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第一太子正文卷第八百一十二章渤泥黄元寿能在开国之初勐将如云的情况下晋升到总兵的位置,已经可见其武略不凡,身边的士卒也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悍勇之辈。
这样的条件,用来攻打连铁器都没几柄的小寨子自然是轻而易举,很快就将周边的村寨都一一克定,手下可用的汉人也有了近千之数。
将土着所拥有的土地房屋后分赐给他们,挑选出青壮稍加整训,很快就拥有了可用的仆军,虽不算精锐,但在此地也算得用了。
此举虽是站住了脚,可也将己身暴露了出来,周边许多番人势力都已经听说了这伙儿汉人格外的凶残,因此互相联络,准备剿灭掉他们。
汉人么,总会时不时的跳出来闹事,这些年来都没能翻的了天的,如今也不会有什么例外,到时候抓一些回来,杀一儆百。
抱着如此想法而来,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了,黄元寿在河口设伏,将他们杀的几乎死伤殆尽,无数断肢残躯顺流而下,番人自此恐惧无比,将此河更名为断手河。
黄元寿一鼓作气,顺势将周边扫荡,大肆提拔汉人,但对番人也不再轻易屠戮,甚至则其善者而加以任用。
黄元寿自问虽未曾在乱世大展身手,但怎么也是跟随着圣上南征北战克定天下的老卒,从驱逐蒙元战陈友谅平张士诚沦落到此欺负蛮夷番人,真可谓是杀猪用牛刀了。
不过也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从大明跟随而来的士卒依旧称呼自己为总兵,而当地的宋元遗民及番人则是称呼他为拉阁,也就是王的意思。
这无疑很犯忌讳,但想着太子临行前的嘱咐,黄元寿也就没有斥令他们改口,名不正则言不顺,既是想纳民建制,那一个合适的身份很重要。
【鉴于大环境如此,
随着势力的扩张,很快也就与顺塔国取得了联系,但此时的黄元寿也看不上顺塔国王给他准备的所谓精锐了,而且顺塔离断手河实在有些远。
黄元寿将目光放在了太子为他准备的备选国渤泥之上,此国如今也是陷入了危局之中,料应不会不答应。
……………
老迈的渤泥国王头上缠着班丝布,以璎珞绕身,头着金冠高尺余,形如弁,缀以七宝之饰,带金装剑,偏坐金高坐,以银蹬支足,侍女皆为金花杂宝之饰,或持白毦拂及孔雀扇。
他摇了摇头放下手中的信纸用生涩的官话对自己的长子说到:
渤泥国王子年纪也以不小,披金戴银甚是豪奢,但他的官话却也是磕磕绊绊,显然是刚学不久:
渤泥国王毫不客气的骂了自己儿子一句,不过显然他没有听懂,无奈只能用土语又骂了一遍:
王子神色晦暗,没有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还愿意被自己父亲当着奴仆的面骂的,但他这时也只能忍下。
顺塔已经衰弱的经受不住任何一场政变了,否则又怎么会主动引狼入室,实在是在没有变化,国都要被印尼苏禄给瓜分掉了。
国王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不是不想交权给儿子,实在是太不成器,进取无胆退守无能,庸才一个。
但就如同王子不敢反一样,他也不敢贸然更换继承人,否则就要被旁国趁虚而入,父子俩相看两厌却又不得不一起勉力维持着局面。
「已经安排好了,都知道那个汉人是从我们渤泥逃
出去的叛将了。」
老国王摘下头顶沉重的金冠道:
王子的表情有些纠结,有这样一个强人来坐镇,自也就不用担心周边国家来犯了,可又担心交出兵力后篡权夺位。
老国王神情悲哀的回答道:
麻那惹加那,也就是同王一样的意思,也可称呼为并肩王。
这也是渤泥唯一还能拿得出的筹码了。
…………
土气暑热,如大明之盛夏,谷一岁再熟,草木常荣,海出文螺、紫贝。有石名蚶贝罗,初采之柔软,及刻削为物干之,遂大坚强。
其国人披吉贝如帊,及为都缦,王公贵胃乃用班丝布,带金饰,极尽奢靡享乐,王出,以象驾舆,舆以杂香为之,上施羽盖珠帘,其导从吹螺击鼓。
其国律令其杀人及盗,截其手;女干者,锁其足,期年而止,祭祀必以月晦,盘贮酒肴,浮之流水。
其国共分十四州,崇奉佛像唯严,都成居民万人,其国耕种为主,盛产龙脑香,煮海为盐、酿秫为酒,其地无麦,有麻稻,又有羊及鸡鱼,无蚕丝,用吉贝花织成布。
海南东夷西北诸国,地穷边裔,各有疆域,若山奇海异,怪类殊种,前古未闻,往牒不记,故知九州之外,八荒之表,辩方物土,莫究其极。
随军而来的使者记录着自己了解到的一切,并不时略显笨拙的滴咕这此方的土话,他原本是国子监的学子,因学番话极快被太子召入大本堂,背负着使命随军至此。
除了风俗地志外,他还将黄元寿近来的所作所为都详细记上,然后小心的整理好,交由负责保护他的少年收好。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是这几个少年人,途中打听过几句知晓不是京营或是宫中宿卫出身,可好像也不是亲军都尉府的做派,不知怎么就担任了这么重要的职务。
黄总兵对他们也很是避讳,颇有些敬而远之的意味,显然是知晓一些内情的,不过这与他也没什么关系,如此更好。
没想到南洋也是如此的有趣,原先他还羡慕能随江阴侯出海远洋的大本堂同窗,如今看来,他的差事也不错,虽看的不如他们出海看的多而广,却有时间长居此地精研细究。
整理了一下思绪后又兴致勃勃的出门去寻遗民或是土番打听消息去了,太子殿下许诺过,他们这些人只要尽心当差,将来所书所记的都将汇总成一部大典,是可以将自己的名姓刻在上面随书流传后世的。
路过的黄元寿看着远处蹲坐在番人身旁不时还拿着纸笔书写着什么的书生,身旁的亲信凑过来说道:
那人舔了舔略微干涩的厚唇低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