也不哭闹,不由得觉得甚是可爱。
随即,便一伸手抚摸在了他的后背上,纯阳真气缓缓渡入其体内探查。
果然,见这孩子体内经脉狭细淤塞,正是先天不足的症状。日后若是不注重保养,操劳过度的话,也确实是早亡之相。
暗道这孩子与自己有些缘分,孟修远自是不会见死不救,于是愈发加重真气输出,让纯阳真气于其体内周游循环,渐渐疏通扩充经脉。
只是,孟修远虽已经小心谨慎,可这过程本就痛苦,加之孩子年纪太小还十分脆弱,当即痛哼一声便晕了过去。
那马氏见状心疼,下意识地便想站起来,可却被身旁的朱元章急忙一把扯住,狠抓住她,不让她说半个字。
片刻之后,孟修远稍稍舒了一口气,对朱元章夫妇说道:
“孩子身体确实弱了一些,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
正巧我也看这孩子顺眼,第一次见面,总该给小辈送些东西。”
说着,孟修远一边继续输送真气,一边伸手往自己怀里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