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大殿。
橘政宗如疯魔般左冲右突,想要第一时间逃离这里。
可这一刀不仅仅将其双眼彻底斩碎,刀锋上淬着的强汞更是在剧烈腐蚀他的神经,感知变得极度混乱。
嘭嘭嘭——
橘政宗在大殿里猪突猛进,整个大殿被他的血泼染的到处都是,极为血腥,也不知道他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出血量。
惨白色的电光将昏暗的大殿照的忽明忽暗,那副地狱浮世绘上的漆黑火焰仿佛在熊熊燃烧。
修罗夜叉以及女鬼们张大嘴巴发出凄厉哀嚎,再衬着此刻橘政宗的凄厉惨叫,简直就让人觉得此时正身在地狱。
神情冷峻的男孩就在旁边冷冷盯视着疯狂惨嚎的橘政宗。
男孩正是路明非。
他没打算暴露自己。
之所以伪装成邦达列夫,是因为他上一世就了解到两人的种种恩怨,从西伯利亚黑天鹅港再到日本海域上的交锋,赫尔佐格最终将对手杀死在那艘船艇上。
虽然这起杀戮有很多疑点,但在橘政宗的观念里,的确是杀死了他的死敌邦达列夫,将那个如雄狐般的男人付之一炬。
如今这个男人从地狱的火海里爬出来,誓要向橘政宗复仇索命。
如此一来,邦达列夫这个身份绝对就有了对橘政宗施暴的动机与理由,而不会将公卿人怀疑到路明非身上。
不过确切来说,路明非的确是来找橘政宗复仇的。
哧哧哧——
手拿折刀,刀锋贴着墙壁划动,男孩慢条斯理的一步步走向这个因为双目被斩碎而痛苦惨嚎的老人。
橘政宗仿佛听到了走来的脚步声,强忍住剧痛,扑通一声跪在路明非面前,苦苦哀求道:
“邦达列夫阁下,还请你不要杀我,我身为蛇岐八家的大家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什么都有,什么都可以给你,女人,金钱,甚至是权力,只要你想要,我都会毫无保留的送给你!”
橘政宗痛哭流涕,哪里还有半点先前大义凛然的模样,简直就是一个贪生怕死的小人。
他根本不可能会为了保全蛇岐八家而牺牲自己。
此刻就算是让他亲自操刀去杀掉蛇岐八家上上下下所有男女老幼,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挥刀,只为给自己换取一个活命机会。
“我的老朋友,你现在这样子还真是丑陋啊,就像是……让我想想,就像是什么呢……啊,想起来了……你现在真的像是一只蠕动的蛆啊。”
路明非语气沙哑的说话,带着刻薄的尖锐嘲讽。
“对对对,我就是一只蛆,邦达列夫阁下,我就是那样一只肮脏不堪的东西,我就该待在粪便里,请您大人有人量,放过我这只不起眼的蛆虫吧。”
橘政宗卑微的连连哀求。
他仰起头,似乎是要伸手去抓路明非的裤腿,这样好让自己的态度看起来更诚恳谦卑一些。
必要的话,他甚至会舔舐路明非的鞋面。
他保证自己绝对会好好舔,让自己看起来更像是一只听话的狗,啊不对,一只蠕动的蛆。
路明非厌恶的微微侧身,避过了橘政宗抓来的手。
“可就算是一只蛆,假以时日也会变成一只恶心的苍蝇,到时候难免会在人的周围窜来窜去。”
他蹲下身,用摘下的手套去抽打对方的脸。
“不不不,邦达列夫阁下,您千万千万不要误会,跟您相比,我就是一只蛆虫,您大可取代我大家长的位置,反正那个座位本来就应该属于您的,我只配待在恶臭的粪便里……还请您,请您……”
橘政宗卑微的哀求着,他将身子弓的很低很低。
直到从黑色和服里掏出一把强化版的格洛克。
原本卑微的神色变得冰寒,那股子阴冷劲就像是藏在乱草从里一条择人而噬的毒蛇,终于等到有路人经过,顷刻出击,顺着路人的脚跟张开剧毒獠牙就撕咬过去。
格洛克的枪口几乎是顶着路明非的身体就要扣动扳机展开轰射。
这么近的距离,哪怕邦达列夫身体素质强大,但只要给他开枪的机会,对方不敢说直接被反杀,但至少也会被重创。
到时候局面会瞬间反转!
