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听李红鸾如此说,不禁觉得头大。知道这霸道小姐混不吝的,于是连忙澄清道,“此事当不得真的。当初我已经宣布过,赌约作废啦。”
李红鸾不以为然,“解除赌约,需两人都同意才能有效。我同意过吗?我根本就不同意。”
简直哭笑不得,“这不是天经地义顺理成章的么?哪个输家会不同意作废这样的赌约?玩得那么大,输了做婢女的。”
李红鸾一撇嘴,“我这个输家就会。别人爱咋咋地,不关我事。”
这时,罗智强突然开口插话,“我也会。”
简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我俩说正事儿呢,你跟着瞎掺和什么?”
罗智强臊眉耷眼的,“老大你在我身上种下印记就忘了么?非得等到往死了收拾我的时候,才能想起来吗?被种下印记,便形同为奴。我就是老大你的仆从啊,必须搬进来才行。”
简直还真一时忘了这茬儿,心说正经人不到紧要关头,谁没事整日惦记这个啊。
他也是无奈了,其实并非不欢迎他俩来作伴。
只是眼下有太多事情,都还没安排妥帖。
尤其是摘星楼修炼的伙伴们放出来后,有一个问题就难以解释。
对外人可以说是新招的仆从,可瞒不过他俩,起码认识简二与小灵。
若是让他们打了照面,如何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简直都还没想好呢。
“虽然你俩不在乎自己的形象,但我在乎你们的安全。如今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记着收拾我,不能牵累到你们。”
李红鸾当即接过话茬儿,“所以说,你更需要我们来帮忙保护啊。”
罗智强显得有些不大自信,“大小姐这话有些大吧,似乎还是咱们更需要老大保护。”
简直点点头,“这话靠谱儿。若是没对上林冲之,倒也好商量。如今做了共济会最弱的二当家,估计会里人人都想干掉我取而代之。等我在共济会立足之后,你们再搬过来也好啊。”
李红鸾不依,“你说破了大天儿,我也是简家婢女。今儿个在这儿扎下来啦,还就不走嘞。”
罗智强看她态度这么坚决,也跟着强硬起来,“管种不管住,天底下真有这么虐待下人的主子么?我倒要看看,老大你是不是这样的人。”
简直冷哼了一声,“你俩虽然现在说得好听,真就能把我当主人么?我表示怀疑。当下要处理太多事情,再请二位大爷大妈过来伺候着,我哪儿还有精力修炼?怕是今生都无望飞升啦。”
李红鸾一句话就将他怼了回去,“我可是发过毒誓的,自当认赌服输。”
简直听明白了。至少这李红鸾,是不可能彻底放弃搬过来的念头的。
他只能采取拖字诀,于是灵机一动,“这样吧。咱们进行一次测试。如果你们通过了,我就认同你们的说法。”
罗智强有些不安,“老大若是叫咱们去刺杀掌教,这辈子也做不到啊。”
简直宽慰他,“指定是你们不费劲就能轻松做到的事情。主要考察的不是难度,而是诚意。”
李红鸾倒是干脆,“出题吧。”
简直有意沉吟半晌才开口,“打今儿起,你俩抓紧积攒学分。只要这次考核能够晋升为内门弟子,我就接受你们的说法。”
李红鸾有些失望,“还是拒绝咱们搬进来呗。”
简直承诺,“只要你俩通过测试,也欢迎你们搬过来一起住。”
李红鸾大小姐脾气上来了,“我说过,今个儿就不走啦。”
简直嗤笑道,“我就说么,你们的主人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如此简单的任务,都不愿意听命。天底下有你们这么嚣张的婢女仆从么”
罗智强赶紧分辩道,“我可没说不遵命哟,小弟愿意接受老大的指令。反正也过不了多久,就要进行考核。”
简直沉下脸转向李红鸾,“大小姐乃千金之体,恐怕这测验对你不合适,我看就算了吧。所谓赌约之事,往后也莫要再提。”
