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到了!哪吒还会远吗?!帝辛闻声,眼睛立刻一亮,快步向前,将郑伦从地上搀起,拍了拍他这一路疾驰,身上沾染的沙尘,欣慰道:“将军辛苦了!”“能为大王尽一份力,臣愿肝脑涂地。”郑伦看着帝辛的样子,鼻子一酸,泪珠险些没掉下来。什么是明君?这就是明君啊!“大王可要传召李靖师弟来此参见吗?”紧跟着,郑伦望着帝辛,沉声询问道。“不必了……”帝辛闻言,沉吟一下后,摆了摆手,笑道:“朕亲自去见他。”李靖一家,不容小觑,毕竟一家四口都能安然度过封神大劫,除却他们的跟脚之外,也可以看出来,这一家四口的身上,应当都是存了大气运,否则的话,也不会有这样的运道。不过,除了李靖和哪吒之外,金吒和木吒拜得却都是阐教的二五仔,如今的文殊广法天尊、普贤真人,未来的文殊菩萨和普贤菩萨,而哪吒和李靖自身,似乎也和西方教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所以,帝辛觉得,还是自己去见一下李靖,一来是表现一下自己对这一家人的重视;二来是,能够亲眼见见,现在还胎在腹中的哪吒,顺便,看看那位殷夫人。毕竟,爹熊熊一个,娘熊熊一窝,殷夫人能生下这般三个儿子,可见,她应当也是有些不凡之处的。“是!臣陪大王一同前往!”郑伦早已发现,帝辛对李靖一家人似乎有着非常的兴趣,否则的话,当时也不会派自己将他们一家人从陈塘关接来朝歌城。“我们也过去看看……”碧霄和菡芝仙看到帝辛竟是对李靖一家这么感兴趣,也是不由得来了兴致,便想要跟过去一探究竟。“郑伦参见两位师叔!”碧霄此语出口刹那,郑伦这才愕然发现,此前跟帝辛坐在一起大快朵颐,嘴角还沾着两团韭花酱的人,赫然是洪荒之中鼎鼎大名的三仙岛上的碧霄仙子和菡芝仙,急忙恭恭敬敬,向着二人施礼道。他乃是度厄真人的弟子,而碧霄仙子和菡芝仙则是通天教主的弟子,与度厄真人同辈,却是堪堪比他高了一辈。“起来吧,咱截教不讲究这一套,你是度厄师兄门下的弟子吧,这枚丹药给你了,可以滋养壮大元神……”碧霄仙子轻轻咳嗽了两声,端起师叔架子,向郑伦扔出了一口瓷瓶,满满的高人风范。当然,如果她能把嘴角的韭花酱擦掉的话,效果会更好一些。“多谢师叔!”郑伦接过玉瓶,嗅了一口后,立刻大喜过望,向着碧霄仙子深深施了一礼。要知道,他所修之法,是将窍中二气温养胸中,此法威能虽然不俗,可操作不当,便很容易震荡元神,倘若元神不够强大,便容易受伤,之前对战姜子牙时,他一则是轻敌,二则是因为不久前元神受了创伤。碧霄仙子给的这枚丹药,对他而言,可谓是对症下药,让他如何能不欢喜。“红花白藕青荷叶,叁教原来总一家,不用客气……”碧霄仙子笑呵呵的摆了摆手,灿烂道。截教仙,果真是洒脱无羁,而且他们是真的认同三教为一家之说,并没有如其他家那样,虽然嘴上说着类似的话,可是该下手的时候,却是一点儿也不藏着掖着,动辄便要打生打死。而再想到封神量劫中,碧霄仙子因为盛怒之下,挥剑攻击元始天尊,结果被白鹤童子打落利剑,被暴怒之下的元始天尊用宝盒连她和那只花翎鸟一起装了,炼成血水,心中更是说不尽的同情和唏嘘。