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时报的出现填补了明朝人们生活中对于信息获取的空缺,也给了很多人获取名誉地位,引导舆论的一个平台。
紫禁城皇宫之中,王振脸色阴沉,旁边陪着的儿子王立额头冷汗止不住的往下流。
“该死,这个何文渊批评我参与提出的中官策也就算了,他儿子也是如此对我无礼,狗屁不通的大明时报,竟敢旁敲侧击的写刘琏的事,太后对我早有不满,全赖皇上庇护,咱家才能平安无事,李仪二月底之前必须死,不能让他平安出狱,王立我的儿,你明白吗?”
王振转过身眼神盯着王立,王立顿觉有一种被看透的感觉,下边隐约有点失禁,赶紧答道:
“儿子明白,儿子这就吩咐下去,肯定神不知鬼不觉。”
“哈哈哈!…”王振的笑声回荡在这个房间,王立跪下磕了一个响砰砰的头,合上门走了出去,出来的王立低头一看,下边的确是湿了。
正月,一年初始,何乔新已经十岁。
经过一个月时间,大明时报销售量每一期都井喷式销售一空,这还是每期都在翻两倍的加印量前提之下。大明时报每个售价十五文,抛去中间差价和印刷成本,加上每个地方的店铺的广告费用,除去稿费和大明时报出版社员工的费用和接下来的运营成本,不算零头,这一个十二月何乔新就净获十万八千两银子,再把京城这些参与的店铺的分工一分,何乔新也剩下了五千两银子。
当一箱箱装着雪花银的箱子被抬进何府,何府上上下下轰动不已,这三少爷不只是文采无双,就连赚钱的本事也是天下少有。
府里的存放金银财宝的库房上个月下旬,在何乔新的坚持下,重新扩建翻修了一遍,但是五千两银子放在库房里,给何府一家五口带来的震撼还是不小,就连何乔新自己也没想到会如此这般,报纸会在大明如此畅销,可想而知,古代人信息传播的媒介简直就跟没有一样。
锁上库门,对着何三吩咐了下接下来要做的事,无非就是烧钱,继续扩大报纸的印刷速度与产量。并且开始到京城周边买地,兴建自己的印刷作坊。
大明时报出版社这边,基本上何三已经不管了,何乔新在运转开没两天,就不让何三参与,而何三的工作重心除了继续担任何府的管家就是负责出版社与之前参与的商家分红的钱财往来。每天何乔新就回到准时吃过早饭,来到出版社大楼里的一间何乔新设计的办公室里办公,这间办公室外边就是一个宽阔的开间,是最开始招的几个秀才生员,现在已经是大明时报出版社的金牌编辑。
正月第四天,何三就来到出版社何乔新的办公室。拿着一个舆图,指着通县的一个位置,何三边用一个杆子指点,边对何乔新汇报。
“老板,地已经买好,建筑材料和施工的人员也准备好了,就等你一声令下,咱们就可以动工兴建乔新印刷厂。”
虽然不知道三少爷为什么要叫自己叫他什么新词“老板”,不叫三少爷,但是何三看在一个五两银子的份上,改口改的挺快的,以至于这一个月来都成习惯了,已经可能不是为了那五两银子。
何乔新点点头,看了一眼舆图,这块地还不小,足够前期的厂房建设,而且通县离京城也不远,在后世,这也是京城,还是京城的城市中心。
“开工吧,按照我说的想法来,别怕烧钱,钱的越多,后期挣得越多。”
何三虽然心痛,但是自己只是一个听令干活的下人,虽然现在一个月五两银子跟老爷的俸禄比,是老爷俸禄的五倍,可是这些都是老板给的,老板的话得听。
“是,老板!”
