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能打,荷东在屯门排不上名号。
但他也不是一无是处,因为他老豆当年一直希望他能走正道,穿军装,就花门路给他送去警校。
但荷东他天生坏种,在警校搞大医护室小护士的肚子,差点害小护士流产死掉,警校毫不犹豫就把他给开除了。
当然,他在警校也并不是一无是处,跟着教官学一手好军体拳,会一招制敌。
算得上屯门的专业人才。
“甜蜜蜜,甜蜜蜜,你个扑街笑的甜蜜蜜!”
荷东头上盖在毛巾,胡乱擦着湿头发,打开厨房中的冰箱,想要拿出一瓶啤酒,润润喉。
冰箱打开,拿出啤酒,刚想关上冰箱门,就看到一道寒光,向他砍来。
“大佬,有杀手!”
荷东头皮发麻,赶紧往后躲,情急之下,将手中的易拉罐扔向黑影处。
可手法比较潮,易拉罐打了空,薄铝罐体砸在墙上,一下子就炸开。
荷东也算实战经验丰富,一拳打过去,想要拉开距离,但他顾前不过后,打退了前面,自己后腰就挨了一脚,直接倒地。
倒地了,那就不需要反抗了,荷东立刻弓成大虾米,将自己的后背留给上面的两位人兄,让他们尽情发挥。
这是人体最抗打的地方,但人终究是肉做的,拳脚是能抗住,但刀子就有点超纲了。
荷东在警校练就的一招制敌,是彻底没有派上用处。
有时候,理论就是理论,理论上有用!
马上就要走到二楼的芋头彪,第一时间并没有听清楚,嘴里嘟囔着:“有咩啊?”
“痴线,话都说不清。”
“傻仔都话咗你个死人白痴仔讲野唔仑得正!”。
但芋头彪很快就反应过来,并不是因为啤酒罐爆炸的声音。
而是因为躲在二楼的林怀乐,在荷东声落之后,就从阴影处窜出来,对着摸不清头脑的芋头彪,就是一刀。
“冚家剷!”
芋头彪的醉意一下子就清醒了,下意识拉过身边的骨妹,想用她的身体,帮忙挡住这致命一击。
骨妹惊慌失措,来不及尖叫,身上就挨了一刀,直接瘫倒在地。
“烂仔,你是谁?”
芋头彪冒出一后背的冷汗,脑袋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一个矮身,顺着楼梯就滚了下去。
林怀乐没有答话,也不需要回答,一脚将挡路的骨妹踢开,一個箭步就跳了下去,防范芋头彪逃跑。
芋头彪连滚带爬的来到客厅,快速爬起来,从腰间抽出自己铁链裤腰带,面目狰狞地看着眼前脸带面具,身穿雨衣的刀手。
“朋友,求财还是求路?”
“要是求财,楼上有二十万,你可以拿走,我绝对不拦着。”
“我是老新的大底,动了我,十哥不会放过你们的!”
“不如放我一马,拿钱走人。”
芋头彪没有管在旁边让人打倒在地的荷东,强装镇定,同越走越近的林怀乐,讲着条件。
“有多少?”
林怀乐哑着嗓子,一步接着一步,慢慢靠近芋头彪。
“二三十万,没数过,都是兄弟们的。”
“拿走就好!”
芋头彪见林怀乐嘴里的话,一直都在钱上面,心里也稍稍松了一口气,但同时也非常有经验地往后退了一步。
一退一进,距离没变,也表示彼此之间的防备没变。
“钱我要,你的命我也要了!”
林怀乐戴着面具,冷笑一声,拿着刀,飞快地迎了上去。
“操!”
“给脸不要!”
芋头彪见林怀乐拿刀冲自己奔来,扬手上的铁链腰带,对着他的身上抽去。
听空气的炸裂声,就知道这一击是用了全力,而方向,也正是林怀乐前进的方向。
避无可避,那就无需避让。
林怀乐身上的雨衣,是厚重的油布,上面还涂着厚厚的油蜡,它的确帮助林怀乐挡住大半的威力。
但铁链抽在身上的时候,林怀乐倒吸了一口凉气,感受到身上的钻心之痛。
痛!太痛了!
如果这时摘下他脸上的面具,一定会看到他阴柔的脸,抽抽成包子状,还有那双血红的眼。
铁链再回拽,准备下一次攻击。
可动作有点太慢了!
林怀乐咬着后槽牙,忍受着后背火辣辣的疼,一把就抓住飞舞的铁链,飞起一脚,瞄准芋头彪的胸膛,准备将其蹬倒。
打地盘,需要的是恶和勇。
芋头彪能在壮年拿下整个屯门,搞出清一色,除了因为屯门穷的原因外,剩下的也是因为他能打。
要不然,也镇不住手底下的狼崽子们。
在生死面前,人会激起身体的全部潜能。
芋头彪眼前虽然黑暗,但还是能看清眼前杀手的大致轮廓,堪堪避开这一飞脚。
右手抻了抻铁链,发现已经拽不动,嘴里骂了声“草!”立刻松手,对着扑面而来的黑影,就是一拳。
盲打局。
林怀乐凭借感觉躲了过去,稳住身形,一鞭腿,砸在芋头彪的腰间。
“扑伱阿母!”
芋头彪痛哼了一声,一拳打在林怀乐的面具上。
这一拳的本意,是击打鼻梁,让对方瞬间失去战斗力。
不愧是老江湖,知道该打那里。
但不凑巧的是,林怀乐带着面具,加上视线受阻,全凭感觉。
这一拳,并没有如愿打到鼻梁上,但还是打在了林怀乐的嘴上,原本长好的后槽牙,又松动了。
两人的距离,已经到一臂之间。
他没有防守芋头彪接下来的攻击,而是将军刺由砍变刺,在芋头彪的胸膛上,菈了一大道。
自己的胸膛在冒血,芋头彪全然不顾,而是继续往前贴,让眼前这个杂碎,没有继续挥动手臂的空间,用拳击的拳架,不停地攻击。
林怀乐也没有胆怯,手往前挪,握着刀,就往芋头彪的身上扎。
.....
外面的风雨很大,车内的保镖并没有听到别墅内的打斗声,他们正聚精会神的听着电台广播,吹水打屁。
刘振趴在草地上,其他几人也是同样的状态,雨水已经将他们身上浇透,雨衣已经变成了摆设。
“阿振,咱们什么时候干掉车里的杂碎?”
趴在刘振身边的马仔,艰难地翻了身,侧着身子,小声地问道。
“不知道,乐哥之前吩咐,只要车里的人不往别墅冲,咱们就不动!”刘振小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