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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族比

族比赛制显然是简步伟为保证长子简曲仁胜出而设计的。12名选手先进行两轮淘汰赛,决出前3名后循环比试。如积分相同,则由族长和长老商定首名归属。简直的第一个对手太弱,是货真价实的淬体境中期,拖了一阵子时间,简直才做出很侥幸的样子将对手推到台下。
简直的第二个对手是三房的简小平。
“这尼玛也叫小平,那叫大壮的得啥样啊”虽然暗中搜集过选手资料,但现场见到简小平,简直还是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简小平虽然修为只是淬体境巅峰,但身形绝对名不副实。简直身材俊逸却不瘦弱,可简小平比简直整整高出一头,宽出一肩,厚出一倍。
不少观赛的族人向简直投来怜悯的目光,那神情仿佛在看着一个生活无法自理的重伤员。
有人喊话简小平,“小平哥手下留情,差不多就行了,真打残了还得族里出钱养着。”
也有喊话简直的,“简直少爷,生命诚可贵啊。别人不认输是怕丢人,你不怕丢人还有啥不能认输的”
简直盯了眼也在台下围观的简二,那小子面无表情地抱肩傻站着,仿佛被嘲笑的是别人的主子。看来,指望他帮忙斗嘴出气是别想了。
简直向众人拱手致谢,“各位好意心领,认输时机一旦成熟,定不负众望。”
此言一出,台下一片哄笑,又嚷嚷起来,“小平兄弟,帮简直少爷尽快成熟起来吧。”
简小平把大嘴一咧,“既然你们诚心诚意的开口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提醒下,我简小平专治各种不成熟!”
族人都认为简直的修为境界只达到了淬体境中期,其实他已开辟出气海,将周身经脉贯通,甚至可凝聚灵气成黄豆大小外放,实力达到筑基境巅峰,几近聚灵境。父亲曾私下教他学会了一门掩饰灵力气息的秘技演息术,父母失踪后简直便刻意压低了修为表现。
修炼境界被依次分为淬体、筑基、聚灵、归元、圣魂、神魄、至尊。每个境界还分成初阶、中期、巅峰三个阶段。淬体境为入门修炼,锻炼体魄,集纳灵气。筑基境拓展经脉,打通玄关。聚灵境开辟气海,隔空杀敌。归元境凝结金丹,踏剑而行。圣魂境生养元神,魂游千里。神魄境身外化身,感知天地。至尊境虚实变幻,飞升在即。
当下演练场上修为最高的是城主林谦,已至归元境中期。其次是族长简步伟,为归元境初阶。二人也未能察觉出简直表现出的修为有异。
如果简直发挥真实修为,拿下简小平易如反掌,但他不能这样做。一旦真实修为暴露,不仅这些年的隐忍付之东流,还将被族人以为居心叵测有不可告人的图谋,引发的不止是简步伟的猜忌,而是杀心。
简直自信即使压制在淬体境中期修为,也能进入最后决赛取得第3名。简直决定在淘汰赛上利用身法优势先与对手周旋,利用直觉天赋探明其缺陷弱点,最终利用对穴位功用的熟稔把握集中全力攻其命门,足可应对一般的筑基境选手。
唯一令简直感到束手无策的变数是,在淘汰赛阶段对上简曲仁。不过,虽然无解,但简直相信,正是因为族长简步伟可以操控族比,这种可能性反而不大。简曲仁修为已达筑基境中期,凭实力可横扫同龄子弟。如果让他对上简步伟眼中如烂泥扶不上墙的简直,倒可能因此沾一身脏,让前来观摩族比的城主父女以为暗箱操作的表演。如果让简步伟安排,最大可能应该是在淘汰赛阶段避免让简曲仁对上简直。
父母失踪前,简直不仅从父亲那里学会了演息术,母亲也教他学会了一门身法秘技飞踪步,近距离运用迅疾如电,远距离奔行则身轻如燕。一个教掩饰修为,一个教躲闪跑路,是冥冥天意,还是自有安排这个问题令简直心生萌动,便运用直觉观想,结论竟然似乎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简直发现,近来他对直觉的运用能力又得到了提升,只要将意念集中在观想的事或物上,便能得到一种不可言喻而他又可心领神会的感悟,支持他做出能否采取某种对应行动的判断。
