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的多样性,在江湖中体现的淋淋尽致,除了武馆和拳馆之外,还有一个神打馆。万丈红曾经就开设过神打馆,要说这玩意有用,就有点辜负智商。江湖传说,人只要练神打之后,就能刀枪不入。虽然这只是一个江湖上骗人的把戏,但很多矮骡子比较相信这些,因为只要刀枪不入了,一个人就能单挑整个字头。这样的傻子,数量还真不少,不过成功者,万中无一,百分之百失败率,让傻子们终于清醒了。但即便如此,也人前赴后继,比如上一任慈云山十三太保灵芝陈,年轻时也是一位神打爱好者。有一次去上海城嗨皮,被差老查牌发生冲突,灵芝陈知道免不了会发成冲突,于是急忙起乩,要请齐天大圣上身。阿SIR们也是性情中人,为了应证神打是否真实存在,就站在一旁等他忙活完。而后抄起警棍,如雨点般地敲在灵芝陈的脑袋上,他这才知道神打没用,这是他第一次被打得想哭又哭不出来。四十八小时之后,灵芝陈从O记总部出来,就带人砸了骗自己的神打馆。闲话扯多了,万丈红就是神打爱好者。不过,他真的很不同。麒麟文这帮年过五十的帮会成员,可以被称为江湖儿女。但跟万丈红真正意义上的黑色会成员,还是有很大的区别。黑色会里充满着猜忌、森严和残酷,处于金字塔顶端的黑社会领导们可以享受百分之九十八的利益,而其余人只不过是蝼蚁。而三合会成员却不一样,分成比例是三七开,得来的米,七成养兄弟,三成归大老。万丈红依靠领先的组织结构,迅速上位,势头最红火的时候,甚至敢跟四大探长的蓝刚叫板。不过下场也很凄惨,让蓝刚狠狠地收拾了一顿。还是大傻出面,送给蓝刚一大笔钱,才让其放过万丈红。再次之后,万丈红就认了大傻为契爷,万丈红的精明能干,也令大傻大开眼界。大傻对他极为倚重,大小事情都会先问过他。而后在万丈红的指挥下,大傻堂口的收入与日俱增,没多久就在号码帮的各大字堆之间脱颖而出。站稳脚跟后,万丈红开始四处扩张,赌档、粉档、青楼、收保护费等等皆有涉及。当时是四大探长坐天下的时候,他很清楚黑白两道是一家这个道理。于是靠着糖衣炮弹先和白道里的人搭上关系,一层一层关系慢慢攀附上去。到了后来,差馆里面的无论是高层还是底下人,都有他的人,甚至有些人想上位调动,反而来走他的关系,可见他的野心之大。万丈红手头上的生意最赚钱的无疑是粉档了,当年轰动一时的跛豪、马氏兄弟也是做粉档发家的。万丈红与他们俩并称香江三大拆家,可见他也做得不小。原本的三大毒枭去了两个,剩下他一家独大、垄断市场,自然是赚得盆满钵满。有传闻说,他每天都会开车载着米到银行里存着,银行的员工要数到第二天早上才数得完。此外,万丈红出手阔绰,不少江湖人表面上风光,背地里却是身无分文,因此常会找上门打打秋风。他每次都是来者不拒,都大方地给了。靠着仗义疏财,洪汉义在江湖中颇有美名,江湖人称其为“teddy哥”。《我的治愈系游戏》甚至有人将他形容成当年上海滩的杜月笙,说是:“前有杜月笙,后有万丈红”。“我知,谢老板的意思是,我想要找的人,在洪先生手上。”林怀乐一张一张地将照片收回到文件袋中,这可是花了一百万才从谢无期的手中买来的。就算是现在最火的女星的私房照,也不如手中的照片值钱。“昨天文字堆开了香堂,您的贴身保镖,正式过档到号码帮文字堆的旗下。”“号码帮是各自为政,就算是葛老也管不了下面的人。”