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第一太子正文卷第六百八十七章殿训按说这等屡次背主的人是不该用的,但梅思祖能在各处都混得开,也就证明其人带兵确实是有些能耐的。
入老朱麾下后,此人攻克升山水寨,降服吴将吕珍,攻克湖州,包围平江,皆立战功博得信任,又随大将军徐达北伐元朝,攻克山东、祁州、汴梁、洛阳、陕州、潼关等地。
然后又追随朱标北伐立下战功,最近的就是随傅友德南征明夏,梅思祖率兵攻至重庆,遂攻克,此人的资历功劳在侯爵之中也是数得着的。
否则也没有资格在徐达傅友德等人离京后暂掌京营大权,没有提爵估计是老朱特意留着准备让朱标登基后施恩的。
对于此人是否暗中同胡惟庸勾结,这点朱标还不确定,毕竟武勋们聚众喝酒也不是什么稀罕事,谁也不可能料到天子脚下的京营能出什么乱子。
若是有也不值得意外,老朱同志经历乱世屡见背叛,对这等人只看才干能力,但朱标可以选择的余地就大多了,对自己的心腹还是比较挑剔的,所以梅思祖虽曾是他北伐时的旧部,但并没有进到东宫嫡系的圈子里。
因此心怀怨愤被胡惟庸引诱了也不足为奇,毕竟胡惟庸是大明的丞相,淮西勋贵在朝堂的代表,现在谁又能知道胡惟庸命途已定呢。
朱标又将目光投向大都督府同知济宁侯顾时,大都督徐达在外,目前暂掌大都督府的就是他了,沉声问道:“济宁侯,大都督府的调令是何人签发的?”
顾时深呼吸一口回道:“是大都督府的一个录事所发,着令都统赵东换防城门。”
“本宫记得城门换防自有时序,何以如此突兀,那录事何在?”
“回禀殿下,那录事听闻京营之事,胆裂魂飞自吊死于堂内,微臣细察后发现,原是此人与赵东合谋,准备偷运私盐入城,微臣有失察之罪,请殿下责罚。”
居京城大不易,官盐价格虽不至于吃不起,但作为生活必需品,也作为朝廷重要的收入支柱,价格不算特别便宜,尤其是与私盐相比的话。
无论是价格还是味道都远不如矣,官盐的生产由世袭的灶户来承担,灶户的产品不是拿到市场上去卖,而是完全由政府管控售卖,灶户相当于在服徭役,其质量可想而之。
自古以来私盐就从无根断过,无论朝廷如何施以酷刑,究其原因就是利大,只要想办法运进城,就从不缺买家,百姓们得了便宜有好吃的盐,自也不会去告发,反而还会帮着遮掩,毕竟没有了私盐贩子,他们就只能去吃又贵又苦的官盐了。
京城有人暗自贩卖私盐,这不是什么稀罕事,守城将士有人参与更不是什么稀罕事,当兵弄银钱的也就那几个路子了,亲军都尉府以及兵马司都曾上报过朱标。
不过这显然只是开脱的理由,相比大动干戈,不如顺势将赵东抛出,以免将来成为祸患,左右也不过多死些盐贩子以及守城的兵卒而已。
朱标嘴角微动,但还是忍了下来,这件事拿汝南侯杀鸡儆猴已经是极限了,再牵扯其他侯爷,就很难将此事掩盖住了。
“大都督府统辖天下兵马,何等紧要之处,竟出了这等事,务必要查个水落石出,将那录事满门流放贵州,赵东以及其他涉案之人,秋后处决!”
“诺,微臣定戴罪立功,以谢殿下宽恕之恩。”
如此,京营谋逆之案也就压成了某些将士以权谋私案,在天下倡廉肃贪的时候,这件事不过是滴水入海,不值一提了。
朱标又敲打了几句后便让他们退下了,大都督府到底有多少人会陷进去,就不需要朱标去考虑了,他们自己就会挑出一批合适的人来。
或许是某些罪责就快遮掩不住的,也许是一些不合作的政敌,但必定是有污点罪证的,别看朱标说的是让济宁侯去查,但查出来也是要过一遍刑部及大理寺的。
刑部或许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大理寺是朱标的自留地,那里的官员大多是东宫嫡系,是阎东来亲自挑选培养的,目的就是为了此刻不让他们指白为黑。
朱标不介意杀些贪官污吏,也不介意看他们互相争斗,但绝不能坐视朝堂内廉俭的官员被排挤陷害而死,这是底线,否则朝廷肃贪的结果必定是惨败。
贪者受罚廉者受赏,惩恶扬善终归是正途,刘瑾送他们出去后,又手捧着一大摞奏章走了进来禀报道:“爷,这里面大多是京营那边送来的,还有一些是御史台那边送来的。”
朱标不用看也大概能猜到这些都是弹劾蒋瓛的,所以也不急着看,剁了剁脚后吩咐道:“都送到文华殿,本宫过会儿在那批阅。”谷瀈
“诺。”
“着令太医院立刻派人去东宫请平安脉,若是无碍再去后宫看看皇子公主们。”
“诺。”
王蕊和暖玉都被看的紧,也就是出去透了透气,一路上也没听有什么不适,想来应该是无大碍的。
但毕竟是怀着孩子,请太医看看总是好的,其余皇子公主们也是一个道理,那些小家伙今日可是玩了个痛快,出了汗见了风容易生病。
不多时就听通禀,丞相携六部尚书求见,朱标等的就是他们,自然无不见之理。
“臣等拜见太子殿下,殿下千秋。”
“诸位爱卿免礼,来人,赐座。”
胡惟庸等人起身推诿道:“臣等谢过殿下体恤,不过臣等也是坐了一天府衙了,还是站一站吧。”
华盖殿虽不比谨身殿,但也不是臣子该坐的地方,朱标对于他们坐不坐更是不在意,此处大多时候都只是作为老朱上早朝前更衣暂歇的地方,倒也没太多规矩。
“京营的事情众卿应该也听说了吧,实在是不成体统。”
胡惟庸应道:“方才来时遇见了济宁侯等人,微臣问询了几句,殿下对大都督府及京营的处置甚为妥当,只是于汝南侯是否严苛了些?”
朱标眉头微微一皱,胡惟庸这是什么意思,若是真心想帮梅思祖,也该在大都督府兵部及刑部议罪的时候出手,现在这么说不是在火上浇油吗?
难道汝南侯不是他的人?
“京营不比其他地方,身为主将擅离职守导致动乱,本宫没有直接将他定罪已经是顾念其昔日功劳法外开恩,怎么就苛刻了?”
胡惟庸下拜道:“微臣失言,请殿下恕罪。”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罢了,以不变应万变,左右本也没有要置梅思祖与死地的想法,在看看他后续的出手便了然了。
朱标伸手虚扶示意此事揭过让胡惟庸起身,然后看向兵部尚书道:“开平王到何处了?还有多久能到京城?”
兵部尚书立刻应道:“回禀殿下,据地方传来的信报,开平王在拜见过圣上以及皇后娘娘后走水路回返京师,大概再有七八日便可到了。”
朱标点头道:“既如此就不设京营主将,且等开平王回来就是了,这些日子兵部和大都督府要看管好京营,再出什么乱子,本宫绝不轻饶!”
“诺。”
朱标又对户部尚书问道:“楚王那边应该在组织人手恢复春耕了,大灾后各项皆不易,户部继续筹措供给些粮食种子及农具,不可懈怠。”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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