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敢借着这个机会收拾朱二憨,却惹不起二婶。
汉王是要脸的,被自己侄儿走了个鼻青脸肿的,肯定不敢出去见人,也不敢投壶风趣,让外人笑话。
可二婶不一样,她一个妇道人家,真要被她纠缠住了,撒泼打滚,就这李煜取太子府告状,那老爹肯定得给一个交代。
所以必须趁着二婶没来,赶紧跑。
不仅如此,还得赶紧去求一道庇护。
李煜离了汉王府,马不停蹄,立即回转鸡鸣寺。
老爷子正在听老和尚讲心经,小鼻涕在一旁端茶倒水伺候着。
李煜凑上去:“爷爷,事情办妥了。”
老和尚的讲经声戛然而止,朱棣转过头来,指了指蒲团。
“说说。”
“是。”李煜坐下来,开始讲述道:“孙儿去了二叔府邸,发现二叔病了,而且病入膏肓,看起来像是不久人世;三叔也在,还说要带二叔去汤山那边泡温泉。”
“俩不省心的,又鬼鬼祟祟算计龌蹉之事,这是瞄上了汤山胡田那的兵吧?”朱棣骂了一句,他一听就听出来了,那儿有人能病的这么快,汤山那边,有老二的两个营,去泡温泉?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是,爷爷神机妙算。”李煜附和一句,接着装湖涂说道:“孙儿也不知道两位叔叔在盘算些什么,不过,孙儿跟三叔说了一个典故,三叔就气冲冲的走了,二叔大声挽留三叔,三叔理都不理。”
朱棣好奇问道:“哦?你小子说了什么?”
“孙儿不过是说了当年靖难之时,爷爷和十七叔爷的故事罢了,三叔当场就黑了脸。”
“小兔崽子,还编排起爷爷来了。”朱棣笑骂一句,这一听就知道说的是当年自己许诺宁王天下共制之的事情,可朱棣并未生气,亲孙子嘛,这要是换了外人,脑袋得挂在城楼上。
朱棣此时也听明白了,这次老三不会帮着老二了,没老三的帮忙,老二进不了皇宫,兵谏什么的都没戏了。
“这事儿干得不错,接着说,你二叔反应如何?”
“二叔,呵呵,二叔当场就病好了,跳起来指责孙儿,还意图殴打孙儿。”
“我看你这不也没事吗?”
李煜干笑两声:“那个,呵呵,爷爷您说的啊,允许孙儿还手,二叔可能是大病初愈吧,被孙儿不小心打昏过去了,脸上可能会有些肿,估计最近是不会出府了。”
“就是二婶那里……”
“叔侄俩闹矛盾,她还会跟你你个毛孩子计较不成?”朱棣没好气的嗤笑一声,又道:“倒是你,长本事了,下次爷爷去打阿鲁台,带你去历练历练?”
“哎,谢爷爷。”
朱棣挥挥手:“行了,没事就去吧,别打扰爷爷听经了。”
“是,孙儿告退。”
李煜走后,朱棣却招手叫来小鼻涕,解开腰间的玉佩抛过去。
“去把这事儿告诉太子;玉佩赏给老三;再去一趟汉王府,告诉老二,让他夫妻俩安心在家读书,少给朕添乱。”
帝王平衡之道,老爷子玩的很熘。他治国不行,只能倚重太子;为了防止太子坐大,拦着自己北伐,就需要靠老二老三来牵制太子;可老二老三太强势了也不行,太子应付不来;反之,就要从孙儿身上,入手吓唬吓唬太子了。
朱棣这一手,既打压了太子,又分化了老二老三,就是苦了自己的好圣孙,怕是要被老大给收拾一顿了。
不过,侄子殴打亲叔,以下犯上,揍一顿也不冤。
李煜可不知道老爷子的这些心思,此时,他已经打马去了火药司。
火药司属于兵仗局管辖,但因为其特殊性,所以并不在应天城,而是设置在城南五里处的神机营驻地不远处,由神机营负责火药司的安全。
兵仗局的管事太监得了信,已经在火药司里候着了。
“太孙殿下,那边是装原料的库房,这几间是临时存储生产出来的火药的库房,这一排,就是火药司的生产作坊了。”管事太监谄媚的介绍道:“整个火药司,不许见一点明火,连工具都是木质的,就怕出了事。”
“做的不错。”李煜夸奖一句,挑了其中一个生产火药的作坊走了进去。
一股呛人的硫磺味钻进鼻腔,四五十个匠人正在全神贯注的研磨,混合,包装等,见了大人物来人,匠人们赶紧起身见礼,李煜挥手让他们继续干活。管事太监赶紧介绍道:“太孙殿下,这间是生产火炮使用的火药的,后面几间也是,再后面,是火铳使用的,还有一窝蜂、神火飞鸦等等火器使用的火药。”
“这还有什么区别吗?”李煜随意查看了一下,这里用到的原材料也是硫磺、硝石和木炭三种,没有添加什么乱七八糟的砒霜之类的东西。
“回太孙殿下,这使用的工具不同,火药也略有不同,就比如这火炮用的,和火铳用的,虽然配方一样,但研磨的粗细程度不一样,火铳用的要精细一些。”
“还有后面的,比如神火飞鸦使用的火药,还添加了砒霜。”
这不就是脱了裤子放屁,本末倒置了嘛!
