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不成赘婿就只好命格成圣正文卷第二百四十一章斩得五百真龙,可入照星二重剑气已成君且去,有真龙处斩真龙!
区区四句诗文之后,陆景以勾陈御雷之神通,以律法雷霆为基,构筑雷霆斩龙台。
不可一世的大太子应玄光,被陆景斩杀于斩龙台上。
当百丈龙身淹没在了丝丝缕缕的雷霆中,陆景收刀归鞘,应玄光脖颈上鲜血如注,滚滚流淌出来,渗入大地。
龙血原本应当是大补之物,若能入药,不知可以治愈多少凡人顽疾。
可此刻,当龙血洒落在地面上,原本就干涸的地面变得漆黑,竟散发出一缕缕恶臭。
洛述白、南禾雨早已来了近前,也都清楚的看到,应玄光那庞然龙身竟然开始腐朽,其上鳞片脱落,龙血龙肉变成黑色,就连舞动在风中的龙
须,都变得如杂草一般。
洛述白抚动青衣衣袖,语气中倒有几分不解:「而且就刚才那太冲龙君虚影中的情景,怕是天下诸多龙属俱都知晓这血祭阵法,太冲龙君也同样如此。
可是……太冲龙君却并不曾阻止大太子,也不曾阻止死在北阙海中的北阙龙王……」
南禾雨身旁的千秀水发出一阵阵湛蓝的微光,她赶来是这一处战场时,也曾经路过那处干涸的河道、崩塌的龙宫。
自然也看到了死去的原夏河龙王,看到了无数***的尸骨。
一直以来,南禾雨不是在太玄京中,就是在禹星岛上。
禹星岛人迹罕至,太玄京中多繁华。
她从不曾看到过这般多的尸骨,也从未想过……大伏境内竟然还有这般险恶的血祭阵法。
南禾雨一袭蓝裙,面容白皙,姿容绝美,此刻眼中却似有怒意:「我这就修书一封,传回太玄京中,爷爷脾气暴烈,他知晓此事,必然会上禀
朝廷,朝廷自然会问罪于五方海……」
手握刀柄,低头注视着应玄光尸体的陆景却忽然出声,他摇头道:「太玄京……未尝不知晓此事,甚至太玄京中那些真正的贵人里,也有行血祭之法者。
河中道大旱六载,不知多少人死于灾祸,也不知多少人死于血祭阵法,活在太玄京中繁华者,又有几人听闻此事?」
陆景轻声低语。
洛述白从禹星岛一边游历,一边前来太玄京。
路途中,踏及贫苦之地,走入繁华之所,一路上也有见闻,也曾感慨于大伏繁华之所与贫苦之地的差距。
他听到陆景的话,却并不曾多言。
反倒是南禾雨面色陡然僵硬起来:
陆景并不曾回答此事,只是缓缓转身,朝着南禾雨与洛述白行礼。
「二位今日前来助我,陆景自会牢记。
许久之前,我家老师便与我说过,太玄京中少年人的血比那些位居朝堂者还要更热一些。
此次鹿潭显现于河中道,未尝不是一场好机缘,静默修剑,自然不如仗剑而行。
只是仗剑路途中恐多危难,他是二位若有所求,陆景不会拒绝。」
陆景语气真挚,眼神也显得柔和了许多。
只是他的面色依旧苍白,说话时气息也显得有些紊乱。
南禾雨有些担忧的看着陆景,她想了想,道:「先生,你原本就深受重伤,虽然映照了勾陈元星,踏入照星境界,但体魄却依旧孱弱,再加上
强行凝聚元气击败太冲海大
太子,此刻无论是肉体还是元神,伤势只怕已经颇重……这般行走于河中道里,只怕还有诸多危机,不如由我护送你归返太玄京?」
洛述白与南禾雨能够清晰的感知到,陆景躯体中的气血正在不断散去,元神映照元星变得强大而凝厚,却因为龙宫血祭阵法中的血珠炸裂,因
为身受重伤时仍然运转神通、剑意击败应玄光,致使陆景此时此地气息萎靡不堪。
听闻南禾雨的话,洛述白也低头看了看七尺玉具,想起这一把一品名剑方才的争鸣,又想起陆景那一首斩龙诗作,眉头不由微微皱起。
洛述白道:「那太冲令牌倒映出太冲龙宫的景象,太冲龙君也曾看到陆景先生。
陆景先生受了伤,太冲龙君与那诸多龙将、龙王必然都已经知晓。
