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话音未落,就听见一声清脆的爆裂声,似乎是从庄子身上传来的。
庄子十分激动,“师父终于肯向我学习啦!”
简直臊眉耷眼的,“低调低调。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你有三分之一的机会被我讨教,大可不必这般亢奋。”
庄子依旧兴奋异常,“师父不知道。您这一心虚,我身上的一道禁制,因此就被解开了。”
简直连忙纠正他,“是虚心,不是心虚。那你身上还有多少道禁制需要解开啊?”
庄子坦承,“还有两道。”
简直承诺,“尽管放宽心。为师再和你虚心两次,那不就可以彻底解脱啦,估摸着也花不了十年时间。”
庄子不以为意,“这两道需要的是不同条件,师父再虚心也不管用啦。”
简直明白了,“到底啥条件,自然也是不能告诉为师喽。”
庄子点点头,“机缘未至,便强求不得。否则横生变数,将害人害己。”
简直也知道其中利害,便不在追问,确实更应该关注当下的状况,“不知这道禁制解除后,能有什么好处?”
庄子充满期待,“往后再做梦,弟子便可以做选择啦!”
简直追问,“能选择什么?”
庄子实话实说,“不同的颜色。”
简直不解,“选择不同的颜色,又有啥分别?”
庄子坦承,“弟子还不知道。反正有选择,总比没选择强。”
简直不以为然,“未必。如果不明所以而选错了,还不如听天由命,至少不会懊悔。”
庄子表示无所谓,“做梦而已,能有多大危险?选错了最多也就是做个噩梦,醒过来就好啦。而且选着选着,就能明白颜色代表什么啦。”
看简直依旧不太理解的样子,庄子恍然,“待弟子将做梦之法传与师父,您一下子就能明白啦。”
随即抬起双指,点向简直的印堂穴,还一边提示着,“这不是一般的功法,而是至高无上的一套心法。弟子的本尊也不知道原本的叫法,于是姑且称之为梦里乾坤。”
通过直觉,简直确实能够判断出,这功法实在非同小可。
而且还决定着,他能否成功炼化王屋山洞天福地的控制枢纽。
简直需要庄子的经验,“为师毫无经验,你有啥心得不妨说出来听听。”
庄子思忖了下,“其实这功法,与一般做梦并无大不同。最关键的区别之处在于,梦境中无论遇上难度多大的问题,皆可能心想事成。”
简直有些明白了,“所谓梦想成真,便是这功法的妙用吧。”
庄子似乎若有所悟,“弟子的本尊以为梦里梦外皆为虚妄,因此将此功法用作避世修心。但若按师父您的理论,那就神奇到可怕嘞。因为一切便不仅是梦,或许就是真的。”
简直一撇嘴,“怪不得你整日做梦不做事,原来是躲进梦里享清福呢。”
庄子叹口气,“弟子当下依旧心性不坚,道行也有缺,尚且无法做到心想事成。清福是不敢想啦,只能打发些无聊而已。”
简直宽慰他,“莫要沮丧,为师会替你趟路的。你也拜我为师啦,就当送个见面礼吧。”
庄子大喜,连忙行礼致谢。
简直当即掐诀施法,演练起梦里乾坤之术。
刹那间,眼前的所有事物全被屏蔽,只显现出一只光盘。
这光盘由均分的七块颜色组成,分别是赤橙黄绿青蓝紫。
光盘先是缓慢旋转,而后转得越来越快,直到最后化为一道刺目白光。
待简直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看家狗,正在屋檐下懒洋洋地晒太阳。
正值春暖花开之际,一只硕大的美丽蝴蝶翩翩飞来,令简直这条狗好奇心起,顿时懒意全无,猛地便向蝴蝶扑了上去。
话说简直这条狗虽然不够勤快,但身手还是很矫健的,一下子就将蝴蝶按在了爪下。
哪知那蝴蝶竟然化为了人形,赫然便是庄子分神的模样,照着简直就是一番毫无师徒情谊的拳打脚踢,看来这位应该不是分神而是本尊。
简直首次化狗,自然极不适应。
甚至都不知道在梦境中为狗该如何战斗,只得依据本能一口咬了上去。
庄子发出一声惨叫,居然反过来也一口咬住了简直的狗背。
简直疼得一激灵,挣扎着要跑开。怎奈庄子牙口极好,竟然一时摆脱不了。
简直急得喊出了人话,“救命哪,庄子咬人啦!”
庄子闻听此言,终于松了口。
简直乘机一溜烟跑开来,站在远处大骂,“你压根儿就不是正经人,你是真的狗啊!”
庄子作势要追,吓得简直头也不回地跑没影了。
庄子这才满意地擦了下嘴,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还真就学了声狗叫,
“汪!”
简直意兴阑珊,觉得化狗这事太不靠谱。
就在这一念之下,整个人便又回到枢纽密室。
也可以说,简直从梦中醒了过来。
庄子正满眼好奇地盯着他,“师父可是梦到啥不好的东西啦?看您这一脸的不乐意。”
简直还能对他说啥?说你本尊人模狗样地收拾了你师父?
这话说出来,除了伤害师道尊严,毫无正面意义,简直只得叹了口气,“不小心被疯狗咬了一口。”
不料庄子一脸羡慕,“恭喜师父!您这是中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