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忍不住向小屁孩吐槽,“那只天猫突然间就蹦了出来,为何前辈没有提示我呢?”
小屁孩不惯着他,没好气地反驳道,“他是自由行动的斥候,并非我所调动过来的。我可是考官,不是你的保镖。你咋不要求我,干脆直接给你过关呢?”
简直坦承,“因为前辈指定是不会同意的。”
小屁孩冷哼一声,“你知道就好。现在正式通知你,有一支守卫小队已经赶来,你自己看着办吧。”
简直叹了口气,“前辈你不想当保镖也就罢了,让我踹口气的时间咋都不给啦?”
小屁孩振振有词,“你的闲话那么密,说明一点儿都不累,正是进行测试的理想状态。莫非你是想让我,在你累得不能动弹的时候,再调来一支增援小队吗?”
简直语带讥讽,“前辈若想让我早点儿死,还不如直接动手,何必那么费事呢?”
小屁孩装作听不出话音,“算你还明白这个道理。经过这段时间的互相了解,我可是已经把你当朋友喽。”
结果简直一出院门,就被一张网子兜头罩住。
依然是进入静止瞬间,由小屁孩发问,“你现在有机会,用功德兑换一次转危为安的运气。若是被人乱棒打死,后悔也来不及喽。”
简直不由得提出质疑,“请问前辈,你啥时调动的这些人?”
小屁孩装起了糊涂,“我老人家年纪大记性不好,这么一会儿就忘了呀。”
简直干脆点破,“他们埋伏到位以后,前辈才说出来的吧?哪里是什么提示,分明就是陷阱。”
小屁孩有些尴尬,“我也没想到,这帮家伙平时懒散,关键时刻是真上啊。”
简直愤愤不平,“这是朋友能干出来的事情吗?”
小屁孩分辨道,“不是挺好的么?你得到了提示,他们的任务也没耽误,我还履行了承诺,正所谓一举三得。我说你到底还想不想换啊?十息过后,这机会可就作废喽。”
简直别无选择,只得自认倒霉,“换吧。就当买个教训吧。”
小屁孩表示赞同,“这态度就对喽,吃亏是福嘛。”
倏尔,简直又生出难受感觉,知道刚被扣减了功德。
小屁孩颇为兴奋地通知他,“换好嘞。”
话音未落,简直顿感全身一松。
有了先前判断功德的经验,于是提醒自己:
这极可能就是气运增加的感觉,务必要牢记。
简直暗自感叹,难怪都用飘了一词,来形容人走大运后的表现,真是一点儿也没夸张。
全身轻松的那个劲儿,就是仿佛要飘起来一般。
想到这里,他不禁心中一动:
莫非此关的任务目标,便是领悟气运变化,以及与功德的置换关系?
说时迟那时快,瞬间又恢复了常态。
守卫们迅速围上来,要捉拿简直。
简直挣扎之下,发现网上有一处破损。
于是用两只鼠爪运力一扯,便撕开了足以脱身的漏洞。
他立马儿踏起飞踪步,头也不回地冲进了旁边的巷道。
小橘大汪一声,也跟随而去,貌似在卖力追杀的样子。
接下来,无论简直怎么努力,依旧是接连犯险。
简直也明白,有小屁孩盯着自己,不停地调兵遣将,他不可能躲得掉围捕。
唯有尽量拖延时间,耗满十二个时辰后,再争取夺门而出。
三个时辰过去,他又被天狗天猫及守卫各干到一次。
每次都用功德换运气,最终转危为安。
小屁孩这会儿却沉不住气了,“你到底干过社么天大的好事?咋有这多功德呢?”
简直故作轻描淡写,“也没啥。就是在闯上一关的时候,成全了三界靖魔大帝。帮助岳飞元帅,挣下了不少香火。”
小屁孩恍然,“行啊小子。我就说这功德,咋总也换不完哩?的确不得了,换到啥时候才能是个头儿呢?”
简直嗤笑一声,“前辈似乎很希望送晚辈去地府呀?”
小屁孩讪讪地,“我忘记告诉你了,你不赊欠一次功德,即使耗满了十二个时辰,这城门依旧不会为你而开哟。”
简直真是受够了,“前辈简直就是坑神啊。咋不早说呢?我知道啦。因为你老啦,不中用啦。”
小屁孩继续装糊涂,“你不就叫简直吗?原来是坑神转世啊。很了不起吗?那我也不能怕你。我老人家并非不中用,只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使而已,你想咋地吧?”
简直无奈地请求,“没想咋地。前辈就请将我的功德,一次性都转化为运气吧。”
小屁孩断然拒绝,“作为天庭执法者,我不可以知法犯法,不得擅自进行转化哟。”
简直眼珠子一转,“晚辈只是个凡人,不受仙界规矩束缚。请前辈传授将功德转换为运气的法门,我就可以自己转化啦。”
小屁孩嗤之以鼻,“这是一般仙人都不能修习的法门,你个凡人就想修炼,不怕遭到天谴么?”
简直则不以为然,“只要气运足够的话,就可以理解为天意如此了,不是么?”