陆景先生全盛时期,寻常的龙将、龙王自然不敢前来,只是现在……况且五方海历史悠长,不乏有几条极强的老龙。
而五方海之上,尚且有一座落龙岛,陆景先生继续待在这河中道,只怕有杀身之祸。」
洛述白语气平缓,接连几句都说到关键。
南禾雨也随之点头。
鹿潭机缘……总不至于比起性命还要更重,她不愿意看陆景遭逢劫难,就想着劝陆景早一些离开这危险的所在。
陆景听到南禾雨和洛述白的话,只是笑了笑,继而摇头道:
鹿潭中的机缘尚在其次,若能得到其中的天脉,观棋先生也许就能多活上一些时日。
这也算是陆景对于观棋先生的报答。
再加上……他还牢记观棋先生的话,自己尚且不曾见世界,也不曾见众生,如果这般回去,此行一遭难道只是为了与龙属结怨?
更何况,陆景身上的伤势看似严重,他却丝毫不担心。
洛述白皱着眉头道:「你作了那等斩龙诗文,浩然之气四溢,其中包含了你的志向。
你想斩尽天下魍魉真龙,天下真龙龙属也将视你为生死大敌!
如果是寻常人倒也罢了,可先生你映照了勾陈元星,一旦传扬出去,你便是这普天之下的少年中最出彩的二三人之一,天下龙属自然知晓其中
的厉害。
他们如果不除掉你,每次想起你斩龙诗文,只怕是四海龙王都要寝食难安,那太冲龙君都要担忧你有朝一日踏入第八境,成为龙属最大的仇
敌。」
陆景打断洛说白的话,一边蹲下身来,驾驭一道元气,化作一缕雷霆剑锋轻而易举刺入了龙首额中,从中取出一枚龙珠来。
龙珠原本应当晶莹剔透,便如琉璃一般,可陆景手中这一枚却夹杂了诸多血色。
陆景随意将其收入蕴空纹,有些可惜的拍了拍照夜:「我本想将这龙珠给你,只是这龙珠并不干净,你吃了恐生祸患。
等到回了太玄京,我便请十一先生去除其中的污秽,到时候给你倒也不迟。」
照夜伸过马首,蹭了蹭陆景的胸口,只是陆景此刻身躯浮肿,引来一阵剧痛。
照夜似乎感知到了什么,连忙抬起头来。
南禾雨有些无奈。
也正是在这时,自那应玄光尸体上却忽然闪过一阵血光,血光凝聚于虚空,
继而炸开来。
一阵流光刹那间而至,冲入陆景躯体中,烙印在了陆景元神上。
陆景似有所觉,但他元神低头看向元神手臂,却发现手臂上却烙印着一条真龙纹路。
陆景微微挑眉:
南禾雨也看到那一阵血光,也看到血光入陆景躯体中。
洛述白却不由深吸一口气。
「咒纹下,天下龙属一旦入陆景先生二三百里方圆,便皆有所感。
陆景先生,这五方龙宫是铁了心要杀你!」
陆景眉头一挑,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笑容来:「这天下并非龙属独大。
五方海龙宫想要杀我,我这就等着他们前来。
而且……那些真龙前来杀我,未尝不是我的机缘!」
南禾雨静默无语,她看着眼前极为认真的陆景,却不知陆景先生究竟是自信还是张狂。
「龙属既然布下咒纹,那与我同行便算得上是大灾祸。
禾雨小姐,洛公子,陆景就此告别,他日鹿潭显现之际,也许我们还能再遇。」
南禾雨神色一变,她抿着嘴唇,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很想要在陆景伤重时,与他同行,若是遇到危险,她还可以相助一二。
至于原因……
南禾雨思绪万千,一旁的洛述白看到陆景平静的神色,眼中有些诧异,他低头思索片刻,这才徐徐点头。
「陆景先生并非张狂之人,先生既然觉得伤势无碍,又觉得这真龙咒纹算不得什么,想来先生必有所持。
既然如此,我与师妹便就此告辞,毕竟若是真有更强的龙属来此,我和师妹只怕会拖累先生。」
洛述白这般开口。
南禾雨瞬间反应过来,所谓近情者乱,她心中担忧,反而未曾想到陆景的性格。
如果没有几分把握,陆景先生又怎会冒险?