“刘正清也老了,在檀香山闭门谢客,不是大事根本不回香江。”“这事,难办!”谢无期终于将肚子中的秘密说干净,而后继续抽着烟,等待着林怀乐的反应。难办那就是有的办喽!万丈红的名头,的确够响。用麒麟文的话说,十处有事,九处有他,是个杵傻狗上墙的阴险小人。水房的现任龙头锦叔跟万丈红起过冲突,将他狠狠地收拾了一通。事情不好办呀!但为了给长毛报仇,不管好不好办,都得将德华抓回来,用他的命祭奠长毛的在天之灵。“天快亮了,闲话就少说,有什么办法?”林怀乐没有被万丈红的名声吓退,直接向谢无期要个办法。谢无期像是早就料到林怀乐会怎么说,一秒都没有迟疑,将手指指向柜台后面的酒柜,红唇一开,柔声说道:“我这里不是小酒馆,酒很贵的!”林怀乐顺着谢无期手指方向看去,认真地端详着柜台小妹身后狭小的酒柜,除了几个泥封酒坛外,还真是空空如也。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酒柜,是装饰品。“我林某人能坐在你面前,当然口袋里要装钱,有什么酒水推荐?”“香江比我富的有很多,但是江湖上,应该寥寥无几。”“爽快!”“本地酒就四万块,九龙城十万块,越南和北方就二十万块,这个只是我调酒的费用,酒水费仲要各位自理。”谢无期往前一探,双手撑在茶几上,胸前两个巨物,快要碰到林怀乐的脸上,千娇百媚的开口说道:“我个人推荐越南和北方的酒,够烈,保证几位过瘾,而且不会宿醉头疼,太多麻烦。”“包管药到病除,没有麻烦上身!”林怀乐没心情占便宜,往后躲了躲,这娘们喷了太多的香水,弄的他只想打喷嚏。“开瓶的是青还是狗?”谢无期听完林怀乐的反问,也是哈哈大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开酒当然要用狗了!”“用青能打开,你就不用找我啦?”“越南米酒是两天饮用,北酒是五天,本地的莲花白则是当天。”“老板,选一款。”“不过事先说好,调酒费就现在付,酒钱等你需要酒的时候打电话给我,等你喝完之后付账,方不方便留个电话和姓名?”说完,谢无期招呼柜台小妹,拿来记事本,将笔和纸推到了林怀乐的面前。林怀乐没有动,也没有吭声。刘振接过记事本,在上面写了一个震字,而后留下一个号码。“有事打这个电话,会有人接听的。”谢无期点点头,接过记事本,认真地看了几眼上面的号码,记在心中,而后当着几人的面,将整本记事本全都点燃,扔进一旁的水桶中。“林生,天太晚了,楼上的客房也满了,就不留您了。”听到主人下逐客令,林怀乐一声不吭地起身,带人离开了平安旅馆。“轻金银,重情谊!”“真有袍哥风范啊!”谢无期望着林怀乐的背影,嘴里念念有词的说道。......“叼你老母,你是那个堂口的?敢打着兴和的旗号散货?”“不知阿公下了死令,不让街面上的兄弟碰白小姐?”昏暗的房间内,大D的手下独角龙,正狠狠一巴掌扇在了对面粉老的脸上,嘴里凶狠的骂道。最近独角龙的火气很大,自己的亲细老毒龙钻让差老人赃并获,现在正在祠堂关着呐,等待着开庭。虽然大D放出话来,说一定不会亏待他,等到毒龙钻出来,就捧他做大老。可毒龙钻毕竟是自己亲细老,想想他要在苦窑挨六七年才能再出来,独角龙的火气就忍不住上涌。不知不觉,手上的力气也加重了许多,这一记耳光,直接将粉老的嘴角扇出了血线,细细淌了出来,人也栽倒在地。