橘政宗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为了让敌人失去戒心,让他扮成一只蛆虫他都愿意,因为最后能够活下来的注定是他!
可任他算盘打得响亮,然而在真正动手的时候,顷刻间傻眼了。
手里竟空空如也!
我枪呢?
我那么大一柄格洛克突然不见了是什么鬼?
“博士是在找这个么?”
冰冷的枪口顶在了橘政宗的脑门上,路明非刻意沙哑的声音幽幽在面前响起。
橘政宗的身躯顿时凝固了,仿佛扑来的毒蛇被人一手捏住七寸。
那一刻路明非将格洛克手枪反手夺下的时候,速度快的根本没反应过来。
橘政宗显然也意识到自己的重大失误,一时竟有些自闭。
路明非挑了挑眉,直接扣动格洛克的扳机,枪口怼着橘政宗的身体各处连连轰射。
不过都刻意的没有打中对方身体的要害,但绝对都是会引发剧烈痛楚的关节点。
这些子弹同样是经过强化,本身就具备强大的贯穿冲击力,而且还蕴含着高浓度的汞物质。
顷刻间橘政宗的身体关节就被打得稀巴烂,血肉与骨渣暴溅的到处都是。
再加上强汞对伤口的剧烈腐蚀,这一重重痛感的疯狂推升,直接让橘政宗的痛感螺旋爆炸。
“啊啊啊啊!!!!”
他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像是夜枭在黑暗里狰狞狂叫。
路明非却不管不顾,连连扣动扳机开枪轰射,直到打完弹夹里的所有子弹。
啪的一声,他将格洛克的枪身徒手掰断,旋即把断裂的手枪直接插进橘政宗的胸口。
橘政宗再度遭受暴击,可以说在这一连串的重创下,他彻底成为了一个废人。
“怎么样,老朋友的礼物可还喜欢?”
路明非若无其事的拍了拍手。
“真的是一份让我惊喜的大礼啊,不过中国有句古话,叫来而不往非礼也,希望我的礼物邦达列夫阁下也能喜欢。”
橘政宗强行迸发出一股力气,从怀里掏出一颗炼金手雷,瞬间拉开引环就朝着路明非声音传来的方向扔去。
这是他身上最后一枚武器。
炼金手雷不仅蕴含强大的冲击力,而且里面同样高强度压缩着汞物质,一旦爆炸,周围三十米都会被波及,尤其是在中心十米范围内,更是会快速激发出汞蒸汽。
就算是一名A级混血种受到正面冲击也会被瞬间重创。
如今橘政宗这般近距离爆发,可谓杀死一千自损八百,但他没得选,对手来要他的命,他无论如何也要争取一把,哪怕是拉着对方一起下地狱也在所不惜。
可面对扔来的这颗炼金手雷,路明非一把将其抓在手里,漆黑的火焰从手心涌动,瞬间包裹住了这颗炸裂的手雷。
嘭的一声闷响,周围风平浪静。
“啧啧,博士贵为蛇岐八家的大家长,怎么还这么没素质的乱扔东西呢,别说砸到小朋友了,就算是砸到花花草草也不文明啊,还给你吧。”
路明非冷笑道。
然后将这颗已经爆破的炼金手雷连同外层黑焰都郑重的一起放进了橘政宗胸怀里,又很贴心的把对方上身的和服领口拢了拢,生怕别掉出来了。
“你你你……”
橘政宗彻底被吓得说不出来话来。
他看不见,不知道为什么手雷没炸,但又好像炸了,他明明听到一声爆裂闷响,可爆炸的所有威力像是被封堵在了一个盒子里。
做完这些,路明非才转身,微微堵住耳朵。
轰的一声,手雷二度爆炸,彻底将橘政宗的胸膛炸开,血水混着内脏的碎片溅射的整个大殿到处都是。
路明非转身再看。
我去,好惨一男的。
橘政宗胸膛完全呈螺旋开花状,甚至能够看到断裂骨茬,肠子以及一些器官的碎片淋漓的全身都是。
“老朋友,还有什么礼物要送给我的么?别藏着掖着,干脆都拿出来好了。”
男孩揶揄地冷笑道。
刚刚手雷的爆炸是他用黑焰消弭了不少威力,然后又送给了对方,确保这老东西不会被炸裂的直接螺旋升天。
橘政宗这时候已经痛到说不出话来,只剩下惨烈的哀嚎。
若非是他体质过硬,此刻早就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不过哪怕是这样,也是上气不通下气,眼瞅着就要蹬腿的架势。
这时候别说他没有藏身武器了,就是有,他也不敢拿出来了。
都特么用在自己身上了。
他大口大口地咳出血水以及内脏碎片,生命力如流水般快速消逝。
“哎呀呀,我的老朋友,你说你这又是何苦呢,非得要把自己搞得那么狼狈。”
路明非压抑着声腔,话语里满是戏谑。
一边说着,他连忙从风衣里拿出一根注射器,里面有半透明药液晃动,赫然是高强度的强力肾上腺素。
正常人一旦遇到重创,只要注射一针肾上腺素,能够强行吊起一口气,为自己争取宝贵的救援时间。
而这一针可是强力肾上腺素,药效是普通肾上腺素的十倍。
路明非小心翼翼的找到橘政宗的静脉血管,然后将这一针强力肾上腺素推进了对方的身体里。
呼呼呼——
橘政宗像是快要窒息的人突然能呼吸一样,大口大口地喘息。
“还好还好,我的老朋友,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就这样离我而去了,明明我还有很多手段没用在你身上呢!”
