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整过来情绪,我整理好齐阳留下的资料,确认了一番后来到刘启瑞的办公室。
“砰砰砰!”。“进来。”
“刘总,这是之前的方案,我给你放这儿了,你确认下。”
“嗯,好,我看看。”
“那我先下去了啊,有事儿你叫我。”
“等会儿。”刘启瑞抬起头,指着座位跟我说:“你坐。”
“啊。噢。”我咳嗽了一声,慢吞吞的移到了座位上。每次跟领导单独见面,我就知道是各种麻烦事儿。
老刘翻着页数漫不经心的问道:“身体怎么样?昨天医疗费都报销了吧。”
我心跳了一下,随即笑着说:“还好,没啥大问题。都报销了,多谢领导关心哈。”
老刘冷笑的突然反问:“谁给你签的字。”
我上扬的嘴角突然瘪了下来,报销签字是需要老刘亲自动手的,现在我算是撞到了枪口上,当着他的面被拆穿,别提有多尴尬。
老刘看见我的表情就知道了一切,他把茶杯重重地“碰”的一声放到了桌子上,不过出乎意料的是没有多说。他只是突然转移话题问道:“你觉得我们能拿下漫理智这个项目吗?”
老刘突然说这个事儿给我愣了一下,显然我没想到他会问我的意见。
不过我还是沉吟了一下说道:“,头儿,我认为抛开百通这个大环境而谈,我们部门需要这么一个机会。二组自从走后,这个事情会给底下不少人一个我们撑不下去的念头,所以咱们部门这几天有一些人表现的比较消极。而这个时候要是我们能得到漫理智这个项目的话,不仅能稳定军心,而且上层也会重新重视起来我们部门。”
刘启瑞沉默了片刻,喝了一口水说道:“有什么顾虑的方面吗?”
我迟疑了一下,沉重的说:“问题就是,漫理智可能并不会再跟我们合作,远洋也插股了这个楼盘,它们……”
刘启瑞知道我的意思,揉了揉太阳穴叹息说:“行,这件事儿我来处理,远洋这边你们不用担心。”
我表情有些犹豫,老刘看出了我的心思,他点头示意我:“有什么就说,你小子什么时候这么拘谨了。”
我试探的问他:“刘总,我多句嘴问下,跟远洋去谈,这是你的想法,还是董事长的意思。”
我也跟了刘启瑞几年,知道他是那种好面子的人,尤其詹岩还跟他是亲戚。
果然老刘往靠椅上一倒,他的声音平静且沉闷:“是其他的人对我施压,张董也做个顺水推舟罢了。”
我心道一声果然这样,本来老刘就在公司招人排挤,现在更是将责任都推到了他一个人身上,这对我们手底下的人来说也不是个好消息。
刘启瑞重新坐好对我说:“你去把漫理智的项目好好研究研究,不管怎么样,这次我们都要争取下来。”
“好,刘总,那我先去了。”
老刘疲倦的闭上眼点点头。
出了办公室,我长出口气,面色发难,老刘说的轻松,想要拿下这个项目,可不能简单的只有竞争对手那么简单。
就连甲方都不能完全信任,这还要怎么搞。
到了下班,我去领了工资后给妍月转了一万块钱,而她一直都没有回我消息,看来是工作还没有处理完。
我没有多注意,回家的途中去买了一些菜后又买了一箱啤酒。仔细想想,冰箱里好像没剩几罐了。
来到厨房,我将买的菜放到案板上后却没有了吃饭的欲望,好像是少了什么东西一样,只是忽然一时想不起来了。
我无聊的扔下手中的菜,从冰箱里取出一罐啤酒坐在沙发上自饮自酌。
月亮的光芒在趴在了树的枝叶上,盛开出耀眼的花,感觉着光和枝叶在袅袅的微风中悄悄的摇曳着。我被扯进了这个神妙且安静又让我凄寂的黑夜。
游离的思绪跟随着漫长的黑夜莫名的恐慌了起来,我将握的变形的易拉罐放到茶几上,走过去拉开窗帘,呆呆的望着外面,月色凝结的地方散落了满地的月光,我突然希望会有一缕月光透过窗户,直至我的内心,扫去我的孤寂。
可眼前的这份孤寂让我不舍,我好像成了一个病变的人,一边驱逐那些令我不安的阴霾,一边有发疯似的将其全部拦进我的怀抱。然后再月色笼罩的房间,在台灯投射灯墙上看着我孤独的身影,逐渐蔓延我的整个世界。
我没有了再做饭的念头,也没有想要呆在房间的想法,今天的屋子带给不了我想要的温柔。于是我穿上衣服,坐上一辆快车赶到了云顶,这里的气息是我忘掉了所有的不如意。
