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不可能!永远都不可能。跟着主子,就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因陀罗坐在餐桌边,一本正经地对身旁的小个子说着。
“那你明知道那个叫特子的穿越者跟主子的朋友有矛盾,还去勾引他,最后还搞上了?”名叫摩根的小个子女人做出了满脸不信的表情,“没想到汉娜也是个表里不一的。”
“那件事是个误会,而且不是老子吸引的他,是他吸引的我!”因陀罗驳斥道,“前天我一看到他,就觉得这个男人真的很独特。”
“除了他姓特,样貌平平无奇,又哪里独特了?该不会是那里吧?”摩根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他的鼻子。”因陀罗道,“都说鼻子越显眼的男人,越好战,他心底的征服欲是很难满足的,也许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
“恐怕你心里早就把他排在第一位了,都没见你这么念叨过维娜。”摩根带着坏笑继续道,“没准哪一天,他就会把你拐到炎国当小老婆。”
因陀罗有些恼怒:“你说什么呢?主子在我心里永远是第一位,至于他,只能排进前十名。”
“但愿如此,可听说你交往的这个男人很能打,在龙门都打过不少人,尤其爱打女人,咱们舰上记名的干员中,包括煌在内,已经被他击败了三个。”摩根道,“有没有兴趣跟他打一架?”
“早就有这种想法了,可他对我这么好,老子总不能在他身边直接跟他决斗,至少得约个时间。”
因陀罗一想到这,也感到有些苦恼。
她生性好斗,可一想到特子,却怎么也提不起斗志来,莫非自己真如摩根所说,是被他给迷住了?
摩根道:“按咱们的理解,他也算是混帮派走江湖的,只要到训练室,所有的挑战他都不能拒绝,只不过今天不行。”
“为什么?”
“因为他从外面招来了一大批流民,目前舰内人多,这些人正安置在训练室里。”
今天的训练室内,已是人挨人、人挤人,一批又一批的干员摩肩接踵地进行着工作。
特子领来了沙鱼帮全体成员,包括九十名参与战斗的帮众,外加他们的六十名老幼妇孺,其中当然包括被特子一脚踢死的那位倒霉前帮主沙鳄的三十名貌美如花的乌萨斯姑娘。
如今沙鱼帮也不复存在,这群人称不上是土匪,只能算是流浪者。
因陀罗随摩根到了训练室后,第一眼被注意到的并不是那个身背鬼头刀,坐在小板凳上吃着白面馒头,整个身躯如一块圆滚滚巨石一样的乔牛牛。
也不是那几个虽然衣衫不整,但是手握法杖,彬彬有礼地领着饭食的魔族术师。
更不是沙鱼帮带着的几个脸上被晒脱了皮,看样子童年过得十分艰辛的小娃儿。
偏偏是那三十个相貌极美,身材高俊,一双双眼睛亮得像星星,又大得像珠子,活色生香的乌萨斯美女。
她们大多出身于乌萨斯帝国的手工工厂和农场,早早地就被买来当了老婆,而帮主死得也早,显然没受过太多的罪。
这些姑娘却不全是乌萨斯熊人,她们或是浓妆,或是淡抹,都恰到好处地展现了各自种族女人专属的那种魅力,有的乖顺得像猫,又有的体态轻盈如白鸟,皎洁如莲花,但从中间随便挑出一个来都可称得上是人间尤物。
就连当初看到这群美女时,特子也不得不承认:只有男人才最懂男人。
沙鳄作为帮主横征暴敛性格乖戾,但在选女人这方面当真有着一等一的品位,这种对女人的审美可以算是每个人独有的天赋,往往是与生俱来的,后天再怎么去学习,一些人对女人的看法也很难改变。
而他的这种本事实在是高极了,也妙极了。
特子当时一想到这里,竟有种后悔和相见恨晚的感觉,对这样懂女人的知己相见恨晚,对一怒之下杀了他又骂他“乡下人”感到十分后悔。
不过思来想去,不杀他,在那样视人命如草芥的帮会里,这些美女也许会遭受更多的折磨,想到这里,他反而觉得自己办了件天大的好事。
转到现在,因陀罗打量着这一群婀娜多姿的女人,心中难免有些矛盾和不安。