“邦达列夫,你,你这个该死的魔鬼!”
橘政宗再也支撑不住了,发出撕心裂肺的狰狞咆哮。
全身的剧痛简直让他痛到怀疑人生,可他却无法昏迷。
路明非给他注射的强力肾上腺素针剂效果太强烈了,能够不断刺激他的精神,生怕他因为痛疼而昏迷。
所以哪怕他现在如此痛苦,可却比任何时刻都要清醒,承受的痛苦被无限放大。
“啧啧,博士何必自谦呢,跟您相比,我顶多算是魔鬼手下的一名巡山小兵,您才是配坐在王座上的魔鬼呢。”
路明非冷笑。
惨白色的雷光照耀在他那张年轻而冷峻的脸庞上,这一刻像极了小魔鬼路鸣泽。
不过路明非不是小魔鬼,他与对方完全融合,所以在脑海里见到过那个小男孩的种种记忆。
曾经的小魔鬼被关在西伯利亚黑天鹅港的禁闭室里,每天都要被抽血研究,甚至必要的时候还会对其用上各种酷刑,而罪魁祸首就是橘政宗,也就是黑天鹅港的赫尔佐格博士。
他能够感受到小魔鬼那一刻内心的孤独与悲哀。
该死啊!
橘政宗你该死知道么!!
路明非对眼前这个老东西的杀意在心中疯狂攀升,如狂潮般汹涌。
不过以他现在的能力,杀死对方仅仅只需要一秒,可对于现在的橘政宗而言,简直就是其梦寐以求的解脱。
所以他又怎么可能会让这个老东西如此轻松的死去呢。
男孩平静的伸出手。
呼呼呼——
顷刻间大殿内的所有烛火猛烈摇晃起来。
一滴滴如岩浆般的漆黑火焰在路明非掌心升腾,从他的指缝间滴落下来,砸在了大殿的青石地板上,顿时被灼烧出大片大片的坑洞。
橘政宗浑身惊颤起来。
他虽然瞎了,但却能感受到周围温度在剧烈升高,一股恐怖的气息降临,仿佛在一瞬间大殿变成了森然地狱。
“这,这是什么!!”
橘政宗满脸惊惧。
“当然是我给老朋友珍藏的好东西,别急,赫尔佐格博士,一会就给你享用。”
“不,你不要过来啊!”
