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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82章 文武并行

  第782章 文武并行


  对于赵顼的抱怨,张斐是还有些不太理解。


  殊不知,工商无大事,文人无小事。


  商人就是再怎么样,再大的事,统治者也都可以置之不理,不就是一个商贩么。


  但文人一旦计较起来,那就是再小的事,特么也是大事,赵顼也非常害怕,赶紧给补上,不然的话,这会出事情的。


  这任务自然也是落到张斐头上。


  因为赵顼也不知道这到底该怎么去弄。


  但是,理论知识和实际发明,在律法上面,还是有区别的,尤其是之前已经颁布版权法,此法都已经写入《临时法》中。


  要无此法,晏几道怎么可能凭借故事,为邸报院赚那么多钱,就是因为在很多地方,大家都不敢用盗版。


  如果再将文人的文章用于激励法,这显然是不合适的。


  只能是用奖励的方式来体现。


  张斐就建议赵顼,咱们创造一个大奖,来忽悠,哦不,来安抚这些文人。


  而且,得制造噱头。


  在治国方面的学术文章,取名为孟子奖。


  用古圣人之名,来命名此大奖,这够噱头吧。


  之所以不用孔子,那是因为孔子地位太高,张斐有些不太敢用,而孟子则是在宋朝期间,这地位才开始大幅度上升,也深得宋朝文人的推崇,无论是司马光,还是王安石,都比较推崇孟子。


  因为孟子的思想,是能够有效缓解宋朝当下的社会矛盾,同时孟子强调的君臣关系,也是非常符合共治天下的思想。


  在孟子的思想中,君主看待臣下如同自己的手足,臣下看待君主就会如同自己的腹心;君主看待臣下如同犬马,臣下看待君主就会如同路人;君主看待臣下如同泥土草芥,臣下看待君主就会如同仇人。


  是一个双向关系,宋朝很多大臣,都是这么认为,君主看我不爽,我也不哄着你,老子回乡务农去,谁还离不开谁呢。


  这孟子有庙奉祀就是始于北宋景祐四年(1037年)。


  但现在还没有神化,用孟子来命名,既不会冒犯,又能增加分量。


  既然有文人奖,武人自然也不能落下,不然的话,可能又会出事,关键现在赵顼非常重视军事发展。


  于是,在军事方面的学术文章,设太公奖。


  这太公就是姜太公。


  由诸阁学士共同来评估。


  五年评估一次。


  然后由皇帝亲自下旨奖赏-——奖金为一万贯。


  总之,是牌面给足。


  这消息一经传出,顿时引爆文坛。


  文人们是欣喜若狂啊!


  孟子奖。


  听听这名字.!


  不得了啊!


  而且是诸阁大学士来进行评估。


  这专业性。


  况且五年才选一次,科举才三年,可见这分量之重。


  如此种种加成,此奖一出,立刻成为文人的最高荣誉殿堂。


  皇帝?