同样的,此时此刻,帝辛也觉得可以想见,原本揣着“红花白藕青荷叶,叁教原来总一家”之念的碧霄仙子,该是痛苦到怎样的程度,才会做出这样暴戾的举动,而在那一刻,她的心中,又该痛苦到了怎样的程度。恐怕,也直到那个时候,她才算是真正的想明白,什么三教总一家,不过都是妄言罢了,只有她才傻傻的当真了!“我帝辛的洪荒,定要这一切不发生!”念及此处,帝辛五指陡然捏紧,心中默念,做出决断,未来量劫出现,一定要保住碧霄,当然,如果剩下的二霄倘若也如碧霄一般,那么,他也要将这三人一力保下!“好,走,咱们去见一见李靖。”紧跟着,帝辛轻笑一声,便带着浩浩荡荡的人群,向郑伦居住的府邸赶去。“臣李靖,参见大王!”帝辛刚一走到郑伦的府邸,李靖便已经收到了消息,急忙带着妻小匆匆从房内走出,向帝辛大礼叩拜,而且脸上除却激动和感激之外,更有迷惘和疑惑,还有一些不安。激动和感激,自然是因为,帝辛乃是人皇,能够屈尊来见他,这绝对是一种恩典,是身为人臣的荣耀!迷惘和疑惑,自然是因为,这一切虽然是恩典和荣耀,可是他不过是陈塘关的总兵而已,怎么着,能被帝辛如此看重,要知道,哪怕是帝辛早知道,他家中的金吒和木吒如今在阐教金仙门下修炼,应当也不至于如此吧?!至于不安,原因则是更加简单,他在陈塘关时,可是听说了不少有关这位人皇的暴行,诸如在娲皇宫题下淫诗,似乎是个不折不扣的昏聩之君,这让他有些担心,这位昏君是听闻了自家夫人已经怀孕了三年零五个月,却迟迟未曾生产的事情,所以前来看个稀奇,甚至,是想做什么对夫人不利的事情。倘若真是那样,我便带着夫人,一路打将出去!念及此处,李靖心中更是做出了决断。“哈哈哈,李将军不必多礼。”而在这时,帝辛向着李靖虚虚一扶后,却是自顾自的走到了跪在李靖身后不远处,挺着个大肚子的殷夫人走去,然后伸出双手,将她从地上搀起,道:“素知夫人你有孕在身,快快起来,寻常人怀胎十月尚且难过不堪,何况夫人你已怀胎三年有余,你辛苦了,传朕旨意,日后素知夫人在朝歌城中,可见任何人不拜!”李靖听着这一声,忍不住有些愣神。眼下这事情的发展,与他的预估,的确一样,帝辛似乎的确是为了自家怀孕的夫人而来,可是,帝辛的举动,却完全不像是昏君之举,倘若是昏君的话,岂能说出这般体谅人心的话?!“谢大王挂念……”而在这时,殷素知听到帝辛这一声,委屈和感动的泪水,却是止不住的淌落下来,声音都有些哽咽。这些年来,旁人闻听她腹中的胎儿怀孕了三年零六个月之后,尽皆是好奇她腹中所怀的,到底是个什么奇葩,却唯有帝辛,向她说出了辛苦二字,言及了怀胎三十余月的那份苦与累。而这一点儿,在路上,她也算是早有领教,毕竟,她所乘坐的车辇,是帝辛让郑伦静心准备的,有着软垫和靠枕等等,甚至还为她准备了解腻的酸梅汤,停车时更有解乏的热水,一路分毫感觉不到半分的颠簸,只有舒适,可见帝辛是真的用心安排了。“哈哈哈,不妨事,不妨事……”帝辛摆了摆手,示意殷素知不必如此挂心后,目光微微变了变,心中思绪一动,便笑吟吟地伸手指着殷素知那高高耸起的小腹,道:“你这孩儿,当真是好不晓事,在你娘腹中待了足足三年有余,可曾想过,你娘有多辛苦吗,还要赖到何时,才出来见你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