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十倍张三丰天赋开始
说实话,这杨逍突然遣人上门,孟修远是万万没想到的。
瞬息之间,孟修远心中不由得种种念头闪过,思虑到底为何会有如此一事。
是因为那纪晓芙?
他杨逍知道是我在灭绝师太面前救了纪晓芙一命,所以特意写信给我,想与我说些感谢的话?
可是以杨逍那向来孤傲的性子,不像是会做这么“贴心”事情的人啊。
更何况被他强逼生女的纪晓芙,可是孟修远六师兄的未婚妻。
如此丑事之下,他有何脸面与武当派提起此事。
亦或者,他是听闻了孟修远击杀青翼蝠王之事,想要找来寻仇?
可是明教内斗严重,高层之间分崩离析,这位光明左使杨逍和青翼蝠王韦一笑可是素来不算太对付的。
这明教教主之位,他们口中不说,心中多少都有所觊觎。真论起来,他们都应该算是竞争对手才对。
这杨逍真的会为了替韦一笑报仇,而如此大动干戈么?
一时间,种种猜想在孟修远脑中萦绕,理不清头绪。
只不过无论是何原因,孟修远都只觉得,这杨逍未免有些作死的嫌疑。
殷梨亭仁厚心软,原谅了纪晓芙,将此事一笔勾销再不愿提起,可孟修远心中还多少有些不忿呢。
他这杨逍竟还敢主动找上门,真当武当派的剑沾不得血?
……
孟修远没有为难那个送信的汉子,接下那封书信之后,便让他走了。
毕竟不过是一个跑腿的小卒而已,肯定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
随即,孟修远为防有毒,特意选于通风空旷之处,以长剑剑尖将这信封拆开,将其中信纸挑了出来。
这谨慎的动作虽显得有些不合高手风范,可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小心一点,总没有错的。
待将那信纸展开,见得其上俊秀飘逸之文字,孟修远细读其中内容,不由得眉头渐渐紧皱。
刨去其中文人客套的那些东西,余下文字,只说了两件事。
其一,宋青书之所以一直没有回归武当山,便是因为此时正在杨逍那里做客。
请武当山诸位放心,他一切安好,没遇上什么危险。
其二,杨逍及其手下已经从西域奔赴中原,邀请孟修远下月十五日,于江南黄鹤楼故址前相会。
他明教光明左使杨逍,有要事与孟修远相商。
见此,孟修远心中已经微微生怒。
什么“做客”,说的倒是好听。
宋青书他一个武当弟子,何故会主动去明教杨左使那里做客呢。
“哈哈,好一个杨逍,看来这一趟我是不去不行了。”
孟修远虽不知这杨逍到底为何要请他一会,但见其以宋青书为质子,这事孟修远自然不可能怠慢。
师父张三丰最近又闭关了,这山上也没个能商量的人,孟修远索性也就不做耽搁。
先是给周止若安排好功课,而后向灵虚简单交代过其中原委之后,孟修远便孤身一人下了山。
此行十分便捷,只需行至汉水之畔,雇一艘小船顺江直下,不多日便可直至武昌,与孟修远上次去那蝴蝶谷一般无二。
这黄鹤楼虽被称为“江南三大名楼”之一,可实际位置却是不是在常人狭义印象中的江南之地,而是于武汉三镇之中的武昌,地处蛇山之巅,濒临万里长江。
孟修远因为出发时没有耽搁,路上行船又是一直顺风顺水,所以比那杨逍信中所说相会的日期早到了几天。
他问人寻路,先去了那黄鹤楼的故址看了看,算是简单查看了一下此处环境。
之所以说是故址,是因为黄鹤楼这名声赫赫的盛景,实际于历史上多次被毁,又多次被重修。
早于南宋初年,黄鹤楼便已经倾圮,实体不存。它下次重建,还要待到明洪武四年。
孟修远于附近几番探查,未见到明教中人的身影,亦没见到什么适合暗藏埋伏的地方,索性放下心来。
武昌城中休息数天,未见明教中人踪迹,孟修远只好等到约定的十五日,一早再上蛇山。
却没想到,等他到了地方,竟仍是不见人影。
心知杨逍不会开这种玩笑,孟修远安心寻得一块干净处坐下,盘腿养息,静待来者。
又过大半个时辰,孟修远突然听得脚步喘息声传来,寻声望去,只见一队人马从半山腰处正上来。