  就算不是皇帝亲自下旨,也不打紧,皇帝懂个鸡儿,他就是一个颁奖的吉祥物。


  对此,文人都表示非常满意。


  这里面有一个因素,就是国子监的崛起,导致科举正在渐渐弱化,而且科举只是涉及到年轻学子,不是所有文人。


  文人始终没有一个华山论剑,可以争天下第一的舞台。


  虽说文无第一,但是文人们又特别爱争高下,尤其是宋朝的文人们非常好这一口,因为政治环境比较宽容,王安石、苏轼他们年轻的时候,也是天天写文章,评论时事,批评宰相。


  此奖来得真是恰到好处。


  再没有人抱怨什么激励法。


  文人们都在蠢蠢欲动,将此奖设为自己的终极目标。


  而此奖刚刚成立不久,便宣布了第一批获奖者,这个其实是赵顼钦定的,也就是王安石和司马光这对双子星。


  诸阁学士对此也没有怎么去反驳,到底过去十年,朝廷就是他们的二人转,当下的政治格局,也是他们二人奠定的。


  这都是无可争议的。


  但获奖的可是作品,而不是人,是针对他们当初发表在名士报上的两篇文章。


  一篇就是王安石针对他新政理念发表的文章,主要理念就是,富其家者资之国,富其国者资之天下,欲富天下,则资之天地。


  不管王安石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但这与当即国家发展的趋势,几乎是一样的。


  另一篇则是关于司马光针对公检法发表的文章。


  公检法的成功,就更加是没有争议。


  绝对是名副其实。


  赵顼对此也是相当满意。


  但结果这消息一出,这二人立刻被骂成狗。


  你们也配?


  这就是文人。


  文无第一。


  他们例举文彦博、欧阳修、富弼等人的文章,你们看看呀,这不比那两篇文章优美?


  什么东西。


  诸阁学士是瞎了眼么?


  还是说这其中有内幕?


  赵顼表示心累。


  你们到底想要怎样?


  张斐也赶紧在报刊上做出解释,这获奖的标准,是必须具有创造性,比如说,休养生息,就是写得再好再对,也是肯定不能获得此奖的,因为这只是一项政策,而不是一种值得研究的理论,并且还要有充分证据证明其可行性。


  你们先别骂,了解清楚规则再说。


  三司。


  “这张三文章虽然不怎么样,但总是能够别出心裁,一针见血。好好好!”


  王安石合上报纸,笑着直点头道:“此奖就应该如此,就司马君实之前说得那些休养生息,谁人不知?但却根本解决不了问题,这奖就应该这么发才对。”


  薛向道:“可是外面那些人根本就不管,并且还诋毁相公,说国家有此盛况,关键在于公检法,而不是因为相公的新政。


  但可恶的是,他们转过脸去,也骂司马相公。我认为他们就是纯粹的嫉妒。”


  “这是文人本性。”


  王安石哈哈一笑,又问道:“对了,这朝堂上就没有人,为我辩驳吗?”


  薛向点头道:“当然有。”


  王安石道:“现在可不流行嘴上说,得发表文章。”


  “啊?”


  薛向愣了下,“相公不是向来不在乎这些吗?”


  “我是不在乎,但是新政在乎。”王安石道:“此奖对于我个人而言,意义倒是不大,但这是对我新政理念的肯定,这可是至关重要的,若想延续新政,就必须得到更多人认同。”


  薛向深表认同地点点头。


  若无王安石的新政,他其实也没有今日,这个理念是非常重要的。


  王安石又道:“不行,他们还是习惯于张嘴,不习惯于动笔,这样,你派人去邸报院去一趟,让邸报院与各学院合作,为学院制定一份报刊,专门为里面的老师、学生发表文章。那些老师、学生一定会非常开心。再说,这孟子奖,亦是要求如此,得要发表出来,才会进入评选中。”


  可说着,他突然又想到什么,向薛向道:“还是我自己去吧,你最近要忙着计算税币,也挺忙的,再说这文章之事,也不是你擅长的。”


  薛向心想,这后半句你可以不说的。


  当然,王安石说他文章不行,他也没个脾气啊!


  不过薛向转念一想,自己也得练练文章,他也有他的政治理念,他也想获得这孟子奖啊。


  准备出门的张斐,刚刚出得大门,正好遇见迎面走来的司马光。


  “张斐见过.呀!司马学士,你的脸.。”


  正欲行礼时,张斐忽然发现司马光脸上生得一些红疹子,不禁吓得一跳,赶紧拉开距离。


  司马光很是不爽道:“这不都是拜你所赐吗?”


  “我?”


  张斐惊讶的指着自己,又是赶忙解释道:“我可没有毒害司马学士。”


  司马光道:“那孟子奖是不是你想得?”


  “呃这与司马学士的脸有何关系?”张斐好奇道。


  司马光道:“为什么要将这孟子奖给我。你明知道公检法和法制之法都是你提出来的,这不是诚心让我难堪吗?”


