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们这样的部下,是我一生的耻辱,有他们这样曾经脱胎出来的战团,是我手下军团的耻辱,他们的存在就是对我和我的军团的侮辱,正是因为他们的自不量力,正是因为他们的自作主张,正是因为他们的自己为是,让我,让我的军团失去了曾经的荣誉,他们不配继承我的基因,他们不配背负狮子的番号!”
————《暴怒之下的基因原体项羽在自言自语》
那群失魂落魄被剥夺了地位、荣誉与番号的勾陈战士被其他战士押走,等待他们的只有无休无止的战争,因为他们是原体钦定的,必须在第一线作战的战士,也只有靠无尽的杀戮与对帝国的奉献,才能洗清自己的罪孽,甚至永远都不会洗清了。
基因原体们也再度聚首,不过这次他们没在照相馆,没在帝国皇宫后院,也没在至高长安之上,反倒是在一大片燃烧着火焰的瓦砾跟前。
项羽也不在乎周围的环境是什么样,他直接一屁股坐下来,双腿盘着,就那样一脸的忧伤、无奈,甚至有一点点尴尬的情绪,以前他对形象颜面看还挺重的,现在,呵呵,脸都丢尽了。
周围的兄弟们和唯一的妹妹一脸诧异和惊奇的看着项羽,就算是拍一些合照全家福的时候,项羽也把自己的衣着打扮的井井有条,并时常以大哥的身份作为自我的约束与标杆,试图在方方面面都做到一丝不苟与完美强硬。
“都坐下来吧,这次我丢了大人了,我还在乎什么形象,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了,都坐吧。”
项羽自嘲的笑了笑,伸出一只手,朝着周围示意了一番。
作为与项羽斗智斗勇最多,甚至到现在在某种方面上还有不小矛盾的韩信,此刻却选择听自己大哥的话,他看着项羽笑了笑,然后坐在项羽的旁边。
杨再兴、蒙恬、徐荣、白起、荆轲、公输、子衿等等,其他的兄弟姐妹也学着二哥那样坐到项羽的身边,大家围成了一个圆。
按照帝皇曾经拍照的顺序,大家坐成一圈,从老大一直到最小的老幺。
项羽看着自己的兄弟姐妹们,苦笑着说道:
“这次还真够丢人的,脸都丢尽了,丢的全帝国都知道,我们绝地雄狮军团划出来的战团,都是这副德行,都是这样一副大逆不道的混账东西!”
一丝气势从项羽的雄伟躯体里激荡而出,但项羽很快就收敛了回来。
一向是项羽勇战派与各项主张最支持的常遇春与杨再兴彼此对视一眼,一起开口说道:
“大哥,你也别生气了,这些混账东西每个军团都会有,只不过你们这儿多了一些而已,我们曾经排查的时候也查出来好多这样的人,最后也都掰正过来了,只是大哥您这个部下他藏的太深而已。”
“不。”
听着自己弟弟为自己开脱和安慰的话,项羽摇了摇头,认真的说道:
“并不是这样的,其实我手下的一个政委已经跟我提过这事儿,甚至他已经发现了,只是我优柔寡断了吧。我念及他曾经是我很看好的一名战士,所以我将他外放出来,试图用繁忙的战事来打消他的心思。”
听完这番话,韩信的眼皮子抽了一下,他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你都知道这货脑子有问题了,你还不去纠正,还外放出去,给他地盘,给他权利,给他部队,你怎么想的呀?
当然,现在大哥的情绪不对,正处于苦恼、自责与悔恨中,她也不适合开口说这些话,韩信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项羽又一脸苦恼的开口道。
“我是真想不通他们究竟在想些什么,我不就是给他们很多鼓励,很尊重他们,经常带着他们打仗,让他们欣赏我的英姿吗?至于吗?他们的狂热与信仰在我眼中根本就不值一提,我的心里就只有为父亲大人而战斗这一个意义。”
这番话直接让所有的基因原体当屁一样从脑子里放了出去。
项羽似乎也知道自己这话说的好像有点不太对劲,也闭上嘴巴沉默不言。就这样基因原体们齐聚首坐成一个圆,反倒是彼此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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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帝皇最小的女儿,也是最受基因原体们宠爱,统领着帝国最精锐战士组成的保镖团的帝国长公主子衿却开口说话了。
“父亲变了,他变得越来越可怕,他变得越来越严重了…………”
又是一段长久的沉默。
最后还是杨再兴开口道:“我们都知道原因,我们或多或少都以各种理由想回至高长安看一看父亲大人。可是父亲大人,他变得越来越…………”
“冰冷!”
察合台突然开口了,而且他一开口,就把所有基因原体想说的一个词说了出来。
“你们也不用顾及了,其实我都知道大家想说什么。父亲大人变了,他变得开始以利益,以帝国和人类的利益来衡量一切…………他变得冰冷,他变得就像是一台机器,甚至像一个怪物…………”
说到这,察和台还一脸的怀念,他还记得当年拍全家福的时候,帝皇还跟他一起聊过漫画,还一起看过动漫。
可现在呢?他依稀记着,400多年前,他跑到至高长安帝国皇宫见帝皇时,帝皇看他的眼神只有审视、评估,甚至还带着漠然。
也自从那次之后,察河台就再也没回过至高长安,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父亲已经发生了变化。
明明狼王察合台说的话能够在帝国引起动荡,甚至是在贬低帝皇,对帝皇的形象与神圣性都有着极大的损害。但是在场的基因原体没一个人反驳,他们认可这句话。
无论是陪伴帝皇最多的女儿,还是时不时回家看看的基因原体,都发现帝皇变了。
一开始只是略微冷澹一些,该说话还说话,该吃饭还吃饭,但渐渐的开始转变为了帝国的执政机器,开始放弃自己的家庭与亲情与个人感情,全身心的投入到帝国与人类之中。
帝国科学院与帝国皇宫的执政大殿就是帝皇经常待的地方,也是唯一会待的两个地方。
“我们的那位二叔,所谓的摄政王殿下不说过吗?他走了之后,父亲大人对于过去的执念与他大部分的人性都会一起离开,理性与神性会将他瞬间压制,也许我们在他的心中再也没有那么重要的位置了。”
韩信一脸复杂的说道,他眼神中流露出的无数种情绪,有无奈,有愤怒,有恼恨,有对自己的埋怨,有对过去的迷茫,有对帝皇变化的恐惧。
“那我们能不能把我们的那个二叔抓回来再塞回去呢?父亲大人的人性只是遭到了压制,又不是被泯灭,我们重新补全了,再将他所谓的什么执念再塞回去,那帝皇还是我们的父亲大人。”
杨再兴觉得是时候提出他筹划了几百年的计划了。摄政王当年离去之后,把他们挨个拜访了个遍,对帝皇的变化等等都给他们大概描述了一下。所以他们心里都有谱。
他这番话说完之后,其他的几名原体,就连帝皇的女儿子衿唯一的女原体也一脸诡异的盯着他。
“不。”
平日里话最少的白起摇了摇头说:“摄政王离开了之后,先后把我们都拜访了个遍,你的这个计划我问过,摄政王对我说的那句话就是,这是本体人性尚在时的选择。”
“我怎么不知道?”
“可能是我们都问了一下,你当时没想也没问吧。”
“那我们以后该怎么办?”
“守护好帝国,守护好一切,守护好人类,守护好这个种族,父亲大人,甚至为了人类与帝国,甘愿抛弃人性,让理性与神性占据他的身躯。那我们为这个帝国,为这个人类种族,奉献自己的一切乃至生命,又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