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戚嫝的问话,林悦天默然不语,低头将视线避开,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和童琳之间曾发生过的矛盾。而童琳在短暂的失神后,也一脸不满地看向戚嫝:“戚师姐,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小队的最后一人会是他?他可是……”“好了!”不等童琳把话讲完,戚嫝便眉头一皱打断道。看来,戚嫝似是知道童琳接下来要说什么一般。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林师弟是我邀请入队的,既然他现在已经成为我们这一小队的成员,童师妹就应该摒弃偏见,不要受了旁人言语的误导!”“哪里误导了,事情就是那样的嘛!大家最近都在传……”“够了!你连师姐的话都不听了吗?”“没…没有!对…对不起,师姐。”面对突然发火的戚嫝,童琳吓了一跳,一缩脖子,慌忙低头小声道歉。这时,在一旁见气氛有些不对的郝师兄也开始解围道:“就是嘛,童师妹何必在意旁人的目光,林师弟气息虽然不太稳,像是刚刚才进阶不久的样子,在我们六人中也是修为最弱的一个,但再怎么说他也算是堂堂正正的凝元中期修士,师妹有什么可嫌弃的。何况我们不是还有戚师姐吗?只要有戚师姐在,此次试炼是决计没有什么性命之忧的,童师妹就不要计较这计较那了。”说完,郝师兄还笑嘻嘻地看向戚嫝,戚嫝则嗔了他一眼,意思是叫他不要油嘴滑舌。“知道啦!”最终,童琳只得丧气地吐了吐舌头,但略带敌意目光还是会时不时地扫上林悦天一两眼。对此,林悦天尴尬的抿了抿嘴,不发一言。戚嫝见童琳老实了一些,脸色终于有所缓和,继而又转向林悦天道:“林师弟请随我来。”“啊?去哪啊?师姐!”林悦天惊愕了一声。戚嫝微微一笑,并昂首指了一个方向:“去面见此次秘境试炼的领队长老江师伯!我们所有人到现在都还没有出发,不就是因为在等你吗?你既然已经来了,当然是赶快随我去请示一下他老人家呀。”林悦天循着戚嫝所指方向望去,却见在距他们这群试炼弟子十丈远的另一处偏僻角落里,一道孤零零的身影静静盘坐着……....“疾火房淬火弟子林悦天拜见江师伯!弟子因不懂规矩而来迟,耽误了师伯的出发时辰,还请师伯降罪。”方才在远处并未看清容貌,到了近前,林悦天这才发现,所谓的江长老乃是一位发色黑白相间的枯瘦老人。这江长老的修为深不可测,普通的神念扫视根本无法探查出任何东西,但林悦天依据其身上略微强于荣老的气息,大致可以判断出对方应该是接近金丹中期顶峰的境界。而在林悦天上前见礼请罪的同时,江长老也悄然睁开了一只眼睛。瞄了林悦天一眼后,便嘴角一斜出声道:“降罪?呵呵,不敢,不敢!你可是宫主大人亲自嘱咐让我多加‘照顾’的人,你要是不来,我们还走不了呢!又何来耽误出发时辰一说?”林悦天一下便听出了话中的反讽之意,但他没敢反驳,而是选择了低头静默。他知道,在这些前辈高人面前,最好不要有任何的冲撞之举,越辩解反而越容易招致厌恶,所以还不如什么都不做的好,老实认了就算了。至于对方刚才所说的“宫主大人嘱咐照顾”之言,他也是明白的。宫主现在既已盯上了他,定是会找人对他加以监视的,而这位江长老应该就是其中一个受了托付的人,目的多半也是为了防止他逃跑或是不参加试炼之类的。果然,见林悦天一言不发模样老实之极后,江长老也不再言语相为难,而是淡然一笑道:“好了,起来吧!”“谢师伯宽恕!”“你既然来了,那应该就不缺人了。不过你先且回去和其他弟子一起待命吧,我还有些话要和她谈谈,等谈完之后我们再出发也不迟。”说着,江长老斜视了戚嫝一眼,并示意林悦天先退下。林悦天闻言一愣,神情古怪地瞅了戚嫝一眼,见其面容古井不波,只好遵从了一声:“是。”而在林悦天走开没多久,江长老便立刻弹指打出了一道隔音术法诀,将他自己与戚嫝二人罩了起来。“你当真要将此人加入你们的队伍之中?”此时的江长老一改先前的云淡风轻之态,眼神中突然多了几分阴历。戚嫝无所畏惧地点了点头:“不错,师伯!此次试炼,这个人我罩定了。”“哼!你可知道他是谁?你就算没听过最近的流言,但我刚才话里暗示的意思你多少应该能明白些吧?”戚嫝轻笑道:“侄女不甚明白,还请师伯明示!”“你!”江长老显得很是恼怒,眼睛一瞪:“我实话跟你说了!此人因最近传有不少与少宫主有染并且玷污了少宫主清白的言论,已经彻底惹怒了宫主大人,宫主大人欲借此次试炼除掉这小子,你若是庇护他便是与宫主大人作对,后果是什么你还不明白么!要不是你已故去的师尊和我有些旧情我都懒得管你,怎么?你还想跟我玩装傻充愣的把戏继续执迷不悟下去?”一提到“师尊”两个字,戚嫝的神色黯了几分,但不一会儿却又坚定道:“多谢师伯的好意!但是侄女心意已决,师伯就不必再劝我了。”江长老显得很是惊讶:“你当真不怕得罪宫主大人?”“宫主大人侄女自是得罪不起的,但是侄女也不想因此对不起自己的好姐妹!师伯可知道,少宫主为了此事曾向我下过跪,就算我不顾及与她之间的情谊,可她身为未来的宫主,难道得罪她就比得罪眼下的宫主大人能好到哪里去吗?”“什么!?你是说……你想保护这小子的意愿是少宫主授予你的?”听了戚嫝的话,江长老的表情瞬间变得精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