  “但是这与司马学士的脸.。”


  “就是因为这奖给了我,使得我浑身不适,结果这两天就还起了这红疹子。”


  “啊?”


  张斐听得是目瞪口呆。


  司马光可是最受不了这种事,当初让他当宰相,他都死活也不当,这次玩得这么大,将他推倒风口浪尖上,他直接过敏了。


  张斐也是醉了。


  司马光很是着急道:“趁着现在还未授奖,你赶紧想个办法,将这个奖给你,我是受之有愧。”


  张斐微微一怔,摇头道:“这怕是不行,这可是官家亲自授予的,可不能随意更改。况且,授予司马学士,我觉得这合情合理啊!”


  司马光是吹胡子瞪眼道:“你说这话,就不觉得虚伪么,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还不清楚?”


  张斐问道:“可文章确实是司马学士你亲自写得,而且世人皆知,公检法制度也是出于司马学士之手,这不授予司马学士,该授予谁?”


  “你啊!”


  司马光指着张斐。


  “我。”


  张斐是欲哭无泪,到底这不是颁给法制之法,而是颁给公检法的制度,当初他都还是通过许遵之口去建议司马光司法改革,因为当时他只是一个小珥笔,他就更加不合适了,突然,他灵机一动道:“其实我也想得这奖,要不司马学士你帮我写一篇文章,专门吹嘘我的,这样我才有理将此奖拿过来。”


  司马光顿时喜出望外,点点头道:“行行行,我帮你写,我帮你写。”


  “但要说好。”


  张斐道:“司马学士可得匿名来写,不能让人看出是司马学士的文笔。”


  司马光连连点头道:“这我当然知道。”


  张斐道:“还有,司马学士可不能说这公检法制度,是我岳父大人建议,或者说是我的想法。”


  司马光问道:“这是为何?”


  张斐道:“虽然当初是我岳父大人给司马学士的建议,但没有证据,我岳父大人连一篇文章都没有发,要将他拉进来,那更是一笔糊涂账。”


  司马光好奇道:“那怎么写?”


  “模糊这一点。”张斐道:“主要强调我对公检法的贡献。”


  司马光想了一会儿,点点头道:“好吧,就依你之言。”


  正说着,龙五突然驱赶着马车来到门前。


  司马光偏头一看,“你这是要出门吗?”


  张斐点点头道:“慈善基金会那边有些急事,我得过去看看。”


  “你去忙你的吧!这文章的事,就交给我了。”


  “司马学士,我真不是贪图名誉,我完全为了帮助司马学士。”


  “知道知道。我也非常感激。”


  司马光甚至拱手道谢。


  张斐忙道:“不敢!不敢!”


  心中暗笑,这老头真是。


  司马光走后,张斐也急急上得马车,他当然不是去慈善基金会,而是要去跟皇帝一块观看那新式火器。


  西郊,殿前司大本营。


  驻扎在这里的,那可全都是皇帝的亲军,如果皇帝要逃跑的话,带着的肯定就是这一群人。


  在这里试验新火器,也就代表着这是大宋最高军事机密。


  毕竟辽国的探子也不是摆设,并且辽国也一直都在企图获取宋朝的火药。


  轰!


  一声巨响。


  坐在东侧高台上的赵顼吓得直接站起身来,看着一道黑影从空中划到一道美丽的弧线,令他双眼睁如铜铃。


  砰!


  又是一声巨响,但见三百步外一道木制的防御工事被直接轰塌,随即一股浓尘拔地而起。


  过得半响,赵顼才反应过来,左右看了看,未见什么大型投石机,不禁问道:“那是什么武器?”


  “我我也不知道。”


  张斐挠挠头,心道,我不是让他们发明火枪么,他怎么将炮给弄出来了,这可真是一个令人惊喜地突破。


  君臣二人立刻屁颠屁颠地旁空地那边快步行去。


  但是在楼下就被护卫拦住,护卫长告诉皇帝,如果皇帝要亲临的话,必须得将火药全部撤掉。


  专业!