李红鸾见他认真起来,便不再啰嗦,语气也立马儿柔和起来,
“奴婢遵命。”
送走了二位,简直便开始着手解决,如何应对外界对大阵的猜疑。
他很清楚,大阵的威力是瞒不住的。
大兴学院里面藏龙卧虎,凭他的掩饰手段,指定是不够瞧的。
多番考虑之后,简直终于拿定了主意。
既然根本藏不住,与其遮遮掩掩令人生疑,倒不如大张旗鼓嘚瑟一番。
给这些人亲身经历的机会,既印证了其威力,也能减少疑虑,认识到这就是一座护院阵法。
简直打算照葫芦画瓢,仿效当年在流云峰的做法,利用大阵再次发笔小财。
不都想挑战本公子么?那也得能见到面才行。
若想进门的话,先高价卖你一张门票。
待到被大阵困住后,请再交一笔可观的赎金。
这事儿简直在流云峰就干过,自然是轻车熟路。
阵哥负责困敌,小灵幻化成世外高人放人,简二只管收取赎金。
简直爱惜钱财的优良传统不能丢,否则会引起他人怀疑的。
不过,虽然这次的手法大致相同,但目的却截然相反。
在流云峰时,简直愿意接受挑战,借机树立爱财抠门的人设。
如今他是真要把大阵当成铁门闩,要起到阻挡挑战者的作用。
尤其要防共济会的高手,那些人可都是至尊境修为,简直根本无法与之硬刚。
总不能期望每个人,都愿意和简直斗诗,并且选择精神攻击。
因此需要特别规定,交完赎金就滚蛋,都不给你当面提出挑战的机会。
简直对大阵的威力,有充足的信心。
只要他不乐意,就没人能挑战到他。
丙一号院,正门。
门旁院墙上,贴出了一张告示,吸引了很多弟子围观。
告示上写明了,购买门票方能进院。
得世外高人相助,院内布设有护院大阵。若无法破阵,将被困七日才能脱身。
若要提前出阵,须另行支付费用,邀请世外高人于百忙之中拨冗前来施法。
小灵幻化成一个普通弟子模样,正坐在院门口收费卖门票。
简直当下只能让小灵一个人出来帮忙,其他人则须待一切都布置妥当后,才能在限定范围里活动。
有看热闹的弟子发现,简直的师父懂王董来顺,此刻也挤在人群中,忍不住调侃道,“这是你亲徒弟的院子,董执事咋和咱们一样在外面卖呆呢?你徒弟都不请你进院么?”
董来顺笑呵呵地回应,“不好意思哈,实乃师门不幸啊,竟然被徒弟拦在了自家门外。”
看热闹的弟子表示难以置信,“怕是你们师徒俩在给咱们唱双簧吧?一个白脸,一个红脸,骗到钱后打算怎么分账啊?”
董来顺摇摇头,“你们是不知道。这钱一旦到了那小子手上,哪里还可能再分出来给别人呢?”
那弟子不以为然,“你又不是别人,是他师父。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的钱,还不就是你的钱。”
董来顺扁扁嘴,“师父这称呼对别人好使,对大白活蛋不好使。就算是他亲爹,怕也没得过他一个大子儿,何况咱是一日为师当的爹。”
又有人好奇,“咋不买张门票进去呢?你又不像咱们穷弟子,不差这俩钱吧。”
董来顺态度很坚决,“凭啥?这可是坏毛病,做师父的自然不能惯着他。更何况那小子坏得很,我劝你们也别上当。院内的阵法极为凶悍,你们进去了不仅白送门票钱,而且还要交赎金才能脱身。连我都不敢进去。”
有人提出质疑,“莫非大白活蛋还敢收你这个做师父的赎金不成?”
董来顺叹了口气,“进了内门就嫌弃起我这个师父,怕是这会儿都不想认咱啦。我可不能给他这个机会。”
简直正施展听风辨音术,了解院外的反应。
听懂王这么说,连忙推门出来行礼,“师父你来了也不吱声,叫弟子如何知晓?”
懂王还忙着教育旁人呢,“你们今后找徒弟可别像我,整日腆着脸倒贴,讲课费都搭进去啦。人家还躲在门后不愿意见你。”
简直眼珠子一转,“并非弟子有意躲着您。只因今儿个才开张,收入实在太少。还不够给您分账的呢,弟子真是拿不出手啊。要不明日您再来吧,弟子一定加倍奉上酒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