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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话 抽丝剥茧墨茶证清白 一夜未眠仁者救小猫

陈墨,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很善于观察的人,同时也很有耐心。在他独居的时候,他曾为了看一次网络直播昙花开放而整夜未眠。在出租屋周围,他能凭借着地面上的猫毛找出流浪猫的栖身之所。在狩猎时,他能预判到野鸭三十秒内飞行的轨迹。
而他在卡兹戴尔老伯家居住的这几天,他也没有忘记观察。每天他都会在城中逛上一小圈,在最近的酒馆里喝上一杯水酒,只为了解这个地方的势力情况。
先前那个吃了叶子的萨卡兹少女,在陈墨的恳求下,安排在了老伯的仓库内。不得不说,陈墨是一个温柔的人,他曾在最穷困的时候用每天赚的八元钱给生病的小流浪猫买舒化奶,这次他也不忘买吃的照顾这个可怜的姑娘。
可是这个像流浪猫一样的小姑娘自从吃了叶子之后一直神志不清,虽然情况好转,但偶尔醒来也是在仓库内呓语,这件事让陈墨愈发痛恨那栋最高的红楼了。
经过这几天的调查,他发现了卡兹戴尔一代居民的特质。以各种部落群居的平民靠回收废品和倒卖武器为生,这些平民会下意识地远离大势力之间的争斗。
与遇事便躲的平民不同,卡兹戴尔的雇佣兵,大部分由萨卡兹人组成,人均长着一双恶魔角的他们可以说是相当排外。虽然这个国家大部分已变成了废墟,但是佣兵们有着明确的领地意识和种族观念,对外来武装力量会自发团结在一起进行有组织的反击。
这个世界的无准入门槛就能参加的战斗职业有三种:赏金猎人、干员、佣兵,三者之间略有重叠。
赏金猎人不用说了,纯纯的拿人头换悬赏的,拿不到就崩撤卖溜。
干员,良莠不齐,就连罗德岛认证的六星高级资深干员,亦有差距,更别提底层干员了,那些不过是拿工资打工的老百姓。
而佣兵是这里面下限最高的群体:尤其是萨卡兹的佣兵,拿钱办事,自负盈亏,办不成不要钱。同时他们的战斗力在三者里属于一流,无论单兵或集群都能打出风格。
为什么他们佣兵这么强?因为不强的都已经死了。据调查,卡兹戴尔士兵死亡的速度比身份牌制造的速度都要快。筛选后的老兵拥有以一敌十甚至以一敌百的战力,在任何组织都炙手可热,当初连陈墨自己都对W的到来感到幸运,简直是天降至宝。
为什么穿越者强绝如此,也只能在卡兹戴尔建立一座红色的高楼?归根结底还是佣兵的阻挠和缺乏当地群众的支持。
眼见有人阻挠,他们也只好用出最无耻的一招:在底层搞药物滥用、赌博、人口贸易,甚至是使出了“叶子”这样类似于精神控制的手段,不可谓不狠毒。
“当今的强者,显然是精英思想入脑太深,不懂得团结一切可团结的力量,真是难堪大用。”陈墨在心里这样念叨着,此时的他,化名“茶叶”,正在红楼对面的临时警局内查看着所需要的情报。
与原住民不同,陈墨发现罗德岛派来的人就好像公司员工,组织结构松散加上武装力量分布不均,最高战力的重兵都把守在红楼附近。
而对于新建的临时警署,则是由一群完全无工作经验的干员组成,陈墨只要给够他们黄金或者龙门币,以“帮派斗争”的名义,便可以查阅城之内罗德岛安插的大大小小的监控摄像头。
深夜里,星光朦胧。唯有远方的红楼闪着光,探照灯在四周扫描,提防着任何可能的入侵。好像一个彻夜不眠的钢铁巨兽,内部进行着罪恶的活动。
能花钱解决的事情,都不叫事情。陈墨为调查清楚这件事的原委,在警署搜集了W假冒自己在两天内所刺杀共六个人的信息。
陈墨略做查看,这六个人可以分为四组:前两个人在红楼附近开办赌场,并在赌场附近放高利贷,从佣兵和部落居民的手里攫取暴利。
还有两个人是人贩子,将卡兹戴尔中无力偿还赌博所欠债务的人作为奴隶贩卖给西方各国,不分老幼。
第五个人是“叶子”的制造商,制造后发往赌场和底层各处。
而这第六个人的身份一下子引起了陈墨的注意,迪亚·特佩斯,罗德岛驻红楼总治安官。
“还好,全是该死之人。”陈墨一边想着一边将所有文件复印,作为之后向炎国翻案的呈堂证供,兴许之后还能得一个“见义勇为良好市民奖”。
虽然是W姑娘当小代假冒自己做的事,但一想到自己两天一人一枪斩杀六恶人的名声远播整个泰拉大陆,陈墨的心里不禁有些飘飘然了。
他吹着口哨,看着这精彩的击杀镜头,爆头爆破一气呵成,不愧是一代传奇佣兵W。
就在这时,他看着第六个目标的击杀视频,忽然觉得有些不对,脑内本能的反应就像是有一个结打住了,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当有悖常理的细节发生时,一般人看到之后会本能地感觉理所应当。陈墨单手托着下巴,打量着这个视频。
“迪亚·特佩斯,罗德岛驻红楼总治安官。”陈墨神情微变。
“保安有保安的袖章,治安官有治安官的军衔,代表了身份的行头工作时总要穿上的。”他继续放大影像,不禁一怔。
“一个罗德岛派遣的高级治安官,为什么会穿着卡兹戴尔部落平民才有的布鞋?”