  等了好一会儿,赵顼和张斐才入得场地。


  “方才那大黑蛋子就是从这‘铜臼’中发出去的?”


  赵顼指着地上放着那似臼非臼,似钟非钟的玩意,很是惊讶,因为这玩意比他预想中的要短小很多,就看着比较厚实。


  原来是门臼炮。张斐暗道一句。


  他对此倒是不意外,既然突火枪都已经出来了,反正原理就是这么回事,改换金属制,以目前的工艺也不是做不到,关键就是研发费用,以及皇帝的态度。


  工匠们的想法也很简单,容器一点,坚固一点,可以放多一点火药,这威力自然就更大。


  于是就造出这臼炮来。


  军器监少监陈武道:“回禀陛下,方才射击,正是此物完成的。”


  赵顼惊讶道:“如此小物,这威力竟不亚于投石车,可真是厉害。”


  以往能够投掷石块的,都是投石机,他是第一回见识到用这种方式来投掷石弹。


  陈武立刻道:“回禀陛下,其实我们还可以做出威力更猛的火器,威力是要胜于当下的投石机。”


  张斐闻言,暗自皱了下眉头,心道,这家伙不会藏着几手,来骗去慈善基金会的捐助吧?


  赵顼道:“那为什么不做,莫不是因为这校场太小,会打出去?”


  “不不是这样的。”


  陈武赶忙解释道:“主要是因为这太过昂贵,所以没法做,光这火器,可就用了五百多斤铜。”


  赵顼倒抽一口冷气,这铜就是钱啊!


  陈武又讪讪道:“不瞒陛下,这火器的最大弊端,就是太过昂贵,这里的铜,还都我们从三司那边借来的,甚至都有人认为,如果拿去战场,可能会被士兵给偷了。”


  这尼玛绝逼有可能,要是将这一坨铜偷走,那可是发了呀!张斐问道:“就不能用铁吗?”


  赵顼连连点头。


  陈武回答道:“张检控可莫要小瞧这火器,看似比较简单,但这其实是我们京城二十几个手艺最好的铸钟工匠所研发的,其中工艺可是非常复杂的。我们也尝试过用来铁铸,但是效果不佳,是极有可能发生爆炸。


  我们就寻思着先铜来试试看,这火器到底能否可行,陛下若是觉得可以,我们再想办法用铁来铸。”


  生产这种武器,当下肯定还是用铸造,因为大宋一个铜币铸造大国,铜的铸造工艺是比较成熟的,要是用锻造的话,就还需要突破很多工艺,才能够完成。


  铁的话,暂时就不太行。


  赵顼听得是连连点头,“这当然是可行的,这也可比投石机方便多了,且所需人力也少,两三个人就能够完成。”


  陈吾又道:“除此之外,我们还研发出一种铜制火器。”


  “是吗?”


  赵顼忙道:“快拿上来瞧瞧。”


  但见一个士兵拿着一支一米长火器上来,大概有一半是铜管,一半是木材,口径和之前的竹筒也差不多,然后用铁箍、皮革束紧,那铁箍上还有一圈尖刺。


  对于这个武器,赵顼倒是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这跟上回见到的差不多,只不过这竹管改为铜管,也变得更长一些。


  张斐突然道:“陈少监,我记得我向你们提过一些建议,将木质的部分,改为一个便于射击的托手,为什么你们就是习惯弄这握柄。”


  陈武道:“我们有尝试过张检控的建议,但如果只求方便射击的话,就不方便近身后用于杀敌,为此我们还在铁箍上还设有尖刺,就是用于近身后杀敌。”


  是呀!这还得当狼牙棒使!张斐点点头,“那倒也是。”


  目前向纯靠火枪兵让骑军不得近身,那是绝不可能的。


  待赵顼和张斐退到远处后,只见上来一队士兵,供一百人,分二十五组,四人一组,前面有着二十五名士兵手持巨盾挡在前面,但见那巨盾上面刚好有一个缺口,其余三人,一人负责装填,一人负责点火,一人负责射击,只见将火器的一头架在巨盾上的那个缺口上,另一头扛在肩上,旁边的站着士兵立刻上前点火。


  赵顼见罢,向陈武问道:“不过是演示火器,为何要动用这么多人?”