这些火炮、火铳使用的火药可不是越细越好,细了,不光会在药室中燃烧不充分,使得发射出去的弹丸威力打了折扣,存放的时候还容易受潮,结块。
正确的做法是火药颗粒化!
李煜再次询问了一下生产火药的详细配方比例,管事太监也都一一作答。
这些东西,是大明严格保密的,但绝不包括太孙。
“虽然不是一硝二硫三木炭,但也不是最佳配比。”李煜轻声滴咕了一句,离了作坊,问管事太监要来纸笔,写下黑火药的最大威力比例,再把火药颗粒化的生产步骤记载下来,然后把纸郑重的交予管事太监。
“按照这个配方,生产出一部分火药来进行测试,与原来的火药对比,将结果报到太子府。”
擅改配方是大事,准得惊动老爷子,但打着测试的名头就不一样了。
想来等结果出来,老爷子肯定会命令按照新配方生产的。
天色渐晚,肚内略感饥饿,李煜启程离开火药司,赶回太子府,没成想刚进了春和宫后殿院门,便发现老爹坐在殿前的台阶上,虎着一张脸,手里攥着一根藤条;老娘立在他旁边,脸上带着笑意;胡善祥站在老娘身后,一见李煜进来,便偷偷使眼色,几个伺候的宫女太监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
出事了!肯定是下午揍了二叔,不知怎地被老爹知道了!
李煜心虚的笑笑,上前讨好的问道:“爹,娘,万福金安。”
“回来了?去哪疯了?”
看到儿子进来,朱高炽沉声问道。
“没去哪,就在鸡鸣寺赔爷爷说说话,还去了火药司一趟。”
朱高炽眼一瞪:“就没去你二叔那里?”
“去了啊,奉旨去的。”眼见瞒不住了,李煜索性把心一横,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而且把老爷子拖出来当挡箭牌。
顶多挨一顿打呗,不就是那根藤条嘛,李煜有内功护身,这玩意儿打在身上也就算挠挠痒痒——除了有些丢人!
“奉旨?奉旨揍你二叔?”朱高炽提高音量,脸上的肥肉也跟着抖三抖,老娘张妍在一旁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倒把这气氛霎时打破。
“哎哎哎,我这教育儿子呢!能别添乱吗?”朱高炽不满的横了太子妃一眼。
“你说你的,我笑我的,我又没耽误你。”大胖在媳妇面前一向没话语权,又没有外人,太子妃可不给他留面子。
“我懒得与你计较。”朱高炽讨了个没趣,悄悄滴咕一句,重新把矛头指向儿子:“跪下!”
看样子今日不能善了!李煜撇撇嘴,当即跪下。
朱高炽来到儿子身边,扬了扬手中的藤条:“说!何故殴打你二叔?”
“他要造反,还拉上了三叔,是我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劝退了三叔,二叔恼羞成怒,爷爷说了,可以还手,我只不过挡了两下,他便倒了,还战场上的勇将呢,连我这个十六岁的娃娃都不如,师娘教出来的吧!”
