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掰着手指头,来回数了两遍,“就差最后一位还没露面啦,赶紧弃赛吧,大伙儿都累坏嘞。别因为你一个人,影响大家休息哈。”
赌民们不买账。
“大白活蛋别瞎扯,你累了就自己滚下台,我们不累。”
“你就是只色子,代表不了赌民。”
“最后的好汉挺住,全体赌民支持你!”
“大白活蛋是纸老虎,一捅就破啦!”
“打倒白活蛋,赢钱过大年!”
简直一撇嘴,“你们省省力气吧,就是喊破大天儿也没人会来。估计那位啊,早就溜号嘞。我说裁判在哪里啊?立马儿宣布比赛结果吧,别让大家等着急啦。”
话音未落,一条矫健身影已然飞上擂台,“大白活蛋休得猖狂!严为民前来讨教。”
简直摇摇头,“咋就那么不经念叨呢?天都这么晚了,还来干嘛?损人不利己的。”
严为民义正词严,“我要代表赌民收拾你。”
简直不以为然,“我知道你并非自愿来的,而是被派来的。这身不由己的滋味,确实不好受,只能对你深表同情。”
严为民嗤笑一声,“还真就说反啦。本来是被派来的,却突然接到指令要放你一马。可我还是上来了,代表我爹教训你。”
简直有些糊涂,“你爹是哪位?”
严为民叹了口气,“被你坑害的赌民。”
简直表示吃惊,“一下认了这么多爹,你妈知道么?”
严为民连忙分辩,“我就一个爹。”
简直趁机教育他,“那你的表达真是有问题,说明文化水平比较低,看来先前没好好读书。子不教,父之过。你爹就该着输钱,这里面是有因果的。”
严为民不解,“你说这么多废话,是在为自己拉仇恨么?”
简直语重心长,“所谓良言逆耳。你听着不舒服,说明这才是好话。我必须指出,你对自己父亲这般溺爱绝非孝道,而且是在害他。坑你爹的是赌场,你却要来杀我,这将大损你们父子的阴德。不仅会折寿,还将下拔舌地狱。”
严为民不禁大骂,“咒谁呢?你这个大白活长舌夫,才最应该被拔舌呢。”
识海里再次发生哄笑。
小贱忍不住感叹,“这严为民这才华,不读书可惜了,用词还是很生动的。”
小天批评他,“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老大威风。”
小贱分辩,“又不是我灭的。”
小开淡然一笑,“都放宽心,老大的威风无人可灭。”
众人齐齐点赞。
简直循循善诱,“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我说出了原由,你才能明白。常言说久赌必输,是为什么呢?皆因赌坊稳赚不赔。你一进赌坊,就会被衰神盯上,不输才怪呢。”
严为民不相信,“别瞎忽悠啦。这样式的话,那衰神能顾得过来么?”
简直冷哼一声,“这就不劳你操心啦。人家衰神可是有大神通的,能够分出无数意念。每道意念罩一个赌坊,都还绰绰有余呢。”
严为民不解,“你又咋知道的呢?”
简直没有直接回答,“你可知赌坊供奉的是什么?
严为民有些迷惑,“这倒没注意,应该是财神吧。”
简直点点头,“也算是财神。只是赌坊的财神,并非众所周知的神明。对赌民而言,那便是衰神。大家都拜过的财神,保佑的是你们发财。赌坊若帮赌民请进来,岂不是自寻倒闭?”
严为民被勾起了好奇心,“那赌坊的财神到底是哪位?”
简直给出答案,“赌坊通常供奉的,叫作三爪金蟾。三爪金蟾面向里面,可将屋外钱财送入屋内,使赌坊财运增强。知道为啥赌坊严打出千的,却对小偷网开一面,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严为民自以为是,“筹码是赌坊的,钱是赌民的。小偷喜欢偷钱,不喜欢偷筹码。”
简直冷笑,“筹码也是钱,为啥不喜欢呢?小偷俗称三只手。多的那只手,其实是三爪金蟾少的那只。三爪金蟾可谓扒神,也就是小偷们的老祖宗。赌坊这边供着人家的老祖宗,还指望靠它发大财,自然就不好对其后辈随便出手。”
严为民翘起大拇指,“简公子果然学识渊博,受教了。”
简直点点头,“既然讨教完毕,你也收获颇丰,现在可以认输下台啦。”
严为民拒绝,“还没动手,怎么可以认输?”
简直叹口气,“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不服从组织命令,擅自上台打擂,回去怕是要受重罚。”
严为民早有准备,“所以我要先告诉你,这是个人行为,与帮会无关,也就谈不上抗命啦。”
简直试探口风,“我猜是帮会为了推责,故意安排你这么说的吧?”
严为民不以为意,“你咋想我管不了,反正我已经声明过了,而且告诉了你原由。”
简直提醒他,“可我也告诉你了,应该去砸赌坊,而不是来找我的麻烦。”
严为民很执着,“可我爹非让我收拾你个兔崽子。”
简直无奈了,“你爹糊涂,可你刚受过我的教育,就不能这么糊涂啦。否则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怕是另有所图吧。”
严为民嘿嘿一声,“的确还有所图。只要战胜了你,就能夺得天才战的参赛资格。这大好机会,我自然不能错过。”
简直心中一动,“既然你是个人行为,咱俩又无深仇大恨,也就不必对我再下死手了吧?”
严为民诡秘一笑,“这个自然。”
识海里,夜枭给出神通判断结论,“此言不实。”
简直恍然,“明白了,你是双面线人。表面上是姜坤派来的,实则是被其他势力安插在开元商社的。姜坤不知何故变了卦,而你真正的主人,却坚持要杀我,所以你只好冒着暴露的风险上台。”
严为民脸色阴沉起来,“这人太聪明,那就是该死。”
简直不同意他的说法,“我若不聪明,你就会说活该我蠢死嘞。”
严为民没了耐心,“对死人就没必要撒谎了,恭喜你答对啦。”
正说话间,一只大鼎凭空显现在简直头顶之上,仅高出数寸距离。
还未等简直反应过来,人已被罩在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