  陈武道:“陛下,这种火器,只有齐射才能看出威力。”


  赵顼点点头。


  一阵不太整齐的齐响后,顿时硝烟迷茫,但见约五十步外的假人已经被打成了筛子。


  这种火器,他们用的是碎石子、铁屑来作为弹药,不像方才那小炮,用得是石弹。


  赵顼又亲自上前视察结果,确实要比上回那竹筒的威力大多了,再加上方才那铜炮,心里更加认同张斐之前的说法。


  目前来说,虽然看似不如弓箭,但火器的前景是无限的,威力是可以持续增强,但是弓箭已经到了临界点。


  “这火器好是好,可就是太贵了一点。”


  赵顼感慨道:“要是要能够换成铁的,那就更好了。”


  这铜真是太贵了,而且还得用于铸币,就宋朝的财政,根本就负担不起,是不可能大规模制造的。


  陈武立刻道:“陛下放心,卑职一定努力,研发出研制火炮。”


  赵顼笑着点点头,又看向张斐道:“张三,陈少监他们研发出如此威力的火器,你们慈善基金会是不是多捐助一些。”


  张斐赶忙点头道:“慈善基金会明年就给予军器监的捐助再增加一倍,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赵顼沉吟少许,道:“还是少了一点,不过先就这样,待下回多捐助一些。”


  张斐点头道:“是。”


  这还少?那下回不得捐助两倍?


  陈武听得狂喜,动力十足啊!


  要知道慈善基金会的捐助,只有少部分是用于研发的损耗,多半都是给予官员和工匠的奖金,其中主要原料都还是朝廷在出。


  要没有那些奖金的支持,那些工匠怎么可能天天绞尽脑汁去想着研发火器。


  有道是重赏之下,方有勇夫。


  趁着赵顼先走一步,张斐低声道:“陈少监,你老实说,这真的是最好的吗?还是说你们留着几手,打算向慈善基金会多要一些捐助。”


  陈武赶忙道:“张检控哪的话,就是我们敢骗你,也不敢骗陛下啊,这可是欺君之罪。”


  “是吗?”


  张斐点点头,又道:“我现在有些后悔当初教你们这一招,动辄就翻倍,慈善基金会也扛不住啊。”


  陈武嘿嘿道:“张检控过谦了,如今慈善基金还差这点钱么。”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张斐指着陈武,“你们肯定是盯着得。”


  陈武是嘿嘿直笑。


  随后张斐又跟赵顼来到皇家苑囿的阁楼上,酒菜都已经备好。


  视察过新式火器,赵顼也是十分开心,连续跟张斐干了几杯,方肯罢休。


  张斐道:“陛下,如果能够造出威力更猛的火器,即便是用铜,也得造啊!”


  他心里清楚,要改换铁制的,就还是发展冶金术,又是一段比较漫长的路,但目前的局势,可能是等不了那么久。


  赵顼点点头道:“朕也知道,但是朝廷可没有这么多铜,那些铜还得用于铸币。”


  张斐思索半响,道:“如今税币深入人心,虽然立法会要求用存铜来做本钱,但立法会也没有规定,以何种形式来存这铜,铸成火器,放在那里,也是铜啊!”


  赵顼点点头道:“那你的意思是?”


  张斐道:“一方面研究铁制,用于未来的火器,而当下让他们加紧研发出成熟的火器,然后放开了造,以备这不时之需。另外,我们也可以暗中收购铜器,用于火器制造。”


  赵顼思索半响,点头道:“就这么定了。朕也想想看,这最终的火器,威力究竟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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