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积粮万石,黄巾终于起义了
两人再度望向城下,见不远处一支骑兵徐徐而回,可以十分清楚的看见,那为首的银甲将军,就是赵云。
两人还看见,他的跟前走着一人,那时——
王基太守?
王基太守被擒了?
如此说来,那战斗岂不是已经结束了?这才过去多少时间,半个时辰?
“王县君,我所说之话,务必记住,时间不多了,我必须得走了!”
说完,崔钧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只留王连独站城头,心中忐忑难安,赵云和审配的战斗力,他们已经见识了,他们的判断错得离谱,两人选择来此,根本不是因为惧怕王基的大军,而是正如他们自己所言,是来找崔氏谈话的。
所以他们真的是来谈话的?
然而王基的出现,两军开战,致使崔氏失去了谈话的机会,认清到这一点的崔钧,果断选择了离开,相比失去性命,还是失去财产来得划算一些,以目前崔氏的声望,换个地方也能再起。
崔钧是走了,王连心中又开始犯嘀咕,他这个小小县令,真的会放过吗?
“去,打开城门,快!”王连吩咐道。
心急如焚,也没有心思再看外面的战况,他开始思考还能做哪些时,来弥补之前建立的坏印象。
“你,马上吩咐府中设宴!”王连又想起了一事。
赵云还营之后,发现审配已经率军出战,当即再率众杀出,杀向西面之敌。
等赵云赶至,却见西面已经是狼藉一片,而另一边,原先西南方向的一支兵马,竟然跑了……
“正南领兵厮杀,身先士卒,真当令人刮目相看!”赵云对着骑马过来的审配招呼道。
此事他的身上,沾染了不少鲜血,虽说不如赵云银甲上的夸张,但无疑也是杀敌了。
“子龙见笑了,身先士卒,如何在子龙面前提这个!”审配笑道。
“我已经擒住王基,正压在营中。”赵云道。
审配环顾四周,战场狼藉,十分惨烈,可惜两军战斗素质与装备差距实在过于悬殊,己方甚至未有多少伤亡,他对身旁骑兵道:“打扫战场,收缴兵器,敌军若还有用,留着,没用的就给个痛快!”
审配下令补刀,没有丝毫的迟疑,这一点,倒真令赵云对审配高看了一分。
下令战斗,与下令杀死伤兵,这是两个概念,哪怕对方是敌军,但也是活生生的生命。
这一点,就连主公,也不愿面对如此惨烈的抉择,没想到审配倒说得如此轻巧。
“还有一支兵马,逃走了,我军是否要追击?”赵云询问审配意见。
审配知道,那支兵马,正是见识了审配率骑兵碾压了西面之敌,他们才逃走的。
“逃的过初一,可逃不过十五,回去问一问王基,便知那兵马来历,田元皓不是执掌中山郡么,等我们查出,此军,便交给田元皓立威好了!”审配道。
因郭嘉先前的经营,田丰做中山郡守之后,一直没有什么特别的消息传出,可以说是顺风顺水,然而实际上真的如此么,自然未必。
援助王基的这三支豪强之兵,便是博陵周边县的,这些县,包括现在的博陵,可都是隶属于中山郡的。
“好主意,若无由头,还真不好对这些狡猾的豪强下手!”
这时,一名骑兵上前报道:“赵都尉,博陵城门开了,县令正在城外恭迎。”
审配一听,笑道:“这个王县令,倒是个聪明人,求生欲很强,就是不知道崔氏,欲作何打算。”
“哼!”赵云一声冷哼,“自与王基开战伊始,崔氏便失去了讲和的机会,不过,主公有言在先,治郡之事,正南负责,故而如此处置崔氏,便由正南裁决。”
赵云冷言冷语,审配也是目光冷峻,最后瞥了一眼狼藉的战场后,便自顾向着大营而去。
见了王基,审配上下打量着,王基面容清瘦,颧骨突出,天生一副刻薄相,不讨喜。
“没想到吧,短短数日,一败涂地。”审配冷眼讽刺道。
王基显然也没什么好脸色,配着那副面貌,更令人厌恶。
“倒是决然,看来你不怕死,否则,也不会牵扯进行刺先帝的行动中去。”审配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虽然厌恶,但他依然盯着王基。
提到此事时,王基的面色微微有变,如此表现,多半是被审配猜到了。
冀州这潭水,恐怕比想象的还要深。
主公所得到的,不过是冀州的控制权,冀州的百姓或许拥戴刘擎,但冀州的豪强,他们才是冀州郡县中的基本盘,他们的态度如何?不得而知。
如今大汉皇权失威,两帝并立,前有钜鹿豪强参与黄巾劫掠郡县,后有冀州刺史行刺先帝无法无天,而王基看上去与此事也有所瓜葛,毫无疑问,王基的背后,便是是这安平郡的豪强们了。
“西南有一支兵马逃走,是何来历?”赵云开门见山问道。
王基一笑,冷声回道:“无可奉告!”