酒吧那扇半掩的大门,射出了扑朔迷离的光线,今天我没带任何人过来,所以我并不需要用客套的话术暖场。我要了大杯冰凉的生啤,一饮入喉,瞬间我眼前的灯光昏暗了下来,迷离的眼神里的彷徨,成了飘忽不定的魅影,让我一下没了分寸。
我端着啤酒走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无聊的喝着酒,然后看着眼前的红男绿女们不停的狂欢起来,空气中到处飘荡着香烟和香水的味道,掺杂着嘈杂声,嬉闹声,震耳的音乐声。
我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好像脱离了这个世界,脱离了我原本想要的梦幻的生活。于是我放下手中的酒瓶,行走在音乐红酒之间,伴随着震耳的节奏,在形形色色的妖艳少女之间不停的疯狂的晃动着身躯,头发在上下左右来回的摆动,霎时间暧昧的气息笼罩着整个酒吧。
我迷恋这里,这里汇集了太多的伤心的,失意的,难过的人。他们丢掉了虚伪的装饰,晚上就泡在酒吧里,发泄自己无奈和众多的情绪。也有因为工作繁重,或者家庭说不清,理不尽的纠纷,或者各种不能说的借口理由以及慕名而来的男人女人。
在这刻短暂的属于自己的时间里,来酒吧发泄已经长久的郁闷,释放着藏起来的不顺心,来享受一份原始的快感后,重返他们一成不变的日子。酒吧像上瘾一样吸引着他们,令他们乐此不疲,难舍此地。
我站在酒吧门口,扶正了搂在怀里的一个喝醉的女人,然后试图叫醒她:“喂,美女,醒了,你喝多了。”
女人在我怀里扭动一翻,嘴里发出了“嗯哼”的一声娇踹,显然还是没有彻底的醒过来。不过我并不打算就此与她度过这个晚上,因为今晚我枯竭的灵魂已经得到了灌溉,不需要女人来安抚,更何况还是一个喝醉的女人。再没有相互同意下,我更没有理由占她的便宜。
“姐们,醒醒了,再不醒今晚你就住这儿吧。”
显然她并没有将我的话听进去,而是继续低头呢喃细语。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好拦住了一辆出租车,让师傅随便找了附近一家宾馆开过去。
而这司机大哥也是个性情中人,给了我一个都懂的眼神后猛踩一脚油门,就把我们送到了一个宾馆门口。
我开了一间房,扶着这个女人在这个前台鄙视的目光中走了上去。我无奈的自嘲了一下。
“怎么,你还在乎这些眼光,不会是个雏吧?”怀中的女人忽然对着我说出这句话。
我转过头看着她,她站稳着身体,眼睛里充满魅惑,却不带醉意。
我耸耸肩说:“怎么可能,这种情况我见的次数多了,完全不在意。”
这句话我否认了她的质疑,也间接的透过出我并不是第一次这样玩。
“哦,那你为什么笑的有些落寞。”
“只是有些感叹罢了,每个人生活方式不同,这个世上从不缺浓妆艳抹的女人,也总会有女孩保持青涩单纯。”
“是吗。”女人扶着我,做了个极致诱惑的动作,身体前倾,嘴里呼出的热死扑到了我的脸上:“那你觉得,我美吗?或者说,我肮脏吗?”
我没有直接说,只是看着她,她脸上挂着满不在乎的笑容,然后逐渐变得平静,变得冷漠。
我和她对视,看着她的眼睛说:“在我看来,真正的纯并不是指单纯,也不是对周遭的险恶一无所知,而是在看尽各种苦难与丑恶后,仍然保留着当初的善良与纯真,坚守着自己的原则。”
她笑了,笑的纯真,笑的无邪:“你挺会说话的……看来平时没少骗女人吧。”
我有些无语,难道我真的像他说的跟个种M一样。就比如我对妍月,并没有因为她是客户对她献媚说话。反而还带了点“不尊重”的意思。
“既然你酒醒了,就睡一觉吧。房间都订了,不用白不用。”我走到前面插上房卡把门打开,然后腾开身体让她进去。
“你呢,不坐一会儿吗?”这女人反而站在门口,问起了我。
“不必了,我等会儿打车能回去。”
“难道,你不想吗?”她靠在我的身上,脸贴在我的胸口处,声音里满是堕落,就像美丽的罂粟花,在我面前洋溢着芬芳。
我忍者冲动,轻轻的推开了她,转头就走:“我走了,等你酒醒了记得准时退房,不然我给你续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