「仔细想起来,我不过神火境界,距离踏入照星还差一步,就如同师兄所言,如果五方海里真的有老龙前来河中道,我又能相助先生什么?只
怕还会拖累他。」
南禾雨想到这里,不免深吸一口气,又从天上摘下千秀水归入剑鞘中。
二人就这般与陆景告别。
洛述白走在前方,本来想要给南禾雨说几句话的机会,可南禾雨似乎想起了往事,眼帘轻垂之间,只是朝陆景行礼告别之后,就赶上洛述白,
一路远去。
洛述白有些好奇的回头看了一眼陆景。
陆景已经驾驭其剑光,朝向那河道,那龙宫而去。
不久,河道中一阵烟尘弥漫,那里立起了一座大墓,埋葬了那条早已不愿活在人间的白发龙王,也埋葬了无数枉死的尸骨。
洛述白神念捕捉到这一幕,忽然开口道:「他是天下绝顶的天骄,站在高处却能看到很多太玄中人看不到的东西。
怪不得观棋先生会看中他,以十六七岁之年入书楼成为先生,也怪不得我家这气性清冷的师妹,竟然也会牵心于他。」
原本南禾雨还在静静听着,可当洛述白说出最后一句,身在元气中的南禾雨身躯猛然一僵,继而匆忙摇头:
洛述白笑了一声,道:「他与你之间的婚约以及之后的诸多事成了你的心结。
其实……若是遇到良人,牵绊于往事只会坏事而已
。
师妹,不如直接一些,坦白一些。
似陆景先生这样的人物,若能不死,终有一日是要站在云端上的,如果等到七彩云霞围绕着他周遭你才明了自己的心绪,便有些难办了。」
洛述白语气由衷,话语中还含着期许,含着祝愿。
南禾雨低着头,她此刻心乱如麻,既不敢抬头看眼前的师兄,又觉得……也许师兄说的是对的。
……五方海!
落龙岛!
诸多海、湖、河龙王争相传阅陆景那首斩龙诗文,其中所充斥着的决然杀念,充斥着的对龙属的不屑溢于字句笔墨之间。
更让这些龙王惊怒的事,作下这首诗文的并非是常人,而是斩了太初海大太子应玄光,甚至映照勾陈元星的那一位太玄京少年魁首陆景!
……河中道中,天下龙属趋之若鹜。
而陆景为白发龙王立起了墓碑。
又缓缓抬头……
他之前存留下来的尊青机缘,在天上仙境观星之时早已消失不见。
那时,夫子以为陆景可以在踏入照星之境时,映照一颗主星。
可当大明王焱天大圣浮现于陆景元神之后,那无畏剑魄、扶光剑气,浮现于陆景元神中,天上又有斩龙台映照。
于是,星辰运转于那漆黑的宙宇。
宙宇中,缓缓浮现出两颗星辰。
其中一颗,便是元星勾陈!
而另外一颗,名为鲲鹏!
陆景抽出腰间的唤雨剑,唤雨剑上缠绕着丝丝缕缕的雷霆。
陆景暗暗思索。
陆景脑海中,一团白光乍现,那白光中却是一处高台,高台上种了杏树、桃树。
杏花、桃花各自飘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