“来人!”审配当即一喝,“推出帐外枭首!”
两名兵士当即上前,按住王基,将之拖了出去,王基纵有挣扎,却无半句求饶,显然也是个硬骨头。
赵云见状,连忙道:“正南,是否先将其关押,交由主公发落?”
“子龙,主公如今坐拥整个冀州,且虎视中原,我等岂能以区区小事劳主公挂心?”审配道。
赵云一想,此话倒也有道理。
“主公有言,命我等取下安平郡,却未曾问过你我,欲用何种方法取下安平郡,你可知为何?”
“为何?”
“其一,乃是主公对你我的信任,其二,便是主公只要结果,而非方式,待我等占据信都,管控各县县治之时,再告知一声主公,‘安平郡是主公的了’,如此,才是主公愿意看到的。”审配道。
赵云品了品,好似真有道理,主公的信任自不必说,这个不经过问,只求结果,好似还是首次。
“如此,便依正南,言归正传,我只负责征战,取郡之事,由正南全权负责,是也不是,审府君!”赵云提前称呼道。
审配一笑,“你我还是先见见那县令吧,说不定,西南之兵马,他知道。”
王基自以为自己掌握了不少秘密,所以他有恃无恐,料定审配不会轻易杀他,先前之表演,或许只是演戏。
必定是演戏!王基想。
然而当士兵径直将他拖道营帐栅栏边,将他脑袋按下去的时候,他急了!
这是真的!
怎么会!
“我掌握了不少豪强秘密,还知道西南军是谁,为何不问就要杀我!”王基开始诉说。
然后回应他的,只是咔嚓一声。
人头滚落,血污满脸,死不瞑目。
赵云审配来到城外,王连笑脸相迎。
“赵都尉,审长史,县中已备小宴,请!”
赵云与审配对视一眼,便带着一队骑兵入城了。
“崔州平呢?”审配边走边问。
“回长史,崔钧已离开博陵,他留下话,王基攻击都尉与长史,他无颜面对,只好离去,他还说,崔氏家产,渤海王可任意取之!”
“渤海王岂会贪图他人家产!”赵云不置可否的回了一句。
审配倒是没说话,自顾朝前走着。
王连看着两人,特别是赵云,还是一身血污,上了宴会,恐怕会影响食欲,便提议了一声:“赵都尉,是否需要清洗一番?”
赵云摆了摆手,“无需麻烦,粗略对付一下,不过,宴上将你所知尽数告知与我与审长史,至于王基,已经被审长史斩了。”
赵云轻描淡写的将王基之死揭过,但此话却在王连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王基好歹是前国相,竟然如此轻易就……说起来,审配也仅仅是个长史啊。
望着审配走在前头的背影,王连心中突然惊恐了起来。
说是小宴,但肉食却颇为丰富,有炖煮的猪脚,还有整只的烧鸡,显然是提前准备的,审配看着席案上的肉食,心想这个县令还是有几分诚意的,崔钧离开,王连妥协,意味着博陵的问题,已经解决。
至于崔氏的家产,赵云之言,不作数,这件事,不是作战,不归赵云管。
审配已有主意,而且一直以来都有,那就是他来博陵是干嘛的?
攻敌所逼救,逼迫王基出战从而一战灭之,这是意外收获。
审配来博陵,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拿下崔氏,杀鸡儆猴,用来威慑安平县的豪强。
看吧,博陵崔氏,三公之家,胆敢忤逆渤海王,下场便是如此!
如今崔氏自卸防备,等于是毫无还手之力了,审配岂能放过!
