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使?」
一大早,田戒就起了,用过东西,见李易还没醒,田戒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胳膊。
「天可亮了。」
「指挥使?」
「指挥使,你不会又拿错药了吧?」没喊动,田戒探了探李易的鼻息。
「还好,有气,看样子是药效太强劲了,就让他多睡会,等出了边境,想有个好觉都难。」
自顾自说完,田戒把李易绑上了马,确定不会摔下来,他在前领路。
「娘娘,明日午时前,应能到隋州。」都前卫驱马到陆璃车旁说道。
「刚收到信,已经到了宁阳。」这句话,都前卫压低了声。
「去吧。」浅淡的女声从车里传出。
都前卫扯了扯缰绳,回到原来的位置。
林姌把泡好的茶给陆璃,「你就那么笃定梁孟在宁阳?」
「越不可能就越有可能,宁阳离隋州极近,他能在最快的时间里得到两边的消息。」
「但他之前在楚国久居,见过他的人不少,相较而言,隋州应该更适合他藏身。」
陆璃吹了吹茶水,浅抿了一口,「你越是如此想,他越不可能在隋州。」
「我去一趟?」
陆璃扬眸,瞥向林姌,「昨儿水喝多了?」
「……」
「这不是想尽份力。」
「刚能批复奏折,就想去斗梁孟,身体纤弱,胆子倒是大。」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这想进步,根本要跟高手过招啊。」林姌朝陆璃抛眼色。
陆璃敛下眸,倒真的思索了起来,林姌心思极细,说不定真会让她发现什么。
「今晚就出发吧。」
林姌愣了愣,她还以为要再磨一磨,哪知道陆璃这么干脆。
「不是逗我?」
「趁还有时间,多睡会。」陆璃放下茶水,拿起了奏折。
林姌看了看她,很果断的上床闭眼。
当晚,夜色一降临,林姌就随密卫离开了队伍,朝南奔行。
「娘娘,隋州临近的六县官员,都赶赴了隋州,迎接人员已经过了三百,这还是九品以上。」
「民众大概率会因为想目睹你的凤仪,把道路堵了,人多就易发生事端,不好防范,臣建议您悄悄入城。」徐知茂肃然道。
陆璃微抬眸,「迁都隋州,已经让众人心生担忧,再不露面,还不知道会是什么猜疑。」
「也需要场形式,让隋州动起来,气氛沸腾了,很多东西才展的开。」
「但梁孟虎视眈眈……」徐知茂拧眉。
「在我大乾的领土,还能让梁孟翻天?」陆璃话里透出威严,气势惊人,凤眸里的凛冽,让人不敢直视。
徐知茂扬起笑,「娘娘说的是,臣这便再去过遍流程,让卫兵严加防范。」
徐知茂走后,陆璃唤来都前卫,无论处在什么位置,都不能自大,她的性命已经和大乾相连,陆璃不会去赌梁孟不捣乱,该做的准备一定要做。
「老爷,唐正奇没有停下的意思,粮草已经跟着动了。」亲随向梁孟汇报边境的情况。
「不必理会,只是陆璃的一个小反击罢了。」
「她刚迁都,四下未稳的情况下,不会发起大战。」
「楚国的大军可有异动?」梁孟凝眸。
「暗地里在征粮。」
「看来,他们已经收到苏闲垂危的消息了。」
沉思了一会,梁孟问起了梁宁汐。
「我们的人,暂时无法与她联系上,守卫是之前的两倍。」
梁孟皱了皱眉,「想法递话过去,让她杀了苏闲。」
「是。」
「老爷,隋州那边可要?」亲随看向梁孟询问。
「撤了吧。」梁孟淡淡吐字,逆改天命,将一切都打乱了,陆璃的命格,贵极,但是注定陨落的凤凰。
如今的走向,明显偏离了原有的轨道。
这个小丫头,不是一般的难对付,他几次掀起地方上的矛盾,想以点动面,但都让她无声无息化解了,连个水花都没出来。
好在苏闲已经垂死,真叫这两人联手,溱国危急。
「芸儿,你就是想吃橘子,也得适量吧?」
卫绮看桌上已经七个光溜溜的橘子了,芸娘还在剥,连忙制止她,再让她剥下去,得叫人来吃了。
「明儿陆璃就到了。」
芸娘将橘子放进嘴里,「你说我要不要去见?」
「我还当什么事呢。」卫绮拿过个橘子开始吃,「想见就见,不想见就不见,她和苏闲又没成婚,你怯她做什么。」
「倒不是怯。」芸娘将橘子一瓣瓣撕开,能让李易第一眼就动心的人,其容貌气质可想而知,芸娘是怕自己自渐形秽。
但陆璃来,她不去见,陆璃会不会觉得她没把她放眼里?
歪倒在卫绮身上,芸娘苦恼的乱蹭,少顷,她抬起眸,水汪汪的看着卫绮,「琦儿,就把柏儿抱过来让我玩会。」
卫绮翻了个白眼,把芸娘的手放上了自己的脸,「捏吧,放过我儿子。」
芸娘噗嗤一笑,「今儿就别走了。」
卫绮挑眉,「稀罕事啊,你还会主动留我。」
「长夜寂寞嘛。」芸娘随口答,实则就是她知道她今晚一个人会翻来覆去,根本入不了睡。
有些莫名的忐忑。
李易要在还好,偏偏他人不知道去哪了。
「寂寞?」卫绮一脸的意味深长。
「你现在的歪心,比我还重啊。」芸娘啧啧了两声,「难怪丰旗健壮不起来。」
「好你个妮子,敢揶揄我,看招。」
两人闹成一团,为了让芸娘好好养胎,李易并没告诉她萧清月被梁孟带走一事。
不然,芸娘也拿不出这个闲心。
「同样的一张脸,怎么性子会相差这么大!」夏灵一脸愤恨。
温媱给她倒了杯水,让她润润喉,因着梁宁汐这个狠人会自残,夏灵和她的交锋就没赢过,回回都气的不轻。
「大抵一个像母,一个像父。」
「夏灵,要不你还是去照看大宝小宝?」
夏灵果断摇头,「旁的人,指定要被她钻空子,她今日到你这,是不是又挑拨了?」
温媱点了点头,「看的出来,她对李易的怨气极重。」
「随她吧,有事做,她才不会动别的心。」
「梁孟的人,估计在想法跟她建立联系,也是时候放出李易身亡的消息。」温媱缓缓吐字。