噗嗤!这次不光是张妍笑出声了,连胡善祥也捂嘴偷笑。
啪!朱高炽一藤条抽在李煜背上。
“你还敢顶嘴?”
啪!
“身为晚辈,殴打长辈,你还有理了?”
啪!
“你二叔造反,自有你爷爷处置,再往下,还有我这个当太子的大哥呢,何时轮到你出头了?”
啪!
“我看你就是仗着不知什么时候学到的一身三脚猫的功夫,故意寻衅你二叔!”
那您可猜得真准!我就是故意的!李煜心里念叨着,背上一点都不疼。
老爹看上去是用了力气的,可藤条落在身上时,却悄悄减了八分力,打在背上,跟挠痒痒差不多。
这明显是打给外人看的。
“爹,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老爹疼儿子,自己也得给他个面子,马马虎虎认个错算了。
果然,李煜话音刚落,朱高炽便停了手,拎着藤条,“气呼呼”往回走。
“爹,谁告诉您这事儿的?”
认错归认错,可这背后是谁在嚼舌根,李煜却不打算轻饶了他。
“你爷爷!怎么,你小子打算报复回去?”
“呃……不敢。”李煜顺便明白了,这又是老爷子在利用自己打压太子。
上午刚当着众臣力挺太子,还以为老爷子改了性子呢,这还没到第二天,打压便来了!
“滚回去反省!罚你今天晚上不许吃饭!”
“哎。”
李煜起身,老娘扶着老爹进去,却突然回头。
张妍喜滋滋的比划了个大拇指,又指了指胡善祥,李煜顿时心领神会。
果不其然,李煜刚刚回到自己的小院,胡善祥便端着一大盘子“点心”走了进来。
一周后,李煜正在写一份关于增加大明财政收入的奏本,至于内容嘛,李煜瞄上了如今最赚钱的买卖:食盐!
大明食制实行“开中法”,盐商按照朝廷的招商榜文所要求的,把粮食运到指定的边关地区粮仓,向朝廷换取盐引,然后拿着盐引,到指定的盐场支盐,最后把得到的盐运到指定的地区销售,所销售的盐便是官盐。
可官盐这玩意儿的利润哪有私盐大啊!官盐交税,私盐不交,大部分盐商,都是打着官盐的牌子,夹带了不少私盐。
这东西牵扯的利益太大,牵一发而动全身,朝廷压根没法查。
而且,不管是官盐还是私盐,其品质大多良莠不齐。
若是出自四川、云南的井盐,品质还好些,价格也贵,达官贵人们大多是食用这种井盐,甚至是食用一两盐一两银的青盐。
可还有一大部分,是杂质较多的海盐,甚至是有毒的矿盐,不过售价便宜。
这些,自然是无权无势的老百姓买来食用了。
长期吃含有杂质的食盐,会引起慢性中毒;可不吃盐,浑身无力,连锄头都拿不起,老百姓也没有别的办法。
李煜打算彻底改善大明食用盐的现状!
不说把价格打压下来,至少品质得提上去!
李煜身为太孙,大明根红苗正的继承人,他不用管什么开中官盐私盐之类的潜规则,那是约束商人的;他可以直接从朝廷入手,与户部合作,改良官营盐场的制盐技术,提高食盐的品质和产量,并进一步降低官盐的价格,从根源上断绝私盐的市场。.xXbiQuGe.c0m
当洁白如雪的官盐和发黑发黄的私盐以同样的价格出现在市场上时,老百姓会知道怎么选!
至于那些盐商私自抬高出售价格?呵呵,欺某手中刀不利乎!?
这事说服老爷子不难,老爷子正盼着钱粮打仗呢!肯定会立即安排户部去办。
当然,赚来的钱,那是国家财政,或者划归内帑,李煜没打这些钱的主意。
这钱太多,太惹人眼红,何况他是堂堂太孙,当行正道。
落下最后一笔,将奏本封好,李煜信心满满的准备进宫去见老爷子。
这时,就在李煜临出门前,马三来报,樊忠求见,言遴选幼军之事已经完成,静候太孙指示。
速度够快的!
李煜感慨一句,吩咐道:“引樊将军去前殿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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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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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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