……
河东郡临汾县,是全河东距离白波谷最近的一座大县。
白波黄巾清剿完汾水以北的贼徒与流寇之后,便渐渐控制了汾水以北五县,董卓对河东郡志在必得,曾派牛辅率军收复,然牛辅也仅仅是进兵到汾河,便停了下来。
而后陈留会盟,董卓招牛辅紧急回师,拱卫雒阳。
如今的白波军驻地,便在汾水北岸的临汾县。
张宁亲自坐镇临汾,除杨奉外的几名将领,皆坐镇一县。
日前,张宁收到了刘擎传书,信中说了河内局势,并命其引兵渡河,从箕关进入河内。
袁绍军与董卓军的战斗,刘擎也要参与其中,而且矛头明确,为的就是对付袁绍。
对于袁氏,张宁心中也只有恨,因为他们令张角走上了绝路,此战,无论出于奉命,还是自我,张宁都欣然接受。
只不过,眼下临汾,只有两万兵马,便先率两万兵马前去了。
杨奉接到张宁的整兵出征命令,横竖看了数遍,也不理解,为何汾水以南的地盘都没有占据,却要去攻箕关外的河内郡了。
不过对于张宁的命令,他向来是言听计从的,先不说她是圣女将军,是与刘擎合作的谋主,更重要的则是,在张宁的指挥下,白波军日益发展壮大,控制范围不仅突破了白波谷和白波谷以北地区,更是肃清了外族贼寇和因战乱流离失所的流民,将他们都引渡到了冀州。
而白波军,也逐步占据了汾水以北的半壁河东。
虽然兵马人数扩大至十万,但如今沃野千里,尽在掌握,张宁将兵马分散至各县屯田,只在临汾留了两万常备军,用来抵御牛辅大军。
在张宁带领下,白波军不仅拥有了自己城池、良田,原先因为蜷缩在白波谷中的各种问题,好似都荡然无存了一般。
整兵三日之后,张宁率军渡河,数十只小舟在汾水上来回穿梭,而一条长达数十里的行军队伍,也至汾水向着箕关逐步延伸。
杨奉忍了数日,还是没忍住寻到张宁来问。
“圣女将军,此战我们,是去作甚?”
“渤海王欲取河内,我去助其一臂之力。”张宁直言不讳道。
杨奉面露惊讶,渤海王已经强大要进兵司隶了吗?那岂不是要与朝廷作对?
张宁见状,知道杨奉想到别处去了,便道:“是袁绍与董卓欲争夺河内,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渤海王只是伺机而动,而我们,便是其底牌。”
毕竟在他人看来,渤海王是渤海王,白波军是白波军。
杨奉懂了,接着道:“我军全军进兵箕关,若是董卓派人渡河偷袭我们如何是好?”
“杨将军多虑了,我已传信给郭将军,我不在,河东大局,便由他掌握,他会抽调兵马进驻临汾的。”
杨奉点了点头,心想圣女将军,做事自然比他周全。
张宁又道:“不过,箕关与河南太近,我军行动,必被董卓所知,我不怕他派兵进攻临汾,但我担心董卓派骑兵断我粮道,临汾到箕关,两百多里,中途又有汾水和王屋山阻隔,粮草不容有失。”
杨奉又点了点头,心想圣女将军,思虑真是周全。
张宁突然望向杨奉,问道:“敌军若来,必从东垣出,你军中可有较为机敏又行事稳妥的小将,我欲分兵三千,命其盯住东垣。”
“机敏……又稳妥……”杨奉嘀咕着这两个词,然后道:“机敏与否,不得而知,不过此人领兵,却颇有章法,令行禁止,堪比汉军!”
“哦?白波军中还有这等人?该是个好人选。”张宁道。
“嗯,此人名徐晃,乃是北面的杨县人,加入白波军半年时间,在与外族贼寇战斗中,立下不少功劳,便被我提拔为统领了,我这边去寻他过来!”杨奉说完,很主动的去亲自去找徐晃了。
和其他几位将领不同,杨奉做事积极主动,喜亲力亲为,这便是张宁将他带在身边的原因。
未多久,头裹褐巾,面色威严,虎背熊腰的徐晃便出现在了张宁面前。
“卑职徐晃,见过圣女将军!”徐晃见礼,尽管动作毫无章法,但这个劲头,便给张宁一种认真的感觉。
此人可堪大任,张宁心想。
“徐晃,我封你为先路将军,领兵驻守粮道,你可愿意?”
“徐晃但听圣女将军驱策!”
张宁心笑,这个回答,凸显徐晃并不呆板。
“你若完成任务,今后便是将军,若是完不成,我两万大军便会陷入断粮之危,事关重大,望你周知!”张宁刻意提醒道。
“圣女将军放心,徐晃会活着,粮草也不会断!”徐晃答道。
一旁的杨奉都有些为他捏一把汗,这话听着,怎么像说大话。
“好!徐晃听令,命你率三千骑兵,防住东垣之敌,切记,多派斥候侦查!”
“徐晃领命!”徐晃声音,掷地有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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