“替身”这个词从陈墨的脑海里逐渐浮现。红楼在治安官死亡后并没有在卡茲戴尔境内大肆宣传,反而是通知了炎国,叫干员来传唤自己。如此人为制造的假死,究竟是要隐藏什么?
“药物滥用、赌博、人贩”他意识到这些并非罗德岛的获利手段,这些这是掩护,掩护着一个更加深邃的计划,关系到整个泰拉大陆的计划。
而这个计划又是什么呢?
一个白色的影子从酒馆窗外掠过,打断了他的思绪。一个孩子的身影,在废弃的街道上飞速奔跑,动如脱兔,很快就消失在了昏暗的夜幕中。
陈墨认出了,他是老伯家的孩子,心念一转,当即走出房门,循着孩子的足迹跟去。
这时的时间已接近后半夜,废弃的城市并没有完善的照明系统。为了不惊动前面的孩子,他只能在月色的映照下勉强摸黑前进。
不知穿过了多少条巷子,拐了几个弯。一处地下入口完全展现在他的面前,入口处的石壁被青苔腐蚀,破败不堪。
古旧的防空洞和地下枢纽早在这个城市诞生前就已经承担了运输补给的重任,它的历史恐怕要比女王父亲的年纪还要大。
而面前的这个防空洞也只是众多地下线路当中的一个。
孩子溜了进去,他蹲在墙边等,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孩子跑了出来。为了搞明白那个孩子为什么进了这样的一个防空洞,他等孩子走后进入了防空洞里面。
初入洞内,失去了月光,前二十分钟的行动十分艰难,如果不是带着目的前进,一般人肯定会选择折返。陈墨只能贴着墙壁艰难前进。不过往深处走后,他发现墙面上出现了荧光涂料。荧光涂料绘制成的箭头,似乎是在指引,指引来者到某一个特定位置。
陈墨便继续沿着箭头指示的方向前进,最终走到了一个宽敞的地下仓库中。仓库的墙上用黄色的荧光涂料写着通用的大字“红楼↑”。而在大字之下,整整齐齐地摆着不计其数的源石炸药。
在最上方的炸药上,安放着一个佣兵的身份牌和一张叠好的书信。
陈墨拿起身份牌,仔细端详:“身份:萨卡兹雇佣兵兵种:炮手姓名:W血型:B注册时间:1093年信仰:无信仰”身份牌上内容简短,而这个牌子的主人现在又在哪里?
他接着摊开了旁边的信纸,依旧是她标志性的密集字迹,上面写道:“能找到这里,相信你已了解了我们要做的事,这是我最后一个任务,完成后我会去找你。”
陈墨收起了信纸,沿着来时的路默默走出了地道。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街边的诊所刚好开门,他买了几瓶酒精和双氧水,走回了老伯的居所。
冬日里的上午六点,母鸡还缩在笼子里取暖,老伯似乎早已醒了,在摊了几个鸡蛋饼后,他开始擦墙边摆放的十字架。
院子的门一夜未关,大门为了谁而留?
陈墨经过了一晚上的路程,走进了大门,走到了擦拭十字架的老伯身后。
“孩子们是善良无辜的,你不该利用他们,去干那种危险的事。”
老伯擦完了十字架,扶着墙站了起来:“孩子们喜欢老伯,老伯要管他们吃饭,给他们治病,也要教他们搬东西、排雷、战斗,他们在这里必须学这些。”
陈墨无法反驳,任何语言在艰难的生活面前也显得苍白无力。
“昨天你要找的人来过这里,她让我告诉你:萨卡兹是自由的,今天晚上一切都会结束。”
萨卡兹人不会容许“红楼”的剥削和压迫,今天晚上这栋最高的大厦将会倒下。陈墨读懂了这句话的意思。
“跑了一也,你很久没有休息了,去睡一觉吧,醒来后事情会解决的。”老伯对陈墨劝道,“很多佣兵晚上都会去,不缺你一个。”
但是陈墨此时还不能睡,他有两件必须要做的事情,现在就要完成第一件事。
他来到了仓库,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像流浪猫一样可怜的小姑娘。经过了几个晚上药物的折磨,她终于可以安静地睡一会了。
老伯站在门外,他一向不愿与用过“叶子”的人有任何纠缠。
他看到了陈墨买来的几瓶药水,问道:“你有办法治好她?”