小屁孩忽然想到,“你将功德都换没了,还咋飞升呀?”
简直自信十足,“功德不是省出来的。没了再去挣呗。”
小屁孩不爱听这话,“好小子,你还真敢开牙。我老人家想挣你点儿功德,都要熬上千年呢。”
简直另有看法,“天上一日,地上十年。民间有云,伤筋动骨一百天。前辈就当被人打折了一条腿,不过是修养百日而已。”
小屁孩不屑,“我倒要看看,谁能把我老人家的腿打折?何况我就是教给你法门,你也修练不成。世上本就没有绝对的秘密。那法诀不知有多少人知道,但真正修炼成功,又能有几人?”
简直连忙接过话茬儿,“既然修炼不成,前辈传授给我岂不是无所谓,还能平复一下愧疚之心。”
小屁孩不解,“我有啥可愧疚的?”
简直叹了口气,“晚辈这么信任您尊敬你,您却出卖晚辈坑害晚辈。作为一个善良老者,难道就不为自己的恶行而感到愧疚么?”
小屁孩不认同,“我就是干的这差事,有啥可愧疚的?”
简直揪住话把儿,“专职出卖和坑害人,不是更应愧疚么?”
小屁孩依旧理直气壮,“你又不是啥好人,贪图一时气运,而罔顾功德流失。就是坑你卖你,也是为世间除掉一个祸害。”
简直此时有了主意,“那还不是你们逼的吗?不赊欠一次就不开门。就算能够苟活,可我的试炼时间有限,实在是耗不起啊。这样吧,我和前辈打个赌。若是晚辈侥幸赢了,您就传授我法诀。反正也不是大秘密,而且您认赌服输,也算是顺应天意。”
小屁孩有些动心,“你别光想着自己赢,若是我老人家赢了呢?”
简直已经准备好了说辞,“前辈您赢那不是应该的吗?就像出卖我的行踪一样,属于份内之事,就不要想太多啦。否则会被认为,前辈是在假公济私,岂不是得不偿失?”
小屁孩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好啦,你就不要借机诋毁我老人家啦。给你一次机会又如何?可我若赢了,便只有一个要求,往后不得再拿我出卖你来说事。”
简直思忖了下,“无论输赢,晚辈都保证不会再提此事。”
小屁孩难以置信,“那我老人家,是不是属于不赌而赢,不战而屈人之兵啦?”
简直用词谨慎,“前辈可以这么想,但不能这么说。”
小屁孩心满意足,“那我的目的已经实现,还和你赌个什么劲儿?”
简直赶紧澄清,“所以不能说您是不赌而赢,只能说是做成了一次交易。前辈若是不赌,晚辈就一直要提,没准见人就说呢。”
小屁孩有些疑惑,“凭白送我这么一个好处,你到底安的是啥心思呢?”
简直实话实说,“反正说出去我也没啥好处,没准还被您当成了一个心结,对晚辈不利。而且现在就答应您了,也能避免前辈为了争胜,暗中使用些不光彩的手段,岂不是又损了您的功德?到头来,还是要怪罪到晚辈头上,晚辈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小屁孩感叹道,“我决定送你一个绰号,就叫作大白活蛋吧。”
简直不领情,“这个绰号我早已有好多人送过啦,而且是第一大白活蛋。”
小屁孩不甘心,“我老人家送的绰号,能和旁人送的一样么?”
简直好奇,“有啥不同呢?”
小屁孩傲娇了,“最大的不同之处,就在于是我老人家送的。”
简直嘿嘿一笑,“在咱们下界,任何人自称大白活蛋,都不会有什么人反对的,更不会在意是谁送的,因为并不是好听的绰号。”
小屁孩不好明说,只得强辩,“日后你自会知道,我这个绰号就是好嘞。”
简直不想耽搁时间,便转回正题,“晚辈记住啦。既然前辈给晚辈一个机会,那咱们现在就赌一把。”
小屁孩大咧咧地表示,“我老人家不欺负小娃娃,就由你说怎么个赌法吧。”
简直早料到他可能这么说,当即把握住机会,“就赌在一盏茶的工夫内,前辈不会将功德与运气的转换法门传授给我。如果传授了,就算前辈赢。如果没传授,就算我赢。”
小屁孩这才明白,自己上了简直的套儿,“我输了,要传授你。我赢了,则已经传授你。你这账算得好,输赢我都得传授啊。”
简直纠正他,“后果可不一样哦。如果我赢了,前辈的传授属于被迫履行赌约,乃天意使然。如果前辈赢了,属于主动传授,很可能会被问责的哟。”
小屁孩彻底想通了,“就是说我老人家,想赢都不行呗。我终于明白你小子的心思啦。先前送我个便宜,原来是不想让我执着于争胜。照你这个说法,倒也是一番好意喽。”
简直颇为自得,“晚辈最懂得感恩惜福,可不像某些坑神。”
小屁孩也是服了,“你师父高姓大名啊?有机会见面,我也拜上一拜,与你做个师兄弟呗。”
简直大言不惭,“我有好多位师父,相信总有一位适合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