演练台上,简小平终于发飙了。不是因为威猛无敌,而是因为憋屈难忍。简直的身法太过玄妙,总能绕到其身后攻击,而他却根本找不到攻击简直的机会,郁闷得干脆不动手了,动嘴怼上了,“我说你能不能像个爷们,面对面地比试一番,总跑我身后啥意思”
简直很诚恳地实话实说,“你太壮,正面攻击太费劲。”
“为啥总打屁股那么厚实的地方,打上去有用吗”
“我攻击的不是屁股,是腰俞穴。”简直通过直觉念想发现,简小平的灵力在腰俞穴通行不畅,如果通过攻击将其暂时封闭,可令简小平失去战斗力。
简小平反正打不到简直,变得不耻下问起来,“风门穴才是要害,为啥不打”
简直耐心地解答,“你太高,下面打着顺手。”
“为啥总认准一个地方打”
“这样最有效果,前面打的才不浪费。”
“我也没感受到有啥效果啊。稍微有点疼,也没内伤。”
简直不好意思地承认,“平时没人陪练,实战了就打不准。你再忍几下,应该就能有准儿了。”
“你俩吵吵啥呢咋不打了光动嘴也不动手,以为这是辩论赛啊”主持比武的四长老终于忍不住出声呵责。
简直先告状,“他不让我打他屁股。”
“说啥呢,你刚才还说打的不是屁股,是腰俞穴。四大爷,我实在是看不惯他这副懒德行,所以说他两句,这人比武也犯懒。”
趁简小平扭头对四长老解释的机会,简直对准他的腰俞穴一招流星赶月锤上去,还特意将大拇指卡在食指和中指中间用力,只听简小平一声惨叫。身子虽然没倒下去,却没法动唤了。然后,简直对被这突发事件弄得茫然无措的四长老抱拳致歉,“不好意思,是不是可以宣布我赢了”四长老此刻脑筋也不够转的了,倒是没发现简直的做法有违规之嫌,只好宣布简直获胜进入下一轮。
台下哗然。有人为简小平鸣不平,指责简直偷袭取巧,“这样也行真给家族丢人啊。城主大人在看着呢。”殊不知,简直就是做给城主父女二人看的。
争议声中,简直倒也识趣,当众宣布决赛阶段弃赛认输。随后经过两两对决,简曲仁不出意料的拿到了首名。
经过检讨,简直认为自己在整个族比过程中并无明显破绽,基本按照预案进行,并且达到预定目标:表现不出色甚至拙劣,但最终进入前三。简直的自我要求是可以接受有意外,但问题的原因不能出在自己身上。
然而,事实上,确实出了意外。
林采儿本就抵触如此只讲利益不在乎她感受的联姻,现在又对简曲仁的形象嫌弃不已,死活不同意与简曲仁订婚。知道父亲对简直的印象极差,便嚷着如果一定要与简家联姻,那她非简直不嫁。林谦何尝看不出林采儿是故意找别扭,知道他绝对看不上简直这个小白脸废物,借此要搅黄联姻之事。林谦暗示简步伟尽快解决掉简直这个麻烦,如果下不去手,林家可以代劳。
简步伟其实已经起了杀心。虽然巴不得林家出手,但也不想让城主认为他无能,居然连这点小事情都处理不了。在简步伟眼里,杀个简直就如同碾死个臭虫,只是先前看他像废物毫无威胁可言,不想为他沾染血腥气。而今这条大懒虫居然成了拦路虎,自然要除之而后快。
简步伟本来打算借口争议过大,取消简直参加太康武府选拔的资格,毕竟在外代表简家形象,不能太丢人现眼。现在看来,让简直离开家族更适合下手,于是便安排简直提前动身赶往太康武府,还了个理由,“这么重要的事情耽误不得,你太懒容易误事,还是提前出发为好。”
简直要求带简二一同前往,简步伟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先前他还琢磨如何处理简直留下的这个小厮。干掉简直后,简二也就成了麻烦,现在干脆一起送上路。
终于要离开简府了。简直却直觉判断出了极大的危险性,感觉路上将遭遇大麻烦,但也不可能因此拒绝离开,便暗中做了些应对准备,将爷爷以及父母留下来的一些他认为最重要的物品随身带上。他清楚,这次离开家族,将很长时间不会回来了。直到他功成名就,具备了相当实力,才有所谓的衣锦还乡。非不愿,实不能也,这里的危险性已经堪比狼窝。此刻,他发现,心里唯一还有些牵挂的竟然是那只紫毛松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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