“我有办法让她恢复清醒”
老伯叹了口气,道:“她这种状态,醒来后一定会很痛苦。”
生活本就是和痛苦分不开的,你只要有生的欲望,就要承受各种的压力和痛苦。
但你若想好好地生活,就必须抗过去,不能逃避。苦难本身并不能让人成长,只有勇敢地面对他,生活才能继续。
双氧水整瓶地浇到了她脸上的伤口上,浇到了她头上龋坏的角上。
她嘶嚎,她痛苦地尖叫,拼命地挣扎着。
可是陈墨狠狠地将她按在了地上,他并不是个狠心的人,但是他必须要让她面对眼前的现实。
浓度为3%的过氧化氢溶液一遇到溃烂的组织就冒出了白泡,灼烧着她脸上溃烂的皮肤。
生锈的刀,只有将铁锈擦掉,才能继续使用。任何腐败溃烂的组织,都需要一一祛除,人如此,世界也是如此。
看着她头上右侧龋坏的角,陈墨用裤子里的小刀迅速挖掉了发臭的部分,酒精消毒后用纱布包扎。
寒冷而干燥的冬天,酒精很快挥发,擦掉双氧水后,露出了她原本白皙的脸。
这一刻,他仿佛又回到了出租屋的那个冬天,他拿奶喂着小猫,小猫喝着奶从奄奄一息到重获生机。
同样是猫,外形和习性没有任何不同。流浪猫在野外忍受病痛的折磨和各方面的打击和残害,不知哪一天就会死。而宠物猫在主人的家里,能度过优渥的一生。
身陷囹圄的人,如果能获得一线生机,是否也可以重回正轨?
嚎叫和挣扎终于停止。她瘫软在地铺上,睁开了红色的眼睛,眼睛终于闪出了光芒。相由心生,散乱而洁白的头发和端正精致的五官证明了她并不是那种无可救药的人。
看见了陈墨,她居然露出了又害怕又害羞的表情。丢失了自尊的轻浮女人,是绝做不出这种表情的。
但她又忍不住地看向了陈墨,忙碌了一晚上的他身上早已粘上了灰尘,衣服被防空洞里的石头刮得不成样子。但是她清醒地知道,是他在自己被“叶子”侵蚀意识时救下了自己。
陈墨温柔地笑着,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怕人的小猫,轻声说道:“我叫陈墨,你可以把我当成佣兵,刚才弄疼你,实在不好意思。”
女孩沉默了半天,回应道:“我叫泥岩,从卡兹戴尔中部过来的……”
女孩身子一颤,好像回忆到了什么:“整块部落爆发饥荒,我为了执行任务,从部落一路走过来,和同伴走散了,然后遇到了他们,他们硬把那种叶子塞进了我嘴里,把我的钱全抢走了。”
说完女孩立刻止不住地哭了起来。
陈墨抚摸着她白色的头发,扶她站了起来,得益于萨卡兹族的恢复力,她已经不像之前那样趔趄,休息了这几天后已经能正常下地走路。
“你还年轻,而且居无定所,所以不该留在这里。”陈墨说着,女孩眼里流露出清澈的光。
“听着,泥岩,拿好这些东西。”陈墨给了眼前的少女三个包裹,“第一个包里有去炎国的通行证和车钥匙,第二个里面有一些零钱,第三个包里有我的档案。”陈墨认真地对她说道。
“如果明天中午十二点之前我还没回来,你就拿着这三个包一直往东走,断掉的公路旁有一个驿站,拿零钱雇驿站的伙计带你回我档案里面的住址,铁帅大哥会好好照顾你的。”说完,陈墨将自己多余的衣服给了她。
“我真的还有地方可去?”
“真的,那是一个完美的草莓园,至少每天能吃饱饭。”陈墨揉了揉她头上黑色的角,“继续休息会吧,等明天一切都会有结果。”
走出了老伯的仓库,他感觉刚才的女孩挣扎的力量大得吓人,给她清理伤口无疑是一场搏斗。第一件事一切安排妥当后,终于可以休息一会,等待第二件事了。
陈墨回到了暂住的房间,一头扎在了床上,倒头便睡。
泥岩,优秀的重装角色,在源石魔法上也有所造诣。在这个没有整合运动的时间线中,遭遇了短暂的不幸。陈墨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救了别人,对自己的未来也有了极大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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