“啧啧,还没开始享用就已经兴奋了么?放心吧博士,一会绝对会让你体会到那种欲仙欲死的滋味。”
路明非缓缓走上前来,每一步落下,身前都会被滴落的黑色火焰灼烧出一块块坑洞来。
直到来到橘政宗身前。
路明非微微举起手,一滴滴黑色如岩浆般的火焰当场滴落在橘政宗身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
惨绝人寰的惨叫声从橘政宗嘴里爆发。
他整张脸在顷刻间扭曲如恶鬼,只觉得浑身就像是被一根根利箭穿透。
不,比那种伤害还要可怕,直接灼烧到他的神经,仿佛有成千上万只食人蚁在啃食他的血管,啃食他的器官,啃食他身上的一切一切。
路明非刻意将黑焰控制在一定程度,生怕橘政宗这个老东西因为痛感过大直接昏迷或是嗝屁。
所以这种伤害对于注射有强力肾上腺素的橘政宗来说刚刚好,正好处在人类痛感的最巅峰,却又达不到昏死的程度。
面对橘政宗的凄惨下场,路明非的目光始终都是冰冷的。
这一刻,他脑海里全是曾经的回忆闪现。
小魔鬼被捆锁在幽冷的禁闭室,日日夜夜承受着赫尔佐格的研究性折磨,以及要面对各种凄惨的酷刑。
还有绘梨衣。
在东京那座落雨的红井里,女孩最后浑身硬邦邦的如同干枯的树枝。
女孩本该是去高天原找他的啊,可最终却被送到了那座红井,成为了白王的容器,最后所有的生命力都被橘政宗吸收的彻彻底底。
失去了最后价值,绘梨衣像垃圾一样被随手扔在一边。
井底似乎还在回荡着女孩临死前柔弱的呼唤。
“Sakura,你在哪里?绘梨衣好害怕,绘梨衣真的好害怕……”
女孩的呼唤没有等来回应。
哪怕路明非最后明悟过来,迫不及待的开上那辆跑车冲过去,但已经来不及了。
绘梨衣上一世浑身僵硬的死在井底,再也没有醒来。
想到这里,男孩的神色越来越冰冷。
指缝间渗透下来的岩浆火焰越来越浓郁,而橘政宗的惨叫更是越发凄厉,犹如黑夜里发出狞叫的夜枭。
渐渐的,他的惨嚎声变得沙哑起来,意识也开始虚弱。
此前被注射的强力肾上腺素的药效正在快速退却,一旦效果彻底消失,橘政宗就会昏死过去。
“哈哈哈,老朋友,看来我要先走一步了。”
很显然橘政宗这个老东西也意识到这一点,竟然忍不住惨笑起来。
这一刻哪怕是让他立刻死去,那也是非常幸福的解脱,是足以喜极而泣的一件事。
可下一刻路明非的一句话,让他彻底崩溃了。
“老朋友,你就这么着急离我而去么?我可是还有大礼等着你呢。”
说着,路明非不慌不忙,再度从风衣里拿出一根注射器,里面同样是强力的肾上腺素。
他小心翼翼的再一次给橘政宗注射,生怕浪费了这些药效。
哪怕橘政宗剧烈挣扎也是徒劳。
路明非一脚踩在了对方的手臂上,粗暴完成了这次注射。
在强力肾上腺素的加持下,橘政宗萎靡的精神意志再度变得亢奋起来,那种浓烈的痛苦如潮水般再度席卷而来。
“邦达列夫!你这个该死的魔鬼!该死该死该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橘政宗彻底抓狂了,他仰起脖子疯狂咒骂,可很快岩浆黑焰浇身,就只剩下凄厉的惨叫。
十来分钟后,老东西又要一副蹬腿架势,路明非贴心的再度拿出针剂,为其注射肾上腺素。
就这样周而复始循环七次,整个狂虐过程持续了整整一个半小时。
橘政宗整个人都已经被烧到体无完肤,浑身溃烂的让人下意识想到某些很有味道的事物。
橘政宗的精神已经完全混乱,只剩下沙哑的嘶鸣声。
“别睡着啊老朋友,再给你点刺激的!”
路明非视若珍宝的又从身上拿出一袋袋白盐。
一把将白盐包装封口全部撕开,然后将其倾洒在橘政宗糜烂的肉身上。
原本几乎要垂死的橘政宗猛地仰起头来,像是一只被硬生生榨出力气的鸡,再度发出崩溃的惨叫声。
“杀了我!!求求你!!!求求你邦达列夫!!!我真的要承受不住了!!杀了我啊啊啊啊啊!!!!”
橘政宗哭的撕心裂肺。
伤口上撒盐的痛苦实在让他痛不欲生。
他现在无比懊悔,为什么当初要答应邦达列夫的交易,为什么在那个雪夜自己侥幸没被打死,为什么不趁此机会随便找个国家过上隐姓埋名的安稳生活,为什么非要再去日本招惹对方!
为什么为什么?这尼玛到底是为什么啊!!
“坚持住啊赫尔佐格博士!你那么能隐忍,只要能登上王座,哪怕让你成为一只蛆虫,你都非常乐意,区区痛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路明非卖力的在橘政宗浑身伤口上倾洒白盐,一副干劲十足的样子。
没多久男孩就干的浑身冒汗,不过却满脸欣慰,就像是勤勤恳恳的老农在田地里劳作后,等待着来年新的收获。
“你,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
橘政宗彻底崩溃了。
为什么一个人的执念可以这么深,干脆杀了他不好么!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他!!