“我真是兴和的人,是荃湾堂口跟乐哥的!”粉老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但很快就被两名兴和的小弟按住,左边脸已经高高肿起,朝独角龙委屈地叫道。“仲要嘴硬?真是不要命了?”“蜡烛哥刚才在电话里都已经讲过,他咩开口让人散货,兴和在荃湾清一色,只有两个堂口,不管那个,开堂到今天,还有人敢碰白小姐。”“乐哥?痴线!兴和上下谁不知道,乐哥是要走正道的。”“别说是不碰白小姐,就算是马栏赌档都很少去摸。”“扑街,还敢骗阿爸我,信不信,你老豆我送你一程呀”独角龙揉着自己的脸,不爽的吼道:“不说,不说真话是吧!”“那我就拔光你的牙,看是虎钳硬?仲是你的嘴硬,来,把这个扑街的嘴巴给我撑开!”。最近手下粉老的生意很差,就算是在自己社团的场子,出货都很少。大D厨房出品的白小姐,品质一流,不往里掺面粉和墙灰,属于精品中的精品,价格当然是高了一点。可老毒虫们都喜欢这样的高精尖,回头客不少。但最近不知是怎么了,生意越来越差,手下的粉老们都开始抱怨。独角龙带人下去一查,就抓到这几个扑街。进了九龙城寨,各个都性情大变,听到要老虎钳,还真有人去拿。坐在一旁的斑斓仔,也是一阵头疼,在旁边开口说道:“不如等大D哥返来,让他做主。”“万一这个扑街真的认识乐哥,你搞的太难看,别让大D哥到时难做。”“不如扒光他们衣服,让他们跪去二楼。”既然有斑斓仔开口讲话,独角龙也不好继续搞下去,摆摆手,这几个粉老被手下的小弟拉扯着上了二楼。坐在楼下的几人,听到上面不时传来击打身体的闷响,就知道几个粉老被剥光猪时一定不是很配合。等了有一盏茶的功夫,大D终于带着兄弟赶了回来。独角龙是负责对外联系的,他只能硬着头皮将发生的事,清楚。大D听完,露出满脸地狞笑,伸手从墙边抓起了一根棒球棍,扛在肩上朝二楼走去:“若是让我知道有人搞鬼,离间我和阿乐的兄弟情谊,我一定打爆他的头!”。看到大D双眼杀气逼人,脸色狰狞,独角龙和斑斓仔几个都沉默不语,这件事确实有些蹊跷。少爷乐想要出货,不需要背着人,直接大大方方地干,字头上下没有人会说什么。荃湾两个堂口,一个是元宝,另一个就是少爷乐,他们两个都出自一门,都不碰白小姐。虽然现在少爷乐荃湾的堂口被白爷管着,但他老人家也没有派自己的手下进场,而是继续用原班人马维持。摆明了就是临时掌柜,过阵子还是要还给少爷乐的。大D气势汹汹地推开二楼的房门,地上跪着七名一丝不挂的粉老,正背对包厢的门,正对前方神台关公像。真是不知羞耻!大D的怒火更胜,也不出声询问,上前抡起棒球棒朝着最左边的人狠狠一棍砸在后背上,将对方直接砸趴在地。“啊!...”“大老饶命...”“....”一分钟过后,屋子内的粉老,全部被打翻在地。大D这才解气地拍拍手,扔了球棒,朝包厢里的手下的小弟说道:“把他们给我拉起来,装死狗的就冷水泼醒!”“我倒要看看,是谁的人!”。站在门口的独角龙,斑斓仔几个人看的眼皮直跳。大D哥还是之前的爆炸脾气,不愧是在元朗威名显赫的皇帝D。在他手中,棒球棍也增加了不少的威力,砸在几人后背时,他们都听见球棒击打时几人胸腔里发出的闷响。这几棍子下去,这几个粉老就算胸骨不断几根,恐怕骨裂也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