这一队约有一百来号人,行列整齐、威风赫赫,显然平日里训练有素。再细看其中兵卒,皆是身形矫健,大多都有不错的功夫在身。
孟修远下意识地便以为这是杨逍带着人上山了,正待要举目细看,搜查其中有没有宋青书的身影。
可很快待这队人再走近些,孟修远看轻他们车马之上的配饰花纹,才发现是自己误会了。
只见得绘着一头黑色大鹰,展开双翅,形状威勐,显然是天鹰教的标志。
其中为首的两人,一个是身材魁伟的秃顶老者,长眉胜雪,垂下眼角,鼻子钩曲,有若鹰嘴,显然可能便是那白眉鹰王殷天正。
而另一个则是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身着白衫、手持折扇,孟修远不知其身份,不过看其与殷天正便走边聊的神态,可能是其独子殷野王。
他们一队人马行至山顶,才发现了孟修远的身影。
“你是何人,在这做什么?”那白衣男子看起来是平日里深处高位惯了,张嘴便有些居高临下的味道。
不过倒也不怪他没眼力,功夫练到孟修远此时的程度,寻常人是看不出他身上深浅的,大多只当他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俊俏少年而已。
思及武当与天鹰教的姻亲关系,孟修远没多做表示,只是不理那白衣男子,朝他身后那白眉鹰王一拱手澹澹说道
“武当孟修远,见过鹰王。”
“哦?竟是武当紫霄神剑孟少侠当面?”
殷天正突听得孟修远的名号,眼神中精光一闪,显得十分客气,同样拱手一礼。
“咳,天鹰教殷野王,见过孟少侠。”
那身着白衣的殷野王见此,也知道自己刚刚鲁莽了,虽性格使然不会说出什么道歉的话,但还是朝孟修远认真补上一礼。
见此,孟修远便也没有拿架子,向他还了一礼,而后便转向他父亲殷天正直言问道:
“鹰王,可是那杨逍来信,让你们天鹰教来此相会?”
殷天正闻声眉头一皱:
“正是如此,那杨逍上月突遣人送信上门,说是请我来此有要事相商。
说实话,若非我认得他的字迹,还当是哪个宵小之辈想借他名号来算计我天鹰教呢。
以杨逍的为人,很难想象他竟是会主动做出此事。
孟少侠你竟也被那杨逍请来,实在出乎我的意料。
也不知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没等双方再多聊什么,只听得山腰处又隐隐有声音传来,寻声望去,见得同是一大队人马正在上山。
半晌,只见一四十来岁、书生打扮的男子骑马率先走来,远远目光便盯上了孟修远这边。
“哼,杨逍……”殷天正见其模样,立马便脱口而出。
孟修远没将其放在心上,反倒是人群一声呼喊,让孟修远安心了不少。
“小师叔!”
那宋青书见得孟修远的身影十分兴奋,等不及随着一起行动,翻身下马,便抄着小路朝孟修远这边奔来,倒也没人阻拦他。
“青书,没事吧。”孟修远赶忙飘然迎上,抱住他的肩膀,不免关心地问道。
“没事,没事,那杨逍好吃好喝地待我,就是问了我一些问题,又一直让我随他行动而已。”
宋青书显得精神很不错,面色红润、脸都圆了一圈,显然所言非虚。
那杨逍见此情形,同样翻身下马,不急不慢地先是向远处白眉鹰王的方向一拱手,而后看向孟修远澹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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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下便是武当派孟少侠吧,果然如传言一般,很年轻。
没想到你竟自己一人来了,稍后我还有事相商,希望还请多留片刻。
你若不放心,我可以让我手下先撤到山下去,咱们单独谈谈。”
孟修远闻言一乐,看向那杨逍笑着说道:
“放心吧,杨左使。
我确实也想好好和你谈谈。
至于你的这些手下,就不必劳他们动身了。
今天有些事情不说清楚,你们一个人也下不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