“因为我对你恨得深沉啊,我亲爱的赫尔佐格博士。”
“你知道么?这些年来我可是对你日思夜想啊!没有一天不想念你,我无数次想象着你的模样,甚至凭空都能把你画出来,你知道这是为什么?”路明非嗓音沙哑的说。
“为,为什么?”
橘政宗战战兢兢的问。
“为什么,对啊,到底是为什么呢?为什么我会对一个人恨之入骨,恨不得生生剥了你!”路明非咬牙切齿。
这一刻他不再是伪装的邦达列夫,他就是自己,甚至就是曾经那个如鸵鸟般的少年。
“因为你曾让我在一夜之间失去一切啊!!!”
路明非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疯狂的恨意。
他咆哮着,用手里的折刀一遍遍剥离着橘政宗的血肉,宣泄着对这个老东西的恨意。
上一世绘梨衣的死去成为路明非心中永远的痛。
红井里,他玩了命的对那根寄生物发泄,可那个东西已经是个死物,哪怕小魔鬼给他递上很多工具,他用锤子猛敲,用电锯切割,可那又有什么用呢!
哪怕他与路鸣泽交换四分之一的生命,最后借助天谴武器,将化为新白王的赫尔佐格轰杀,可那种宣泄真的没有快感。
赫尔佐格化作的新白王死的太快,被天谴轰杀的瞬间,可能在对方的精神意识里就像是被马蜂蛰了一下,然后就彻底失去了知觉。
妈了个逼的,这个将我的绘梨衣祸害至死的罪魁祸首怎么能死的那么痛快。
路明非又从身上拿出一枚枚长钉,甚至还有锤子。
他将橘政宗腐烂的身体拎起来,贴靠在大殿的墙壁上。
先从肩膀开始,用长钉将其贯穿,另一头狠狠钉射在墙壁上,将其整个人暂时固定好。
这些长钉上同样淬有汞物质,伴随着剧烈的腐蚀,路明非像是趁热打铁,将一枚枚长钉纷纷钉在橘政宗的全身各处。
他将老东西的双臂伸展平直,双腿并拢,组成一个忏悔的十字。
伴随着一声声洞穿闷响,血肉横飞,溅射到男孩脸上,可他却不管不顾,完全沉浸在钉射对方的快感里。
足足十分钟过去,在橘政宗凄厉的惨叫声中,一个血色人形十字呈现在巨大的墙壁上。
路明非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这一幕并非是他突发奇想,而是早就在脑海里无数次演绎过,他已经按照这个方式在脑海里将橘政宗杀死无数次,所以如今操作起来简直轻车熟路。
“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橘政宗的嗓子彻底沙哑了,已经被摧残的几乎没有任何力气。
路明非身体前倾,在橘政宗耳边低语,“赫尔佐格博士,你后悔了么?”
橘政宗身子下意识的颤抖一下,“是的,我非常后悔……我真的不该插手龙族与混血种间的事情,我更不该得罪邦达列夫阁下。
我这一生罪孽深重,就让我以后生活在忏悔之中吧。
以后蛇岐八家的大家长位置,就交给……交给阁下了。”
橘政宗气若游丝地说。
尽管他现在浑身剧痛,但实在是没有力气喊叫与挣扎了。
“说的好像蛇岐八家大家长的位置是你的一样,你只不过就是一个可笑的窃贼罢了。”
路明非冷笑。
然后又语气深沉的说:“还有,赫尔佐格博士,你的忏悔……我不接受!”
他握紧最后一枚长钉,径直贯穿了橘政宗的眉心,将其整个脑袋钉射在墙壁上。
至此,十字完美!
橘政宗整个血肉模糊的身体呈十字,彻底被钉在了墙壁上。
地狱般的壁画上,他的身体恰好与上面那些哀嚎的夜叉女鬼融为一体,仿佛成为了其中的一员。
“再见了,我的老朋友。”
路明非重新带上了那副惨白的公卿面具,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
他的目的达到,橘政宗的大脑神经已经被完全破坏,这个老东西并不会突然死去,而是会慢慢在剧烈痛苦中去世。
橘政宗会成为植物人,但他的精神意识里永远都会承受今天这般惨烈的痛苦,他甚至无法自杀,因为蛇岐八家会全力救治他,但他永远也不会醒来。
从此之后这个老东西都将会经历地狱火焰般灼烧的痛苦。
听着逐渐远去的脚步声,似乎知道自己未来下场的橘政宗,再也抑制不住的嘶吼咆哮起来,“邦达列夫,你给我记住!我就是化为恶鬼也不会放过你!!”
