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上。
与简直稍许拉开距离,李红鸾便开始掐诀施法。
简直的真正实力,其实并不逊于李红鸾。何况还在她身上种有印记,关键时刻激活便可随意操控。
论起精神力的攻防,或许李少白才有资格与简直过过招,李红鸾实在差太远,因此简直并未特意加强识海防护。
简直更在意的,是防守住李红鸾的暗器或兵器攻击。
这丫头被惯得太过任性,虽说约定的是法术比拼。可谁能保证,这丫头见势不妙后还会拿约定当回事,说不准便要任意妄为。
简直启用了金刚不灭法身。此法已被他修炼至大成,可抵御神魄境的一般性攻击。
前面的选手都认输下台,观众都以为比试很快就能结束。
由于多数人都押李红鸾胜出,不仅没有抗议作弊,甚至没人抱怨无聊,都期待着快点出结果后去赌场兑钱。
可最后一位出场后,这会儿却拉开了架势准备大战一场。本已赢钱在望,眼下却生出变数,搁谁不是一肚子气,便全都撒到了简直身上。
“大白活蛋滚粗!”
“就是个冤家!去死吧!”
“大罗第一大扫把星!”
“赶紧认输!滚下台子!”
也有貌似忠厚之人为简直辩护,“大白活蛋也不容易。看样子他是想认输来着,这不被域主家大小姐给拦下了么。”
“真要想认输,往台下一跳不就成了,李大小姐还能再把你重新拎上台?”
“那倒是不会。可若当众驳李大小姐的面儿,惹得她极度不开心,你觉得能扛得住么?”
“我是不能,但大白活蛋能。”
“说反啦。你招惹了李大小姐,最多是挨顿揍。大白活蛋招惹了李大小姐,或许生不如死。”
“你的意思是我比大白活蛋还抗造?其实你想夸我,也不必这么昧良心。”
“我呸!我的意思是,在李大小姐眼里,你无非就是个屎壳郎,踩死你都嫌膈应,一脚踢开就好。而大白活蛋则不同,就是哪天他成了域主府的东床快婿,我都一点儿也不会感到惊讶。”
“我不管他东床还是西窗,最烦她不许大白活蛋认输。”
“这叫凭实力不许你认输。不仅要赢你一场比试,还要赢你全部身家,更要赢你个心服口服。”
“万一真输了呢?大白活蛋一直就挺邪乎的。实力不咋地,可就是没输过呢。”
“那就可以叫作凭实力卖身,没准人家还乐得倒贴呢。”
“我也不管你买奴还是卖身,别拖累着俺们输钱啊。”
“你也算是凭实力败家的爷们,媳妇都能押给人家。十赌九输早已习惯了吧,不差这一场。”
“啊呸!还好意思说我,你也是凭实力坑爹的主儿。整日里说长道短得罪人,害得你家的老客户都不上门啦。”
“打住!同是天涯沦落人,和平共处不相残。咱还是说回大白活蛋,我总觉得有些蹊跷。他竟然敢应战,说不定这回就又赢了呢。”
“闭上你的乌鸦嘴!”
“乌鸦嘴说出来的往往都是真理,所以才会时常应验。”
“应验个屁!”
台下一片喧嚣,李红鸾听不下去了。心烦得不行,根本无法集中精神施法。
于是冲着台下观众,横眉立目地发出警告,“都给我消停些!若再胡说八道,我立马儿认输,让你们赔个底儿掉。”
此言一出,台下立刻鸦雀无声。
太玄城的居民,都知道这位大小姐脾气,说得出来就没她不敢做的。也有不怕输钱的,但没有不怕域主的。人家他爹正在不太遥远的那边,目不转睛地盯着这里呢。
李红鸾见大家都很配合,心情愉悦起来,继续掐诀施法。
忽然间,简直感觉眼前一花,发现自己已置身在巨大的火炉中,灼烧感越来越强烈,令人难以忍受。
这状况显然是中了李红鸾的法术,简直连忙激活寒冰甲,那灼烧感顿时消失。
这寒冰甲乃简直炼化极道寒气后所得,平时将其收于肌肤之下,犹如一件无形护甲。甚至可以抵御天火的攻击,应付起李红鸾的法术自然不在话下。
简直又施展辨真术,可令自身对幻术类法术免疫,于是一切景象便都恢复了正常。
为避免被人看穿这个神通,简直故意闭上了眼睛。
李红鸾施法成功,却不见简直出现异常反应,心中忐忑起来。
仔细观瞧了一番,自以为发现了问题所在,“大白活蛋,没事儿你闭啥眼啊?”
简直摇头晃脑起来,“就是没事儿,所以闭目养神。”
李红鸾又气又急,“不许闭眼!”
简直抗议,“先前你又没规定必须睁着眼。”
李红鸾开始任性,“我现在规定。”
简直冷哼一声,“你就不怕大家说你不要脸啊?你老爹就在现场,丢的可不止是你自己的脸哦。”
李红鸾一跺脚,“哼!你以为闭眼,我就奈何不得你么?”
简直依旧不慌不忙,“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说。”
台下赌民也跟着起哄。
“果然是个不开眼的家伙!”
“大白活蛋心虚了,看都不敢看啦!”
“孬种!睁开你的狗眼!”
已经给对方造成了错觉,简直本打算睁开眼的。可听台下这么一喊,把潜藏心中的孩子气给勾了起来。
简直心说,我再低调示弱,也不能这么配合你们吧。这时候睁眼,可真就成了就长狗眼的孬种,我还是先就这么闭着吧。
可当他闭眼的时候,辨真术就无法继续发挥对幻术的免疫作用。
这等于给了李红鸾又一个机会,让她得以再次施法成功。
刹那间,简直感觉自己如坠深渊,正赤身被冻结在一坨巨大冰块之中。寒意刺骨的痛感,令他不禁发出一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