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第一太子
赵淮安也奉命而去,殿门开合又进来了两名太监,这宫中从来也缺不得某个奴婢,朱标抬眼瞧了瞧,颇为眼熟可见是常在身边伺候的,便也不在多管。
伏案批阅奏章至傍晚才算结束,不过这也已经比原先批阅到午夜时分好多了,起身活动了几下筋骨,想着回寝宫泡个汤浴。
“爷,晋王殿下求见。”
朱标无奈的叹了口气又坐了下来,伸手揉着眉心道:“让他进来吧。”
很快朱樉便走了进来,很明显带着酒气脚步也有些虚浮无力,没等他行礼开口朱标就漠声道:“是女人玩腻了还是御马监的马也没意思了?又想弄出什么花样来?”
本来脸上还挂着笑的朱樉身形一下就僵住了,本来就有些涨红的脸更红了,站也不是跪也不是,一时热血上涌,直勾勾的看上书案后的朱标。
殿内伺候的奴婢们各个低垂着脚尖,不过身体却并未有丝毫的放松,两耳颤动跃跃欲试,晋王只要稍有失仪,他们就立刻扑上去拿下。
朱标迎着朱樉的目光走了下来,不算壮硕的身形带着天倾般的威压,不急不缓的一步一步走到他身前站定,用一种不含任何情绪的目光俯视着轻声道:“怎么,莫不是为兄说错了?那么你跪下吧,大哥给你道个歉。”
朱樉脸上的血色迅速消退转而有些青白,仿佛脊柱被抽离又仿佛是不胜酒力一般跌坐在地,朱标就这么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看的他目光躲闪仿佛才收回目光。
“老二,你这小把戏小聪明玩了有十年了,你不腻别人也腻了,父皇现在也不在,你有什么不满尽管说吧,你知道的,你大哥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不会对你们下手的。”
朱樉目光不自觉的投向老朱的御案,这时候他才知道纵然自己父皇没有那么宠爱他,可有父皇一日,他便是有依靠的。
“大…皇兄,臣弟喝多了,不知怎么就闯到了此处打扰了皇兄处政,这就滚出去。”
朱标眼中闪过几丝厌倦,若这是旁人他早就想办法处理掉了,但对自己弟弟却只能将忍了,再如何也得顾忌着自己父皇的想法,何况老二也没犯什么天怒人怨的恶事。
“别,你既然这么喜欢来谨身殿,那便一次瞧个够吧。”
言毕朱标也不再理会他,径直越过朱樉踏出谨身殿,一帮宫女太监赶忙跟上,留下值守的内侍躬身相送,然后便默默看着僵在原地的晋王殿下。
朱标对弟弟妹妹们向来不错,可老二这次却是过了,原本他就该按着老朱的吩咐在武英殿后面耕种,没请示朱标便私自去御马监骑射已经是违背旨意了。
这几日更是趁着朱标忙于前朝政务,整日溜出宫寻那些狐朋狗友饮酒寻欢作乐,可谓是好好的痛快潇洒了一把,既然本就没有请示过,朱标也就懒得多管,毕竟他对老二早已失望透顶。
可朱樉这会儿过来就打破了朱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默契,等老朱回来如何交待,既然见过弟弟,为何不加以约束管教,身为长兄这个家是怎么当的?
朱标心情不好步伐便快了些,很快便踏入承乾宫,只是刚走几步就隐约听见了里面常洛华以及孩童咿咿呀呀的声音,自觉的放缓脚步脸上的笑容重新挂起。
“奴婢等恭迎殿下。”
常洛华将怀中笑得直吐口水的小儿子交到一旁奶娘手中,起身迎上来行礼道:“臣妾恭迎殿下回宫。”
“免礼吧。”
朱标伸手拉起妻子笑意盈盈的走到床榻边看着两个儿子道:“这么精神,明日该让长辈们见一见。”
常洛华点头应道:“听说武家六舅公也来了,这可是母后最敬重的亲长。”
朱标笑道:“自小便听母后说长眉六舅,眉长寸许可架箸一双,最是新奇不过。”
“爷别忘了明日将李姑父也请来,总得有个长辈陪同才好。”
“嗯,倒是疏忽了,是该得有姑父陪同,多谢太子妃提点。”
马皇后的母族亲长要比朱标高上几个辈分,只是朱标身份高贵,纵然有心替母后奉承,恐怕也是难以同他们和谐交流,总归是有些辈分地位带来的隔阂在。
按说要有朱家的长辈在才好,可老朱家上面死的可谓是一个干净,也只有李贞仅存于世,而且李贞性情和善温良,正是好人选。
此时刘瑾也回来了,朱标吩咐道:“传本宫谕令,明日早朝由丞相主持,刘瑾,你明日再去岐阳王府请姑父赴家宴。”
礼部的文书已经下达了,由于李贞直接推爵到了儿子身上,而李文忠又接管了北疆防务,所以封王大典便在北疆举行了,曹国公府也正式晋升为王府。
而且不同于徐达常遇春李善长的爵位只是世袭而非世袭罔替,也就是世袭次数有限、而且每承袭爵一次,除非皇帝恩遇嘉奖,否则承袭者只能承袭较被承袭者的原有爵位低一级的爵位。
朱元璋殊恩李家王爵可袭三代,也就是三代之后才可能会掉到国公爵,毕竟目前看来以太子和李文忠的关系,太子克继大统后必然还会有恩遇加封。
夫妻俩陪着两个刚会翻身的儿子玩笑了一会,等旁边有奴婢来请太子沐浴才停下,正好两个孩子也玩闹累了,毕竟翻身也是个体力活,真真是要用吃奶的力气。
朱标拍拍儿子们的屁股,转身便到了承乾宫侧殿的侧殿解衣沐浴汤池,相比大桶朱标还是更喜欢大些的池子,索性就着人建了一个。
当然,想要在这里面灌满热水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起码得有几十个太监辛苦一个时辰,不过辛苦值得什么呢?
这世上最不值钱的便是辛苦了,劳心者伤神,劳力者伤身,皆苦而已。
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治于人者食人,治人者食于人;天下之通义也。
朱标舒缓心神的时候,旁边的宫女们在侧旁不断的往里面添加一些太医院送来的粉药,每名宫女身后又有一名太监死死的盯着她们的手,几乎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爷,晋王殿下在谨身殿睡过去了,鼾声如雷。”
随着汤池中热气蒸腾,整座殿内都宛如是仙境,云雾缭绕,泡在其中身体感官上的享受都是小的,重要的是精神上的放松。
僵坐一天批阅奏章应对朝臣,说身体不累是假的,可更累的是精神上的,虽然也是乐在其中,但这东西,本就是得不到就想,得到了就又想偷懒。
朱标靠在光滑的池壁上,坐在一处精细雕刻出的龙龟背上,小半截长发以及肋下身体都浸泡在汤泉之中,眯着眼睛捞着水花道:“不必管他,只是吩咐下去,往后谁也不准再去替晋王打理耕地。”
刘瑾应诺一声,迟疑片刻又开口道:“听闻李妃娘娘得闻消息,当着数位妃嫔们的面大哭,还不小心打碎了御赐的釉里红缠枝牡丹纹碗。
朱标眯着的眼睛微微睁开些许:“后宫妃嫔的事你告诉本宫有何用?”
“奴婢该死。”
眼瞧着自家爷快要发脾气了,刘瑾赶忙告罪而退,出了殿门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后便去寻太子妃去了,后宫妃嫔的事太子爷管不了也要避嫌,可掌着凤印的太子妃可管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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