路明非离开的身影微微一顿,冷笑道:“好的,赫尔佐格博士,我期待着你能再度化为恶鬼重生,这样我就能再让你痛苦的活一次。”
说完,男孩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啊!!!”
似乎是不甘,又似乎是非常痛苦,橘政宗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发出一声咆哮。
恰好外面风雨雷电轰然死寂,橘政宗的吼声从大殿内传荡出来,旋即在整座神社惊悸的回响。
顷刻间身在这座神社的所有人都听到了这道蕴含着痛苦与绝望的凄厉吼声。
“不好!大家长出事了!!!”
里里外外的所有安保成员在这一刻心脏猛地提了起来。
要知道橘政宗可是蛇岐八家的中流砥柱,是绝对的核心人物,地位甚至比日本首相还要重要,一旦对方出了什么问题,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众混血种齐齐朝着供奉殿涌来。
嘭的一声,这一刻供奉殿的大门轰然被外力推开,一个身穿黑色风衣,带着公卿面具的身影走出了门口。
惨白色的雷光照亮这片天地,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心中惊颤起来。
他们惊惧的看着大殿里被钉在墙壁上的血色十字身影。
是大家长!
是政宗先生!!
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凄惨!!
哪怕在场这些人都是穷凶极恶的黑道成员,更是亲身面对过那些失控的残暴混血种,但看到此刻橘政宗的惨相,都忍不住惊悚起来。
不,准确来说橘政宗都已经不是惨,而是凉了。
浑身像是被火焰灼烧无数遍,上面还被倾洒很多白色的盐粒,然后整个人又被上百根长钉钉射在墙壁上。
这是什么深仇大恨!
这是什么恐怖虐杀!!
在场的混血种们无法想象,接下来蛇岐八家会遭受怎样的可怕地震。
看着从大殿内走出的公卿人,哪怕用膝盖想也知道大家长橘政宗的凄惨遭遇跟对方脱不开关系,甚至就是对方所为。
所以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其离开这里。
咔咔咔——
伴随着一声声铿锵炸响。
在场所有混血种安保成员提起武器,蓄势待发。
虽然公卿人看起来神秘而强大,但他们也都是混血种里的佼佼者,有着丰富的作战经验,哪怕镇压不了对方,也能够将其拖住。
家族中的强者正在朝这里赶来。
一时间风雨呼啸,氛围萧杀凌冽。
公卿人却很随意从容的从大殿前的台阶一步步走下。
周围的混血种没敢轻举妄动,而是步步后退。
无形中一股无法言喻的压力笼罩全场。
几位安保的主要成员面面相觑,旋即像是做出某种决意,齐齐点头,准备先发制人。
其他成员也都纷纷会意,准备爆发绝杀。
吼!
然而就在这些人蓄势待发的时候。
一声犹如龙吼般的吼声从公卿人身上传来。
犹如烙印在骨子里的恐惧在瞬间爆发,在场所有混血种完全被恐惧支配,仿佛面临天崩之局,一个个脸色煞白的跪俯在地。
公卿人就这样风轻云淡的一步步从这些人身边走过。
在这股恐怖的冲击下,他们不仅仅是身体受到巨大的限制,就连精神也遭受到前所未有的冲击。
那种感觉就像是直面他们血脉源头的伟大先祖,不,准确来说,比直面伟大的先祖还要让人惊惧。
犹如面对古老的至尊,对方哪怕端坐在王座上,可只要一个眼神降临下来,就是自己的死期。
大雨哗哗,惨白色的雷电如狂龙在黑色的囚笼里游窜。
路明非就这样旁若无人的朝神社外一步步走去。
所有人皆是恐惧的跪倒在地,甚至连头也不敢抬。
直到他来到神社入口。
一个孤峭冷峻的男人站在前方,黑色风衣在风雨里起起落落,背负的古刀闪烁着湛青色的寒芒。
路明非抬头看向对方,公卿面具下的眉毛微微一掀。
“嚯,大舅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