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见多识广,首先反应过来,“丹劫!”
简直手上的动作,比老黑的嘴来得更快些。
这壶神仙水来之不易,不仅凝聚着大量心血,关键在于它是简直为女孩们特制的礼物。
若是因为太出色而毁了,岂不是能把人郁闷死。
这一番辛苦,真就成了自讨苦吃。
简直可以吃亏,但不能这么憋屈地吃亏。
出自本能似的,简直一把将神仙水收入储物袋。紧接着一个瞬移,便来到了城外无人处。
他不知道如何应付丹劫,但有过渡天劫的经历,晓得总要避免牵扯上大家。
不过,简直没忘顺手带上老黑,相信他在身边指定能帮忙。
飞踪步果然好使。
估摸这负责丹劫的天官,没遇过身法如此利落的炼丹师,一时适应不过来,射出的闪电总是慢一拍,都落在了简直身后。
但这天官却很尽职,丝毫没有收手的迹象,反而愈挫愈勇。
脾气上来了,速度也在加快。
简直知道,在这种状况下,一味逃跑不是个事儿。
当即施展盘踞术,先争取到一炷香的绝对安全时间。
当下还没到,需要冒险动用镇胜塔的地步。
识海里,简直凝出意念化身,将自己的决定告知老黑,“这天官,似乎比那薛葵还执着。咱还是得像先前那样,上去与他打了照面才能行。”
说着,便虚化了身形飞升而去。
老黑则使出霹雳刺,化为一道闪电反刺上天。
来在云层之上,见一位长脸短髯的中年天官,将一只仙葫祭在了空中。正冲着地面上的简直,不停地劈下闪电,同时发出雷鸣之声。
老黑已跟小灵学了超级版脑瓜崩儿,这会儿终于用上了,照着那天官便是一下子。
那天官认出了老黑,竟然没有捂头,而是拱手行礼,“大帝莫动气,咋还和我这小辈动上手了呢?别再累着您老人家。”
老黑有些怀疑自己的手法,“好像不太管用啊,你咋不疼呢?”
那天官这才开始抬手揉脑门,“快要疼死啦,只怕喊出来更遭大帝嫌弃,所以强忍着呢。”
老黑鼓励他,“我可没你想的那么坏。你要是真疼,就尽管喊出来吧。”
那天官反倒安慰他,“没事,我忍得住。”
老黑无奈,实话实说了,“可我真想听。”
那天官只得敷衍一声,“哎呦,好疼。”
老黑意兴索然,“听上去有点儿假。”
那天官加大了声量,“唉呦嘿,实在是太疼啦!”
老黑叹口气,“你装的好辛苦。便不难为你啦,只怪我学艺不精。”
那天官见没糊弄过去,便实话实说,“在下并非有意令大帝失望,只因修炼过一门秘技。便是将肉体打烂,也不会感觉太痛。”
老黑这才恍然,“你倒是好意,可这演技亟待提升。不知怎么个称呼?”
那天官恭敬答道,“回禀大帝,下官葛洪。隶属神农大帝麾下百草司药事院,担任巡视之职,专管下界丹药事务。”
老黑点点头,“炎帝的手下,还是很敬业的。不过,下面挨劈这人,与我有极大渊源。你抬抬手,差不多就行了。”
葛洪连连摆手,“别的事儿都好说,这位可饶不得。”
老黑扳起了脸,“在你一个巡视的眼里,大帝的面子也不好使呗。”
葛洪赶紧解释,“下官哪里敢驳大帝的面子,只因此人新创的药剂非同小可。已超越仙丹品质,算是悖逆了天条。按律不容于世,必得将其毁于一旦。”
老黑很好奇,“这药也就是滋补之用,你不会是弄岔了吧?”
葛洪摇摇头,“我们是专业的,整日就干这个,哪里可能会弄错?若是其药效,与仙药在同一档次,下官尚可网开一面。劈那么两下,意思意思就可以了。可这位运用大神通,将药剂升品后,居然生出了美颜奇效,竟能永久性改善凡人的容貌,真乃闻所未闻。即便是神药,也没听说能有这般效果的,实在是罪无可恕。”
老黑一转话锋,“若人家不同意销毁丹药呢?”
葛洪态度很坚决,“那便属于逆天之举,只能将阻碍公务之人一并消灭嘞。”
老黑不解,“那如何才算渡劫成功呢?”
葛洪思忖了下,“除非我累瘫了,无法继续嘞,就算便宜他啦。”
老黑笑道,“若你被他打败了,算不算呢?”
葛洪不屑,“就没听说过有这种事情,连凡人都打不过,还做什么天官?”
老黑仍然追问,“世事无常,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你之所以没有听说,很可能是因为被打败的天官,没脸说出去而已。就说万一被打败了,你还会去搬救兵来报复么?
葛洪自有主张,“当然不会。既然别人都不说,凭啥让我说?我又不比谁傻。搬救兵等于不打自招,赢回来也是人家的功劳,我只有丢脸。这稳赔不赚的买卖,傻子才会做。”
听到这里,虚化隐形中的简直心里有了谱儿,趁老黑吸引了葛洪注意力,便送出一道意念,要在葛洪身上种下印记。
未料想居然被反弹了下来,未能成功植入。
葛洪惊呼,“是谁?”
简直这才意识到,葛洪修炼的那门秘技不仅抗痛,还有精神防护作用。
索性便显出身形,“是我。”
葛洪有些慌乱,“你咋上来啦?”
简直坦承,“估摸着我会比你先累瘫,所以只能上来打败你嘞。”
葛洪本就炼丹师出身,仙力修为确实不强。
自打升仙后,从未想过还会和凡人交手。履行公务时,祭出了法宝便完事大吉。
当下真要与人交手,哪怕是凡人,心中也感到没底儿。
已经顾不得地上的那位了,葛洪将仙葫口转向了身旁的简直。
简直岂能让他射中,踏起飞踪步躲闪。同时催动了定觉盘,对葛洪施加了疼痛状态。
葛洪大叫一声,“痛死我也!”
老黑劝他,“别装啦,他方才听到你说不怕疼的。”
葛洪不想被大帝看成撒谎的小人,咬牙争辩着,“是真疼,这人的神通有古怪。”
老黑明白了,简直这是用上了定觉盘。
见葛洪仍在忍痛追击,简直继续加码,又施加了癫狂状态。
葛洪难以自控,只得求助老黑,“造反啦!大帝帮忙啊!”
老黑抬手一个脑瓜崩儿,准准地凿在了葛洪的脑门上。
葛洪在癫狂状态下,无法施展那门抗痛的秘技,终于喊出了声,“太疼啦!”
老黑不禁乐了,“能看出来,这回喊疼是真的。超级版脑瓜崩儿,还真是学到了。”
葛洪动作不受控制,嘴依旧好使,还吐槽呢,“大帝啊,我是让你帮我,不是帮他。”
老黑耸耸肩,“我和他本就是一伙儿的,你是知道的。莫非想让我做那背信弃义的小人么?这可使不得。”
葛洪近乎绝望了,“咱可都是天庭命官,他只是下界凡人。你应该顾大义,不能徇私情啊。”
简直见他这般顽固,也有点儿来气,又施加了呕吐状态。
葛洪连中三元,弯起身子吐个不休。
连仙葫都扔到了一边,被简直趁机捡走。
老黑啧啧有声,“能被自己的话恶心成这样,也真是没谁了。乖乖,连肠子都快吐出来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