她们之中任何一个人只要笑上一声,就足以勾走男人的魂儿,卸掉他们的自制力,甚至一跃成为舰上所有男人追捧的对象。
男人追求女人是天经地义的事,自罗德岛建立以来,舰上男人竞相追求、为之痴迷过的美女干员有很多,就比如龙舌兰的妹妹羽毛笔,还有来历不明的红发姑娘史尔特尔,可以上这些干员的美,始终对别人保持着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
而这些女人的略带浮夸的一颦一笑,就像是红唇印在了窗棂上,打破了这种隔阂感,让每个男人见到,都有一种想要坐下来跟她们说说话、甚至是酌上三杯两盏的本能。
阿米娅不是男人,她是个女孩子,在徐乐和特子眼里更是连学都没上过的小土妞、小丫头,但她作为罗德岛对外的领导者,看到舰上突兀多出的一百来号人,总要问个明白。
于是她找到了这群人里个子最高的一个黎博利族女人,这显然是她们的领头者。
还没等她开口,这个举止轻佻的女人便翘着腿坐在了训练室的箱子上,点起一根细烟,十分悠闲地抽了起来。
任何女人翘腿的样子总不会太好看,可这个女人细长的腿单是在边上一搭,简简单单的一个小动作,世上就实在没有男人能够抗拒。
所幸阿米娅并不懂这些,她彬彬有礼地问道:“小姐,你好。”
“叫我鸨鸨就可以,前帮主都这么叫我的。”女人的语声轻柔而妩媚。
“宝宝?”阿米娅有些搞不懂这名字,对于她这样的女人,这个名字实在不搭。
“老鸨的鸨,我是管这群姑娘的老鸨,也是花魁,所以叫鸨鸨。”鸨鸨解释道。
“你好,我叫阿米娅,是罗德岛的领导者。”阿米娅认真地说道。
她不明白这个“老鸨”是个什么职业,但既然来的人并非暴徒,她自然也懂得如何待客。
她接着问:“你们是怎么到这里的?”
鸨鸨吸了一口烟:“从西边的营地接来的,来见一见我的新男人,听说他是你们这的头领,人在哪?”
“喂,牛牛,别吃了,你给我们找的新男人在哪?”她转而问向还在吃馒头的乔牛牛,全然没把阿米娅这个丫头当回事。
乔牛牛吃到一半,咽了一大口才缓过气来,道:“特先生跟我说,有个大家很喜欢的丫头死掉了,他要去太平间悼念一下。”
达莉娅失控并去世这个消息早就传到了阿米娅的耳朵里,她对此并不感到意外,可她实在没想到鸨鸨嘴里说的丈夫竟然就是特子。
鸨鸨环视了整间训练室,一双发亮的眼睛注意到了墙壁上因战斗留下的痕迹,脸色忽然变得有些难看,她问向阿米娅:“小姑娘,你可嫁人了?”
“我还小,没到嫁人的年龄。”阿米娅心中一惊,“您问这个干什么?”
鸨鸨道:“没什么,一个小姑娘管这么一个跨国的匪帮,肯定不容易。女人在面对一些事上总会趋于懦弱,你该找个男人来帮你,历史上成大事的人,还是男人居多。”
“这里是罗德岛,是救助感染者的制药企业,不是匪帮,很多行动都是大家一起在努力才完成的。”
“我从没见过需要佩刀的制药企业。”她轻叹了一声,“这片土地是个贱人,国家、组织、帮派,和男人也都是一个样,用尽花言巧语哄你上船,看你没用了,就会把你甩到一边,所以女人要想幸福,少不了男人,却又恨透了男人。”
阿米娅被这一番话搞得云里雾里,连忙辩解道:“舰上的每个人都在为理想奋斗,你把人都想得太坏了。”
“也许吧,做领头人的总会说漂亮话来粉饰罪恶,可我也本就不是个好女人,现在只想找个男人嫁了,没想到前天死了丈夫,今天又换了个新的。”
她言语中透露着一种悲凉,像是在抱怨,又像是在对着阿米娅这个孩子宣泄着自己心中的苦闷。
世上美女众多,为什么越美的女人往往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纵有沉鱼之貌,也终究沦为棋子;纵有落雁之姿,亦难躲和亲之命。
而阿米娅也理解了一点,那就是面前这个眼睛都能美得说出话来的女人,不仅阅历丰富,更是历经坎坷,她现在只希望一件事,那就是特子能对这一群新来的人都友善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