说完,答了一声告退,何乔新一摆手,何三关上了办公室的门,缓缓的不急不忙的往出版社门口走,看到他的人,出版社的人也会问好,何三走路更抬头挺胸了。
皇宫,张太后气愤填膺,手里拿着的正是最新一期的大明时报,里边关于刘琏的点评,句句中肯,还指出了刘琏背后就是皇宫中皇上的太监伴伴王振。
这两年,关于王振插手国家大事,参与朝堂政事的消息张太后听到不少,更让张太后这次直接火的原因就是上个月底,张太后派王振至内阁问事,杨士奇等内阁阁老拟议未下,而王振擅自作出决定,惹得杨士奇恼怒三日居家不出,最后皇帝竟然还出面调停,蛊惑君王。
看到报纸所写内容,张太后脸色阴沉沉,表情凶光毕露,历经四朝,这是第一个敢染指朝政的太监,一而再再而三,决不能容忍,回过神,张太后转身坐到榻上。
转眼已到正月末,通县的乔新印刷厂地基已经打好,按照何乔新的设计,施工人员每每都得挠头,完了寻求如何达到何乔新的要求。
乔新印刷厂建成后,如此大规模的印刷作坊,北方就可以不需要其他印刷作坊,甚至当乔新印刷厂一切走上正轨,还可以接一些其它的书籍等等印刷工作。
何三站在何乔新身后,何乔新拿着厂房的布局图,看了一会,转过身,正值冬天高冷时节,天空飘着雪,何乔新瞅着何三说道:
“三叔,我知道冬季施工比较难,比较慢,但是时机不等人,这帮跟咱们合作的商家和那些印刷作坊都不是易于之辈,大明时报的挣银子速度已经让他们眼红了,我这个月的净收入把零头拿出来给这帮施工的分了,剩下的整数八千七百两纹银三叔你收好,你出个差,去南方找四个绝佳的位置,也建印刷厂,今年年底之前,所有印刷厂我要全部投产使用,以后我半年的所有收入全部烧掉,不要怕花钱,要多雇匠人,多雇生员,你着手立马去办,府里边的管家的活就别干了,我会跟父亲说找人替你。”
何三脸色凝重,从小看着三少爷长大,还没见过三少爷这么认真和郑重其事,知道这是大事,不然所有的一切都将竹篮打水一场空,如梦幻泡影,给他人做了嫁衣。
“好的,老板!”
何乔新突然想起了什么,再次转过来,看着何三问道:“三叔,你那个最近还挨三婶婶打吗?”
何三内心苦笑,要不是你,我能三天两头被踹下床,三天两头的挨打。
“偶尔,偶尔,呵呵!”
“呃,那个,三叔啊!这个此去任务艰巨,你那个每月的银钱就改到每月二十两银子吧,我会很账房说的,我先走了。”
说完,何乔新赶忙走了,边走心里边念叨,罪过罪过,多给你钱,你可别记恨我了。
看着何乔新匆匆忙忙的走了,何三脸上是悲也不是,笑也不是,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现在想来,当初锁门就好了,如今已经这样,锁不锁已经没意义了。
回到了何府,何乔新找到了父亲何文渊,说起了何三的问题,何文渊喝着茶,沉思着大明时报的事,对于管家换了一个,那就换了,毕竟何府还有很多跟何三一样精明能干的老人,就是这个大明时报,让何文渊心里很是痒痒。
第一个月三儿子乔新的净收银两是五千两纹银,第二月的净收纹银是八千七百两纹银,看这情况,利润还在持续的上涨,自己一个月辛辛苦苦的俸禄才不到一两银子,现在何三都一个月赚二十两银子,这两个月来,府里的生活条件都改善了不少。
内心打着小九九,何文渊对银子第一次产生了渴望,现在上朝,跟自己一个部门的同僚们,看自己的目光都带着敬畏,就连比自己高一级的大人也是对自己很是客气,这都是因为三儿子乔新金钱的作用,别说同僚们,自己都眼红眼热,银子可真是好东西。
“父亲,孩儿说的你同意不?”
何乔新的声音回过神,然后才想起三儿子过来说的换管家的事,摆摆手道:“行,明天我选一个,这事都是小事,对了我那个鸟笼子有点坏了,乔新看能不能你给修修?”
何乔新两世为人,瞬间就懂了,父亲也是妙人!
“那个父亲,孩儿这个手艺不精,只能去外边给您买几个现成的凑合着用,还望父亲勿怪。”
脸上露出微笑,何文渊双手握住儿子的手,说道:“哪里的话,修不好就算了,买的也是心意,乔新吾儿就是孝顺!”
何乔新在何文渊的房间呆了能有半个时辰,母亲徐氏进来后,何乔新跟母亲徐氏打了了招呼,才匆忙告退,何乔新刚走,何文渊就大夸特夸何乔新的孝顺,徐氏掌管何府家眷这么多年,又跟何文渊这么多年夫妻,哪能不了解何文渊的想法。
“老爷,你真是的,跟孩子还耍心眼。”
说着,右手食指伸出,点了一下何文渊的额头,何文渊正值高兴尽头,这一下轻点,瞬间点火了内心的欲望,走到房门出,关上门,插上门栓,半推着徐氏上了床……
何府这边一切如火如荼,只待春天的到来,皇宫中,却一派风雨欲来。
早晨朱祁镇刚结束早朝,就跟着内阁三杨被叫到了太皇太后寝宫的偏殿,同时张太后还召见了英国公张辅和礼部尚书胡荧。
到了偏殿,朱祁镇和三杨就见到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太监王振,张太后身边两队女官面色肃穆,皆佩戴着刀剑,偏殿内护卫的皇宫侍卫们也是凛然站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