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然看到那高过城墙的弩车,心道不好,汉军中竟有能人巧匠建那么高的弩车。
于是朱然让军吏去召夏侯承领北军前来,并让朱氏部曲在控制北城南门。显然,朱然打算放弃南城,退守北城。但是江陵北城的粮草根本不够近万人,朱然打算将夏侯承的北军作为炮灰消耗掉,或者送给汉军吃粮草。
传令的军吏立刻赶往城东军营,命夏侯承所部前往南城,掩护朱氏部曲退入北城。
夏侯承面无表情领命,待传令走后,赵统从屏风后走出。
“朱然打算弃守南城?”赵统在城防图上轻点。
“以今观之,势也。”夏侯承倒不在意。
“朱才部在北城以镇守,姚泰在北门,北军在城东,很分散啊。绝不能让朱然入北城!”赵统拍案,“既然如此,督军率北军控制北城南门,阻止朱然所部入城。我率石伟等子弟前去武库。”
“我麾下北军并无兵甲。”夏侯承道。
赵统便让夏侯承附耳过来,低声商议。
不多时,夏侯承便召集麾下前往武库领取兵甲。
五千余人整军到武库,自然引起武库令斗檤的重视,武库迅速戒严,武库内军士持械抢占要点。
斗檤站在武库大门,对夏侯承拱手道:“督军海涵,城中形势严峻。督军仅可带五十人进入,余下人等请在门外稍后。”
夏侯承看了一眼赵统,赵统低下示意。夏侯承了然,便点了四十九人,让赵统率领一同进入了武库。
夏侯承便留在门外,约束麾下,防止哗变。
赵统等人便跟着斗檤一同进入武库。
北军五十人进去之后过了一刻,武库便突发大火,箭塔的弩士一时竟不知该攻击何处。而把守武库大门的吴军吏士被夏侯承迅速制服。
夏侯承夺过兵器,斩杀值守的武库士,亢声大呼:“儿郎们,快进武库。”
近五千人的冲破了武库大门,攻击的弩士竟然慌乱了手脚,并未攻击冲击武库的北军。
夏侯承迅速抢占武库要地,将要地的吴军吏士缴械看管,并派人接应赵统。
武库的大火自然引起朱才的注意,城中少马,朱才也仅率二十余骑前往武库察看。
姚泰看到大火,便联合石干等人杀死江陵尉,开了北门引汉军水军进城。
朱才赶到武库一看武库已失守,一拍大腿,便率剩余的朱氏部曲赶往南城汇合朱然去了。
夏侯承自然不会放过追击的机会,在武装了两千人以后,便亲自督兵前去控制北城南门,阻止朱然。
朱然在北城南门阻击汉军时,便开始悄悄减少城墙上的军士。
不多时,便收到城中回报的吏士,言道夏侯承已经整军到武库领取兵甲前来。朱然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道:“成矣,就算汉军入了南城,兵力施展不开。此战,大吴必胜。”
朱然话落,又有军吏跌跌撞撞前来:“禀告将军,北军叛变,正在攻击武库。武卫校尉现在率军前往镇压。”
朱然冲过去,抓住军吏的领口,怒道:“北军因何造反,何人与之同谋?”
军吏小心道:“此事卑职也不知。”
朱然一脚踹倒,怒道:“速速查明。”
军吏连滚带爬跑出,又有军吏来报:“将军,江陵令姚泰反了。”
朱然愕然:“竖子竟然反邪?”
麾下从事谏道:“将军,南城已不可守,快退入北城,至少太仓令乃将军心腹,必不反也。”
朱然看了城外汉军那个弩车正在城墙肆虐,麾下不少部曲在未交战的时候,就已经被弩车射死于城墙。
“将军,快撤吧。吏士都顶不住了。”旁边的军吏也在劝。
汉军的弩车将城墙上的吴军压制住后,赵融开始指挥步卒和工兵架设云梯车。
汉军的云梯车并不是简单的梯子下面加轮子。而是一座可移动的箭塔,塔顶有缺口,可以在塔顶用竹筏,或者桥一样木板平放在车与城墙,抵消士兵对于仰攻的不利。
砰!
随着一座座云梯车推进到城下,各个云梯车开始架设木板,连接城墙。
“放!”
吴军开始点燃茅草,企图烧毁汉军的攻城器械。
“垂死挣扎!”习宏在弩车上冷哼。
早在攻城时,习宏就已经用湿泥包裹器械,然后按照赵统的锦囊之法,在云梯车朝向城墙的设置一根竹管,并让匠人做成空心,又在竹管上凿孔。
只见云梯上的军吏不慌不忙,取来水袋导入竹筒。顿时竹筒如花洒一样,将水四散开来。
朱然见状,长叹一声,命军吏鸣金。
赵融厉声指挥士卒开始登城,赵云见状也命鼓吏开始擂鼓,汉军各部开始列阵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